第三百九十四章 此間,唯有恐懼!

  冷月之下,

  溫熱的鮮血在地表涓涓流淌,

  除此以外,諾大的營地已無人音。Google搜索

  少年安靜地獨立於這沾滿血腥的地域,似是在無聲的禱告、默念著什麼。

  於此間,沒有一隻蟲獸,沒有一頭鷹鷲敢於及近、敢於享受墜這唾手可得的腐肉盛宴, 似乎是有一種無形的力場在給予著它們那淺薄意識上最大的恐懼。

  警告著它們,勿近!

  不知過了多久,

  荒輕輕振刀,殘餘的鮮血在這一刻盡皆被抖落。

  與此同時,一道巨大陰影從蒼穹墜臨,

  這是他在通靈島締結契約的忍鷹,能夠在極短的時間內橫渡過漫長的火之國邊境,都是它的功勞。

  現在,

  雖然天空已經有了微光, 但離真正的天明,還長。

  這場復仇也還未休止!!

  且此行徑也順勢推進了其與某位強大妖怪的通靈界限。

  不過並非是【天上天下,唯吾獨尊】的『魔神』·阿修羅。

  而是意圖狩獵各路鬼王,用以證明自身的【煉獄修羅·鬼童丸!!】

  通靈進度:

  狩獵霧隱村上忍(已達成);狩獵岩隱村上忍(已達成);狩獵雲隱村上忍(已達成);狩獵砂隱村上忍(未達成);狩獵木葉隱村上忍(已達成)。

  所需來自五大忍村的上忍祭品,獨剩下砂隱一處。

  當然,荒自然不會肆意妄為。

  只要那個勢力的忍者不來招惹自己,他可以永遠不去通靈那位強大的妖怪。

  .........

  .........

  湯之國北方,

  雪線開始蔓延的地域,

  這裡是武士的故鄉,這裡是秉持【和】意志的淨土。

  但是,這樣的一片淨土卻在被外界的大環境緩緩侵蝕。

  就像是踏足過的雪地,必會殘留下污穢。

  「可惡,可惡!!」

  「湯之國不滅,不給個說法, 如何能夠對的起死去的亡魂, 對得起已故的同伴!!」

  「總大將到底是在做什麼?」

  「難道我們所修習的武士一道, 註定是要被埋沒在忍者之下嗎!」

  慷慨激昂的聲討在鐵之國南部門不絕如縷,

  自那夜的血債開始, 迄今整整三天的光景,可是上面所做的一切除卻派遣身邊親衛收斂回同伴的戰甲,建立一座難以瞑目的衣冠冢外,便再無後續。

  他們所敬重的三船總大將就好像驟然失聲了一樣,

  【說法。】

  【開戰。】

  【復仇。】

  那位大人什麼都沒有做,什麼也未有允諾,僅是一昧的在約束來自底層武士的憤怒,並揚言會從頭至尾徹查此事。

  【徹查?】

  【還有什麼東西是需要徹查的?】

  湯之國的行徑已經剝奪了他們上千武士的性命,令自己的同伴魂歸異土,這樣的事情,這樣的現實,還有什麼需要的徹查,還有什麼需要說道的!!

  這就是一筆血債,

  無法磨滅的血債!

  若這樣的血債都能夠被壓制,都能夠被放任,那麼鐵之國不存,武士一道不存!!

  憤怒被積攢到了極致,

  這座固守鐵之國南部門戶的連綿進軍篷內的燈火更是徹夜連綿。

  他們在等待,在期盼,在時刻準備著來自上峰的命令, 然後一舉橫推進入湯之國,血債血償!

  但是,這些群情激昂的精銳武士卻無一人能夠發現,

  那座城的首領,已然信步在了這片地域之上。

  甚至有一列列的執勤武士,就與之錯身而過還不自知!

  最為詭異的是,

  踏足便必然會足跡的雪地,此刻卻沒有任何一點的痕跡留下!!

  至於環伺耳畔的叫囂、憤慨,荒的心裡並沒有升起半點的同情。

  畢竟,若是沒有輝夜君麻呂的先下手為強,那麼此刻遭受苦難,遭受巨大創傷的,毫無疑問就是湯之國了!

  這並非是什麼杞人憂天,

  倘若四方真正達成了一致的合縱,選擇在同一時間共進退,那麼忍刀眾的身份,以及湯之國所具備的全部力量,都將沒有任何的秘密可言。

  屆時,即便是隔著海岸線的霧隱村,也絕對不會放任自家的忍刀繼續以這樣的形式留存在外,就此打破封禁的態度下場索取,是必然。

  更何況,在那些武士跟隨著自己的統領,無視了鐵之國近百年行事方針的時,就註定了這是一場需要對自己負責的軍事行動!!

