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 止水的眼睛,揭開一角的直面。

  【鬼纏·幽夜無息!】

  借力於大妖怪·骨女,

  將全身的氣息收斂到最為極致的狀態,即使是在潛行的過程中,一絲氣息也都不會流露!

  這是與將自身氣勢盡皆傾瀉而下,令弱者無法直視的秘術·明鏡止水,截然相反的一種力量。

  也是荒從三代目火影感知中潛行、遁離的最大依仗。

  當然,鞍馬八雲那丫頭在關鍵時說了些什麼,成功吸引住對方的注意力亦是很重要的一點因素。

  「抱歉、實在抱歉。」

  「我也沒有想到一向鐵血的荒族長,竟然還有這樣的閒情雅致,的確是我打擾了。」

  稍稍愣神的猿飛日斬很快恢復了常態。

  溫和而真誠的態度,就好像是一位不小心闖入後輩戀愛劇情中的慈祥長輩一般,有著莫名的特殊貼合與溫馨感。

  「不過,在宇智波一族的後山竟然能夠看到如此美麗壯闊的一掛瀑布,還真是令人心情滂湃呢。」

  「難怪荒族長會將這裡作為自己修習的區域。」

  平復心中情緒的三代目順勢走出了密林,並在欣賞視野中那道壯麗瀑布的同時信步走到了崖邊。

  隨意向下俯視,是兩側近乎呈九十度直角的嶙峋崖體,位於其中的是一條湍急的河道。

  想要在這裡做些什麼文章,不可能。

  因為河道的源頭與在木葉一段的盡頭不僅有專門的精英忍者駐紮,更是設有了預警結界。

  而且在崖體表面與湍急的河道上,都沒有什麼人為留下的設施。

  「美麗?」

  只是,老人隨口的讚嘆卻得到了一聲不咸不淡的反問。

  出聲者自然就是立於一旁的宇智波荒。

  此刻,他那道透露著內心情緒的『窗戶』雖表現得依舊安寧,但也不過只是暴風雨降臨前的平靜!

  若不是泉一直緊緊握著其微微顫抖的左手,給予著最真切的安撫;

  若不是身後的族人一直都在無條件地信任著自己;

  那麼,現在的局面恐怕........

  面對如是突兀的反問,哪怕是久經風霜的猿飛日斬也不由心緒一亂,自察是不是在脫口的字句中冒犯了什麼。

  不過,能夠有什麼呢?

  他僅僅只是誇讚了一下此地的風景罷了。

  「誒。」

  「可能是因為我上了年紀的緣故吧,所以每每看到這般飛流直下的澎湃情境,就不由想到曾經年輕的時候。」

  猿飛日斬言辭誠摯的說道。

  就連那滄桑的面頰上也隨之顯露出了一抹罕見的追憶之色。

  那是紛亂的年代,

  亦是他們雄姿勃發,縱橫捭闔的黃金時代!

  「三代目可知道,這裡是哪裡嗎?」

  荒沒有去體味老人詞句中所蘊藏著的特殊情感,而是神情漠然地看著前者,繼續開口問詢。

  【這裡,是哪裡?】

  聽到這樣的問題,哪怕是猿飛日斬的忍耐性再好,也不由心生莫名。

  就算他身為三代目火影,也不可能丈量、熟知存在於木葉的每一個地方,每一道瀑布吧?

  【瀑布!】

  但就在如是情緒翻湧,於之臉上的平和神態開始有些繃住的時候,一個莫名的名字突然顯現在其識海中。

  「南賀瀑布?」

  他試探著將這個名字道出。

  不過在開口的瞬間,其心中就閃現過了一絲疑惑:

  【為什麼自己會吐露出這個名字?】

  且這個疑惑堪堪冒出,就如同魔障一般迅速占據了猿飛日斬的識海。

  是因為宇智波一族的神社使用得就是這樣的前綴?

  是因為自己在從某位宇智波族人口中聽過這個名字?

  又或者是他曾翻閱過的某個卷宗中,記錄過這個地點?

  有些想不起來了。

  一時間,猿飛日斬竟突然感覺自己變得有些魔怔,居然會在對方的影響下,對於一個普普通通的瀑布產生了糾結之情。

  但,

  【宇智波族人的口中?】

  【卷宗?】

  「嗯。」

  「南賀瀑布。」

  也就此間,有冰冷的聲音落在了三代目的耳畔。

  是來自宇智波荒的肯定。

  這樣的回應也讓猿飛日斬那有些紊亂的思緒得以收攏。

  只是,當他凝神注視起身前的少年時,卻莫名的感覺立於視野中的並非是什麼與自己橫跨幾十年歲月的後輩,而是一頭顯露出森冷獠牙的凶獸。

  且其心中有一種近乎篤定的錯覺,

  若不是有那纖纖玉手禁錮著對方身體,興許,這頭野獸已經不管不顧地朝自己撲了上來!

