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置身於無盡屍骸之前,
少女望著身前那大氣磅礴的一國府都,她的視線開始變得有些恍惚。記住本站域名
四年前,
其與幾位一起從御屋城炎那兒逃亡出來的同伴流浪到了這個國度。
那時的他們還只是不被任何人所承認的流浪忍者,是為了兩句虛假的甜言就認可『義賊』身份為旁人赴湯蹈火的笨蛋,是因為簡單的利益就能夠被大忍村拋棄的棋子。
但是,不後悔。
她一點不後悔。
因為正是有了這樣的經歷,
自己還有雷光團,才能夠在看清所有的虛偽面孔,才能夠在那個森寒無助的雷雨夜,遇見那位大人!
【要成為我的部下嗎?】
【作為交換,我可以幫你們,殺了他們。】
視線重歸清晰,
恍惚的意識也愈發堅定。
【現在就讓我, 來幫你掃清前路所有的阻礙!】
少女在兩側侍衛那恐懼、麻木、崩潰的注目下,一腳邁過了那高高的門檻。
.........
「木葉的那幾個老東........那幾位到底在做些什麼?」
「難道沒有看見自己的瘋狗在他國的領地肆意亂咬嗎!」
壓抑的氛圍容易令人心緒崩碎,
更別說接連三日都在這種心驚膽戰的搭環境下渡過!!
雖然,那個瘋子在近幾日並沒有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但是,只要其存在於這片土地上一天,就好像是有一把利刃橫列在他們的脖頸上,一時一刻不敢有任何的鬆懈。
「連自己的一條狗都管不住,以後也別再想得到我們的委託了!」
「東面的雲隱村實力一點不弱,北方的鐵之國武士價格也實惠,就算沒有火之國木葉,也不缺可以使喚的傭兵!」
見自己的發泄無人應和,見端坐主位的大名亦沒有絲毫的回應與制止,古井宏仁的聲音變得愈發高亢,愈發尖嘯。
他似乎是想要藉由這樣的聲音來驅散心中的陰霾,又或許是想要為後續的一些事情埋下鋪墊。
畢竟算算時間, 天也快要亮了。
屆時就算是那個瘋子再想要做些什麼,也要在意到普通平民的目光!
「呵,」
「向雲隱投懷,與鐵之國建立僱傭關係?」
「我看是你背地裡收了其他勢力太多好處, 反倒是忘記自己當初是誰獻上忠誠了!」
看著那滿目憤憤、高聲數落的年輕同僚,處於對立面的山田淨思冷冷喝斥。
昔日,北區卡恩的不可一世;近日,鐵之國武士趾高氣昂的前來磋商,這一切的一切沒有他們內部同僚大開綠燈、一路放行,是絕對不可能發展如此迅速的!
這些事情其實大家都清楚,就算是西谷大人也不可能不知曉。
只不過礙於王國的羸弱,秉持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沒有人直接將這些事情端上抬面來說罷了。
但是現在不同,
宇智波荒的出現以及強勢介入,讓混亂的不堪的局面變得明朗,讓多方肆意進出的湯之國變得乾淨。
儘管這也相當於驅虎吞狼,誰也不知道後續的情況會朝著好的方向發展,還是變得更加糟糕。
可就從這一時而言,
普通的百姓是安寧的,是幸福的。
感到惶恐的不過是他們這些做主高位、擔心日後前程的官宦罷了。
聞言,古井宏仁的臉色猛然變得陰沉, 眼底也翻湧上充斥敵意的陰霾。
「我看你才是被宇智波荒, 被那雙邪惡的眼睛所蠱惑了!」
「處處維護,處處提及那條瘋狗!」
「你可知, 」
「天,可就要亮了。」
「那傢伙再猖狂,還敢在眾目睽睽之下踏足這裡嗎?」
他狠狠地回懟了過去。
大名的沉默,王國的羸弱,就是其最大的依仗!