  初陽隨著時間的向前推進,漸漸傾瀉天光,

  一名小解的武士也在匆匆跟上退伍的時候,不經意間地、恍惚的,又或者是被設定下蓄謀的瞥到了一個絕對不屬於此地的身影。

  因為在常年積雪的鐵之國,那傢伙竟然還身著著夏日的短衫!

  最重要的是,在這邊境地帶,除卻駐守的武士根本不可能有其他人類能夠到達!

  「什麼人?」

  將恍惚與震驚撥散的武士極具針對性的低吼道。

  不過在下一秒,他又驟然警醒,能夠在這時,能夠悄無聲息抵近鐵之國駐地的存在能夠是隨隨便便的貨色嗎?

  「敵襲!」

  「敵襲!!」

  在拔出武士刀的一瞬間,他便放聲提醒著。

  得益於自身同伴在湯之國的一夜覆滅,令國度內武士的警惕性都提高了十倍、百倍,尤其是這些安扎在邊境區域的駐軍。

  頓時,就是黎明穿破黑夜,

  連綿數里的營地在一瞬間被喚醒,鏗鏘的戰甲、鐵器碰撞音就宛若一頭堪堪甦醒的鋼鐵野獸!!

  畢竟,鐵之國的位置是處於極北的大陸邊緣地帶,真正與其他勢力接壤的只有南下的地域,遠遠不像火之國,湯之國會面臨幾面合圍的尷尬局面。

  因此,大部分的駐軍也就理所應當的被駐紮在了這裡。

  荒沒有理會這樣的怒吼,只是兀自朝著來時的路徑緩步離開。

  之所以會讓對方看見,並不是因為這傢伙的實力有多麼強大,僅僅是由於他願意。

  這亦是在告訴著鐵之國,

  其想來就來,若再有任何的異動,那麼後果自負。

  只是,這名掉隊的武士似乎卻沒有思量到這一層面。

  「站住!」

  「啊,我知道了,你一定是來自湯之國的忍者。」

  「怎麼了?」

  「是看到我國連綿大軍,已經嚇破膽子不敢再抵近了嗎?」

  「告訴你,就算今日你能夠逃離,明日,鐵之國的戰刃必然會讓湯之國血債血償!!」

  被憤怒沖昏的他嘶吼著,咆哮著。

  不過,其並沒有就此貿然上前,畢竟對方能夠悄無聲息地抵近就已經很能夠說明一些問題了。

  對方很強,至少不是自己一個人就能夠戰勝的。

  所以,他才會選擇使用言語的激將,令之遲疑,令之陷入己方的包圍圈中。

  就像現在!!

  地表顫顫,只見有兩支身著輕甲的同伴從兩翼繞開合圍,已然貼近了那個看不清容貌的神秘來客。

  「湯之國的傾覆,是不可逆轉的!」

  「你們必然要為我國殉身的武士,付出血的代價,付出毀滅的結果!」

  同伴的抵近必然是給了他太多的底氣,所以其才會在這一瞬間將心中的憤怒一股腦地傾吐而出!

  而這樣的聲音也成功激怒了來者的心境,

  說到底,荒此次踏足鐵之國邊境地域並沒有想要繼續帶來殺戮。

  因為,輝夜君麻呂已經代替自己做出了血腥的回應;

  因為,在此次的事件中,湯之國的忍者終究沒有一人是折損、乃至說是在鐵之國武士手中受傷的。

  所以他才沒有想要再繼續妄造殺戮。

  但是,

  被威脅亦是其無法容忍的事情,尤其威脅的還是那獻出忠誠,那奉上信仰的部下。

  【善】:雷光團所屬的忠誠!

  少年駐足後的側眸,裹挾著無形的殺意。

  而被注視著的那名武士則頓感背脊一涼,心中升騰的怒火更是在這一瞬被強壓了下去,那隻漆黑可怖的獨瞳,就如同來自地獄的一角屍山血海,令之神魂顫顫不敢言,不能言!!

  『咣當。』

  不知從何時開始顫抖的雙腿在不知覺間已然支撐不住他的身體,並伴隨著清脆的鐵器碰撞音摔倒在了雪地之上。

  也就在此際,眼芒斗轉,其分明從那陌生入侵者的獨瞳中分辨出了徹骨的輕蔑。

  且面對這樣的輕蔑態度,他可悲的發現,自己竟然沒有一絲一毫能夠反駁,能夠抗阻,能夠重新站起身子的力量!