  「止水哥,就是從這裡跳下去的。」

  與此同時,荒繼續補充道。

  隨著這一句的脫口,維繫於其眼底的情緒再也無法被禁錮,有猩紅瀰漫。

  【止水!】

  【宇智波之水!】

  猿飛日斬恍然,他終於知道了那股怪異感、熟悉感是從何而來,封塵於心底的過往剪影也在此刻浮現。

  【稟火影大人,在下遊河道發現宇智波止水的屍體。】

  【造成死亡的原因是從高空墜落後溺亡,墜身地點推測位於宇智波一族自治區域內的南賀瀑布處。】

  【據止水所留下的遺書來看,他的死亡原因是自殺,且雙目盡皆被其銷毀。】

  【不過,宇智波一族似乎並不能夠接受這樣的事實,還在瘋狂地在尋找著兇手。】

  【目前,有相當一部分的宇智波族人懷疑此事與同族宇智波鼬脫不了干係,但是........】

  一幀幀的畫面在猿飛日斬的腦海中浮現,

  昔日來自暗部的匯報也在此刻變得分外清晰。

  在那一日,

  在做出放棄信任對方的決定後,他就已經不在意宇智波止水的性命,只在意宇智波一族的走向。

  所以才會將一切交給志村團藏去處理。

  可是,

  後者竟然失手了!

  在布下天羅地網,在事先早有預謀、根部盡出的大前提下,那個老傢伙仍舊失手了!

  這樣的結果令之心驚膽戰。

  擔心憤怒的宇智波一族會就此掀起叛亂!

  不過,好在,宇智波止水心中的火之意志還未完全燃盡,並沒有將期間發生的事情攤開,選擇了自盡去了結一切。

  想到這裡,猿飛日斬的心裡竟然掀起了一股莫名的歉意。

  當然這樣的情感很快就被其摒棄。

  畢竟做過的事情不能回頭,

  更何況,這一切都是宇智波的錯!

  要怪,

  就怪這一族難以讓人去信服吧!

  「止水,是個好孩子。」

  「鼬那傢伙竟然會做出那樣的事情,簡直不可饒恕,這些年裡暗部從未放棄對於那個傢伙的追捕。」

  他順勢說下去,且聲音里裹挾著清晰可觸的敵意。

  這是切切實實對與宇智波鼬的敵意!

  曉組織已經鬧得滿城風雨,可那傢伙卻連一點有用的訊息都未傳回。

  是已經不在意自己弟弟的性命了嗎!

  「鼬?」

  只是得到的回應,依舊是少年那不咸不淡的反問。

  這樣的語氣真的讓猿飛日斬很不舒服,甚至已經有些忘卻了自己今日到來的真實目的是什麼,全程都被牽著鼻子走。

  但是,

  他又無法迴避這樣的問題。

  「嗯,四年前,止水的死亡也因為宇智波鼬!」

  「說來慚愧,在此期間整個根部都被鼬的那雙眼睛玩弄在了股掌中。」

  「這樣的訊息也是自那夜後,從被解除控制的團藏口中得到的。那時候你剛好在住院,所以可能忽略了這條訊........」

  猿飛日斬面色坦然的說著,蒼老的面頰上找不出一絲一毫的破綻。

  「呵。」

  「別開玩笑了火影閣下。」

  荒冷哼一聲打斷身前老人的自說自話。

  而這樣的打斷,也令猿飛日斬的臉色也變得有些僵硬。

  「止水哥和宇智波鼬都在你的手下做過事,兩者的能力與實力,你應該最清楚不過了吧?」

  「憑鼬那種貨色,也敵得過止水?」

  少年直直地注視著視野中的老人,微紅的瞳孔在此間變得格外危險。

  聞言,三代目的臉色微微緩和,

  如果只是這樣的質疑,

  那麼,

  僅是小孩子的賭氣罷了!

  「確實,止水的實力無話可說,更是在東部邊境積攢了豐富的實戰經驗,正常情況下想要將之擊殺,宇智波鼬沒有那樣的實力。」

  「但是,那個叛徒隱藏的太深了!」

  「甚至對宇智波一族都做出了這樣恐怖的事情,這是你我能夠想到的嗎?」

  「想必鼬正是利用了這一點,利用了止水對自己的信任,暗算了他。」

  說到最後猿飛日斬完全是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

  因為,那傢伙同樣欺騙了自己!

  明明早就已經覺醒了萬花筒寫輪眼,卻不曾匯報!

  明明身處曉組織,卻沒有一條訊息傳回!

