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我已經沒有能夠教你的東西了

  「來了。閱讀」

  注視著視野里的少年,宇智波止水的聲音雖然依然平靜,但心情莫名起伏不止。

  就像面對昔日的鼬一樣。

  他們,曾有過同一個意志,阻止戰爭的意志。

  但是這樣的意志因為近期各種各樣的原因,多了些雜質變得不再單純。

  即便現在的止水仍舊將鼬當作最好的摯友,可有些事情再也無法坦白。

  宇智波的屈服是能夠換取村子的和平。

  可。

  族人怎麼辦?

  四代目的子嗣,漩渦鳴人就是前車之鑑。

  荒的出現,荒的反抗,荒的無懼無畏又讓他看見了另一個希望。

  「如果村子與族內發生戰爭,我依舊會站在家族這邊。」

  「我是宇智波的荒!」

  「這個立場,不會改變。」

  宇智波荒沒有客套性的問好,而是直接切入主題,目光更是鄭重堅定地迎上。

  他是真的沒有想過能夠兵不血刃地解決這一矛盾。

  畢竟,連止水都沒能做到的事情,自己又如何能夠完成?

  要知道,前者的聲譽不論在族地,還是在村子,乃至整個忍界都是極高的。

  聞言,宇智波止水的目光有些黯淡。

  這個答案與族內的激進派相差無幾,並不是他想要的答案,儘管其自己也不知道,想要得到怎樣的一個回答。

  但就在這時,荒又開口補充:

  「不過,以這雙眼睛的名義起誓。」

  「我的力量絕對不會用來對付村子裡的普通居民,只會用來斬殺所有踏進族地的入侵者,守護這一族同伴。」

  「當然,叛徒必須死!」

  宇智波荒的聲音很冷。

  眼瞳也顯現出鮮明的單勾玉。

  寫輪眼是痛失所愛的象徵,是忍界最真切的情感。

  止水的眼神稍稍明亮了些許。

  其自然能夠聽出那被著重點出的叛徒兩字所指的就是自己與鼬。

  但他卻不在意。

  守護同族的夥伴,斬該斬之人,似乎這已經是最好的答案了。

  想到這裡,他跳過了原先的話題兀自說道:「幻術,是以敵人的五感做為攻擊對象的一種方式,我族的寫輪眼就是以視覺作為切入點,這是最難防禦的一種幻術之一。」

  「不過,用寫輪眼施展幻術的途徑還不止於此。」

  「還記得鼬的那柄苦無嗎?就是屬於設置性幻術的一種,在對視之初就已經設定好了特定的幻術觸發條件。」

  「當然,等你的瞳力達到一定程度,甚至可以不需要這些外物進行輔助,一個手勢,一句言靈,都能夠使目標陷入幻術。」

  「撒,讓我感受一下你的寫輪眼吧,荒。」

  注視著那仍舊弱小的單勾玉,止水緩緩說道。

  為了那堅定守護的意志。

  他願意將自己的能力傳遞下去,因為其清楚地認知到,憑藉自身的性格與能力已然再無法對當下的局面做出改變。

  雖然他放棄了使用別天神控制全族的計劃,可同樣也做不到與村子為敵。

  說到底,其身上流淌的血液,屬於宇智波!

  將自己的能力傳承下去,亦是一種逃避。

  聞言,荒沒有多說其他,魔幻·枷杭之術瞬間施展。

  雖然不知眼前的青年在想些什麼,但忍界第一幻術大師止水能夠做他的陪練,這樣的機會真的不多!

  「重來,瞳力注入過多,浪費!」

  「重來,這麼一點瞳力,是將自己對手當作砧板上的豬嗎?」

  「重來,.......」

  太陽逐漸西落。

  餘暉落在飛流而下的瀑布上有一種莫名的美。

  可是,獨愛這一地風景的宇智波止水卻沒有再去欣賞這樣的一副美景。

  他的神情已經有些僵硬,不,甚至說是呆滯。

  視野里的少年,倒是怎樣一個人啊?

  荒沒有特別強大的天賦,甚至對一些基本的忍術常識、對戰要領都不知曉,瞳力也停擱單勾玉。

  雖不錯,能夠通過蠻力與寫輪眼壓制剛畢業的小朋友,但也僅此而已。

  沒有經驗,更是缺乏洞察、分析能力。

  一旦到了真正的戰場上,根本不可能發揮出自身全部的實力。

  尤其是在面對像根部那樣經驗豐富的忍者時候,個體戰力往往並不能夠成為勝利的決定因素。

  即便是鼬,在切磋時會被一度壓制,大多也是因為他的輕敵,將這場切磋當作了是一場族內的常規較量。

  若是其在最初階段就開啟寫輪眼,那麼戰鬥可能很快就結束了。

  不過,荒真正令人側目是他近乎瘋魔的訓練方式,這也變相地使之基本功很紮實,在學習體術、劍術時能夠很快上手並運用到實戰中。

  以前他就聽族內的老人說過荒十分勤奮,每一日,無論風雨霜雪,都會恪守著近乎精準到分的時間去訓練。

  那時,止水聽見倒也覺得沒啥,這是一名合格的忍者應該有的自律。

  但當他真切地看見荒的訓練後,腦海中只想起一個人。

  木葉上忍·邁特凱。

  只不過,荒遠沒有那傢伙那麼浮誇而已。

  瞳力消耗完畢,就去一旁練習揮劍。

  就是單純、枯燥的揮劍,沒有用其他花里胡哨的姿態去浪費時間與體力。

  中午也僅是簡單磕兵糧丸。

  要知曉,雖然兵糧丸有著極高的營養,乃至恢復查克拉的功效,但是,那味道真的是堪比糟糠。

  如果不是戰時,或者執行絕密任務期間,沒有忍者會願意用這個小丸子去取締常規的食物。可是荒就這麼簡單吞下,沒有一點的裝模做樣,而後又是枯燥地揮劍練習,沒有任何停滯。

  且,如若這僅是一天也就罷了。

  接下來的數十日依舊如此,就好似機械一般的復刻!

  這讓宇智波止水直接感受到了前些日子月光疾風一摸一樣的麻木。

  無論時瞳術,還是瞬身,亦或者常規的追蹤、隱匿,只要是自己願意傳授的知識,這小子就如同一塊永不知滿足的海綿,貪婪的吸食著每一點、每一滴知識。

  當然,這也令止水疲勞於村子和家族之間的神經得到了一些放鬆。

  「查克拉的分配還要再精細一點,做到每一個身影都是真身,這才是瞬身術的精髓。不過,你都瞳力還不夠,無法做到太過精確的掌控,慢慢來吧。」

  看著周遭數十道影分身,止水的聲音里有著莫名的鬆懈。

  就像曾經教導鼬訓練手裏劍一樣。

  「是。」

  荒撤掉了所有的影分身,行至青年的面前,並有些迫不及待地詢問道:「下面要學習什麼,止水哥。」

  面對少年的詢問,這位宇智波的天才面容微僵,隨後才有些苦澀的回覆道:「我已經沒有能夠教你的東西了。」

  這不是藏拙。

  因為無論是須佐能乎,還是別天神,都是萬花筒寫輪眼才能夠做到的高級忍術,眼前的小傢伙根本學不會。

  要知道,他可是連自己的招牌忍術,瞬身之術都傳授給了荒呢!

  當然最最寶貴的,還有其在邊境駐守時,通過廝殺、通過鐵與火的洗禮,才明悟的實戰經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