【腐朽的老東西,】
【不說話,可沒人將你當啞巴!】
【活到這個歲數,難道還看不清嗎?這個王國已經無藥可救了!!】
【撈上一筆,安安穩穩過活餘生才是最明智的選擇。】
【嘛,等雲隱捲土重來,等鐵之國的武士協防這裡的時候,真想看看你還能不能囂張出來!!】
想到這裡,其心中的陰鬱被緩緩開解。
臉上也多了一分與整個大環境格格不入的猙獰笑意。
然而就在這時,
就在他十分滿意地掃過那氣得漲紅面孔的老東西時,有超出題外話的自語悄然響起:「你們,你們有沒有聽見什麼聲音?」
「聲音?」
「哈,都這個時辰了還能夠有什麼聲音?」
「當然是公雞報曉,早鳥覓食的聲音!」
古井宏仁想也沒想地就自顧自說道,視線也不由投向了那雕刻著繁花的宏偉門戶上,雖然今夜確實有些漫長,不過終將過去。
看,已經有微茫透過紙窗灑落了進來。
不過,那淺薄的微茫在下一秒又緩緩地消失了下去,就像是傳說中的天狗食月一般,有什麼的東西,慢慢地,一點一點地將那抹象徵初陽,象徵天明的微光給吞噬了乾淨!
與此同時,其也聽清了那落入耳畔的雜音,
這哪裡是什麼公雞報曉、早鳥覓食,而是一種密密麻麻,不知是何種生物所發出的聚合聲響!
【什麼鬼東西?】
古井宏仁在心中低呼,瞳孔逐漸瞪大。
這樣錯愕的神態、這般不由自主的自問和在場其他人所表現出的狀態大相逕庭。
就連始終保持著一言不發的西谷大名,都下意識地抬起了視線,看向那存在著未知的門戶。
不過有一點他是與旁人不同的,於之臉上並沒有臣子的那種慌亂之態,反而是呈現出了一種解脫的感覺。
【終於,還是來了嗎?】
【但是你可知道,一旦做出這樣的決定,今後你所要走的路將會比我現在所承受的要艱辛百倍。】
「來人!來人!!」
「發生了什麼,外面到底發生了什麼?」
在最後一絲從紙窗透進的微光被不明事物吞噬的時候,古井宏仁終於按捺不住心中的暴躁高吼出聲。
可作為回應的卻是類似『噗呲』的一道輕微響聲。
這樣的響聲就好像是在平靜的湖面上擲下了一顆小石子,隨後被打破安寧的湖面瞬間掀起向四周擴散的漣漪。
『噗呲、噗呲。』
在滿屋顫抖的目光中,數道、數百道相近的輕微聲音響起。
這一次,他們找到聲音的源頭,也看到造成這些響動的始作俑者,更準確的說,是始作俑者的神秘一角!
那洞穿窗紙的詭異觸足,
那順著運動的分子一併傳入的濃鬱血腥味道!
「衛兵!衛兵!!」
古井宏仁仍舊在瘋狂的咆哮著、呼喊著,臉上早就沒有了那份看到天明的自傲姿態!
有的只是慌亂,以及不斷倒退的身形。
「都特麼死光了嗎?」
谷壛
「沒死就給我吱一聲!!」
其滿目猙獰,窮極了所有的氣力在怒罵著那些領取俸祿,卻在關鍵時候沒有半點作為的混帳東西。
而似乎是為了回應他的呼喊,那沉重的實木門戶在這一刻轟然傾倒。
時間間沒有靜止,但整個空間卻好像被更迭,被替換!
密密麻麻、裹挾著血腥與猙獰的蟲子在壓倒這最後一層阻礙後,如潮水般涌了進來。
剎那間,驚叫聲,哭喊音交織成了切身的人間煉獄。
所有的人,哪怕是端坐在王位之上,自認為已經做了所有心理準備的西谷宏明都不由臉色一變,雙手死死地抓著王座的扶手,不讓自己徹底癱倒下去。
這不僅僅是因為其與生俱來的傲骨,也是因為他想要得到那人的一個承諾,接管這座王國之後的承諾。
其必須要以一個上位者的身份去與那人進行對話!
正是這一份心情與執著,才使之沒有讓他像周遭臣子一樣慌亂失措。
不過,這如浪潮一般的猙獰蠱蟲在湧入內殿之後並沒有更多的行動,而是像紀律分明的人類兵士一般朝著四周翻湧。
與此同時,一具具殘屍也在這前赴後繼地運作下被堆積於規整的大理石板之上,且僅是須臾的光景就已經累成了一座血肉小山!
「那、那是雲、雲隱村的高木伊上忍!」
陡然間,一道情緒蘊藏著滿滿驚懼地低吼炸響在內殿。
循著聲音望去,只見一位靠近古井宏仁的年輕權貴,正顫顫抖抖地指著屍骨中一個不瞑目的頭顱。
他聲音里滿是恐慌,孱弱的身骨也在確認是對方後,身不由己的癱倒在地。
其清楚的知曉,這雲隱村的上忍,就是在暗地裡默默支撐著卡恩一夥的幕後!!