  「這裡是鐵之國境內,來者立刻止步!」

  「否則,立斬無赦!」

  兩支身著輕甲的武士急速抵近,

  他們的編制與忍者不同,更加相似於普通的王國軍隊,以十人為一支。

  但是,回過視線的荒並沒有在意這樣的呵斥,而是兀自繼續向來路走去,雲隱村、鐵之國,那麼剩下的就是木葉。

  「很好,不要以為只有忍者才有搜尋記憶的秘術!」

  「鐵之國內一樣有能夠撬開你嘴巴的能力!!」

  「殺!!」

  伴隨著領隊者的一聲低吼,鏘鏘的刃身拉扯音將還未完全天明世界徹底驚醒,那纏繞而上的沁藍色查克拉焰浪吐露著銳不可當!

  可是,

  這些武士抵近後的用力揮斬,所得到的反饋卻是空蕩,一穿而過的空蕩!

  打擊感,血流,什麼都沒有!!

  視野中的入境者就好像是一具幽靈,一道夢幻泡影,兵刃加身的一瞬除卻拉扯出了如同幻影的虛無,便沒有了然後。

  「隊長!」

  突兀間,有同行的武士低吼,手指更是遙遙指向目力尚可及的不遠處。

  只見,

  正是那位詭異的入境者!

  他竟然在短短的一息間,就已經置身十米開外之地!!

  【秘術·鏡花水月!】

  「追!」

  「那傢伙必然是來自湯之國的間諜,不能夠讓他就這麼回去。」

  被呼喚小隊長恍然警醒,只是焦躁的嘶吼堪堪脫口,只是停駐的姿態剛有調動,視野中的那個少年竟詭異地消失在了原地!

  且再一次於視線中找到對方身影時,那人又處在了視野的更遠處。

  【這是,妖怪嗎?】

  有驚恐的意念在他識海中激昂,但是沒有徹底等這樣的意念揮發,便有更加恐怖的警醒自其身後的爆發。

  「起爆符!」

  「是起爆符,散,全部散開!!」

  【?】

  【什麼?】

  不止是這兩支武士小隊的隊長,包括所有的成員都在心中有了這一樣的遲鈍感。

  「這裡也有!」

  「到處都是!」

  「離開,快離開,快離開營帳,離開所有的營帳!!」

  惶恐的嘶吼自四面而起,

  所有人都在意到了這安置在自己身邊的威脅!

  因為就如同那嘶吼的聲音一般,入目都是起爆符!!

  一瞬間,那方才還同仇敵愾的氣氛瞬間被撕裂,恐慌占絕了所有武士的內心,這忍界之上最為有序的人類軍團,剎那就化作了四散逃離的普通人類。

  當然,換做是任何一個勢力,換做任何一支意志堅定的軍團在這裡,都會因此產生崩潰的心理!

  說到底,沒有人能夠真正的直面死亡,真正的去坦然的面對這突然降臨在身邊的恐懼!!

  丟盔棄甲,

  用這個詞來形容潰散後的鐵之國陣營在貼切不過,

  且不知有多少武士在這樣的恐慌下,互相踐踏,互相碰撞,造成了無謂的傷害。

  但是,

  那貼滿營帳的起爆符就好像是一個玩笑一般,直至所有的武士都撤離了這片區域,也沒有任何一昧起爆符發生爆炸!

  「怎麼回事?」

  「是假的起爆符?」

  「到底是誰的惡作劇!!」

  那遲遲未有引爆起爆符,頓時就令一些武士感到了憤怒與不解。

  戲弄,

  他們是被赤裸裸的戲弄了!

  什麼敵襲,什麼外人入侵,必然是自家某個無良的傢伙飾演出的一場鬧劇!!

  否則又有誰,又有什麼人,敢於在上千武士駐紮的營地里信步?又怎麼能夠瞞的住他們的耳目?

  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一件事情!

  【轟!】

  然而就在這樣的意念愈發濃郁的時候,突然間的一道爆破音毫無徵兆地在地表之上,在那連綿的營地之內掀起!

  且這樣的一聲爆破,瞬間似開啟了潘多拉魔盒一般,將罪惡,將恐懼,將清晰可觸的毀滅一併帶來!!

  【轟轟轟!!】

  洶湧的爆破音在一瞬間連綿,

  那暴虐的火光更是要通達天際!

  一時間議論戛然,心中掀起憤怒抹消,唯有真切的恐慌被重拾。

  這一事件,直至很多年後,

  鐵之國的武士,都能夠在同一日的時光里,想起被那入境者支配的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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