  若不是自己還有佐助這一場籌碼在手裡,他早就放任宇智波荒去互相撕咬了!!

  「呵,看來,火影閣下對宇智波鼬的評價還是很高呢。」

  荒依舊是那副諷刺的口吻。

  「十一歲就能夠通過暗部的考核,並得到同小隊搭檔的認可,那傢伙確實配得上天才的名號。」

  不知所以的三代目順勢承接,且所說的都是事實。

  「但是,最近我發現了止水哥所遺失眼睛的線索。」

  「你說,該如何呢?」

  「一旦確定之後。」

  「哦,對了,那人並不是宇智波鼬!」

  少年的身體不由自主地向前邁了一步,映襯著老人模樣的漆黑瞳孔中宣洩著平靜的瘋狂,這是兩種極端情緒匯雜在一起的複雜狀態。

  若不是有那一直在傳遞著自身體溫的纖細手掌存在,他真的有點怕控制不住自己的殺念。

  沉默。

  對望著那及近的瘋狂眼瞳,猿飛日斬罕見地沒有在第一時間做出答覆。

  【是試探?】

  【還是已經知曉了全部?】

  他有些不確定對方的根底。

  或者說,這小傢伙一直在超脫著自己對其認知的判斷。

  從北方邊境,至雨之國之行,再到東部防線!

  「那必然是與止水的死存在著關聯。」

  「若確認了那人所擁有的眼睛是屬於宇智波止水的寫輪眼,自然要好好問清楚。」

  「畢竟,這不止是宇智波一族的仇,也是木葉的仇!」

  少頃,猿飛日斬才沉聲回答。

  且心中也有了定論,

  回頭就讓團藏將那雙眼睛移除,否則真的有一天當眾暴露,那麼對於整個木葉高層的形象都是一種抹黑。

  「嗯,」

  「三代目的話,我確實記下了。」

  荒收斂了自身的敵意。

  現在,還不到時候。

  不過,

  快了!

  就快到了!

  坐擁兩個忍村,過百血繼限界者,以及忍刀七人眾的他,已經有了與木葉正面對線的底蘊!

  剩下的,就差那個傢伙了。

  那個曾經也隸屬於木葉的天才!!

  「所以,火影閣下此刻親自起來到底是為了什麼?」

  將敵意收斂的荒,話鋒也隨之轉變。

  這也是其心中的疑惑,他自認在離開的時候沒有觸碰到任何的禁制。

  而且,在交代完貓又所要尋覓的一些人與事,並將有關醫療、感知忍術的知識通過萬花筒復刻給香燐與穗乃果後便立即趕回,根本沒有其他的事情與停留。

  如果非要說有一點超乎計劃的話,

  那就是干柿鬼鮫!

  是在這期間,曉組織那邊有了什麼動作,從而導致木葉這邊也變得神經緊張了起來嗎?

  「嗯,說起來宇智波一族的年輕一輩也陸續從忍者學校畢業,按照慣例應該給他們分配帶隊老師,開始執行一些日常任務了吧。」

  「這樣也能夠減輕族內的資金負擔。」

  猿飛日斬神態自若的回應。

  這是其在來時就準備好的說辭。

  如此一來的目的有很多,

  將宇智波一族的年輕一輩打散,分化他們的凝聚力,培養這些小傢伙對同伴、對木葉這個大家庭的友誼與歸屬度。

  當然,在一些難度不明的任務中出現一些損失也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你覺得如何,荒族長?」

  他順勢將問題推過。

  「確實可以。」

  荒微微頷首。

  「不過被禁足期間,我的時間很多,等我將他們都調教好後,再派出去執行任務的吧。」

  「免得到時候丟宇智波和木葉的臉。」

  「至於資金,族內的儲備還足夠用,就不勞煩三代目的操心了。」

  同時,他也緩緩地補充道。

  要知曉,昔日其自己在執行任務中遇到的那些貓膩可一點不少。

  最鮮明的一次,就是北方邊境!

  聞言,猿飛日斬的臉色明顯有了一點變化。

  「既然荒族長已經有了自己計劃,那麼我就不過多摻和。」

  「當然,也不能再繼續不解風情下去了。」

  「今天就先這樣吧,下次我會在挑一個好的時間段再來拜訪的。」

  語落,他便背著手朝著來路走去。

  今日的所見,其有必要仔細地拆解,尤其是鞍馬一族的態度,以及團藏的眼睛。

  「嗯,不送。」

  荒言辭寡淡的回應。

  只不過,在老人即將沒入黑暗中的時候:

  「對了,火影閣下。」

  「同行的那幾個暗部忍者,沒有在我的族地里惹事吧?」

  且不等黑暗中傳來回答,他又冷冷地自行補充道:

  「最好是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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