自己也曾為之活動提供過些許方便。
現在,連這樣的存在都被斬下了頭顱,那麼手無縛雞之力的自己又有什麼理由能夠逃過死劫?
而如是絕望的驚呼似打開了潘多拉魔盒,一道道驚懼的分辨此消彼長。
「是鐵之國的使團!」
「昨夜剛剛離開的鐵之國使團!!」
那制式的鎧甲,那森寒的配刃,是只有鐵之國的那群武士獨有的特徵!
這些傢伙曾操著鏗鏘粗狂的北方口音信誓旦旦承諾道,只要將湯之國交由己方勢力協防,那麼即便是五大忍村也會多多少少給點面子不再下場分割此地的利益。
畢竟從明面上來看,兩國都屬於中立勢力。
當然,索取一定的利益也是協防的報酬。
可不曾想,
於今日凌晨,
在此地,
他們又以這樣的方式再次見到!!
「邪神教!」
「那些斷肢,那些手掌上紋著的都是邪神教的代紋!!」
「他們,」
「不,它們!」
「都曾屬於邪神教!!」
「那個將湯隱村屠了個血流成河的邪神教!!」
在場所有人的都開始變得不夠用了,
相對於這瘮人、可怖的蟲海,現在的他們更加震驚堆放於大殿中央的屍骸。
位足五大忍村之列的雲隱村,盤踞北方的鐵之國,隱匿於暗處代表著無限恐怖的邪神教!!
這些、這些、這些!!
這些無一不是代表著一方巨擘的人物,就在三之內,就這樣直接、粗狂地以屍骸的方式呈現在了他們視野中!
那人,
那個瘋子,
是要將周邊所有的人都得罪乾淨嗎?
他們自身的下場又會是怎樣的?
太多的恐懼,太多的恐嚇,讓這些權貴已經開始變得麻木,變得瘋魔,卻又大氣不敢喘一聲,生怕下一秒自己的身體就出現在了那堆屍骸當中!
身為湯之國君主的西谷宏明算是在場所有人中最鎮定的一位,不過他臉色亦不好看,目光更是死死地盯著一個幾近全屍的中年男子看著。
【高橋宏昌,木葉的人!】
【對方身份極其的隱秘,除卻自己,相信整個王國的人可能都不知道其真實身份。】
【可是,可是他卻仍舊出現在了屍堆之中。】
【這是想要藉此警示我嗎?】
西谷宏明沒來由的感到一陣頹然,
自己本想要以王的身份與那人面對面的進行商談,做下約束。
可是現在看來,
他連這樣的資格都沒有。
「騙人的。」
「哈哈,騙人的!」
「這一切全都是騙人的!!」
「是幻術,是寫輪眼所營造的幻術!!」
「大家看,」
「大家快看!」
「破曉了,天亮了!」
「那個瘋子,隸屬木葉的那條瘋狗根本就不敢對我們怎麼樣!!」
古井宏仁瘋魔似的吶喊著,叫囂著。
甚至還反其道而行,跑到了那堆屍骸的前面,抄起一根沾著碎肉的肋骨繼續說道:
「哈,不得不說,那條瘋狗的幻術還真是逼真呢,居然能夠讓所有的人都陷入幻術中!」
「不過,天終究是亮了。」
「他不敢亂來的!」
不過,
沒有人理會其這般的風言風語,包括名義上的君主西谷宏明。
【蟲子,這鋪天蓋地的蟲子。】
【只是運送屍體的工具。】
【這樣的手筆,已經無法用恐怖來形容了。】
【而那些屍骨的主人,若不是自身親眼見過,又怎麼能夠分辨出來?】
同樣,古井宏仁的自我安慰,自我叫囂也並沒有能夠持續太久。
「不,」
「不!」
驚鴻一瞥間,他陡然攥著被其稱作是幻術道具的屍骨,低吼著,抗拒著。
於之視野中,
那掀起微茫的破曉,那即將天明的預兆正在被一座肉眼可見的深紫色的屏障緩緩遮蔽。
「天確實要亮了,」
「但是很可惜,」
「你看不見今天的太陽了。」
就在此刻,蟲海緩緩分開,
有著米白色短髮的少女,緩緩踏入了宮殿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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