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我只是想,廢了你。

  荒雖然開啟了寫輪眼,但並未釋放任何瞳術。

  譬如被自己單手壓制的這種貨色,他根本沒有心情去折磨、恫嚇對方。

  提及鼬,是令其出手的主要原因。

  而開啟寫輪眼,則是因為他感覺有人在跟蹤、注視著自己。

  這種如芒在背的感覺從他離開族地後開始出現,並一直持續到了現在,且對方極其擅長隱匿,同時亦熟知這個村子的地形!

  期間,荒曾藉助街道的轉角、分辨方向的時機不著痕跡地向後探查,但是,卻一無所獲,所見之處儘是有其他的物件阻擋著。

  此刻,他就是想要通過這一場混亂,讓那個人放鬆警惕,露出馬腳。

  「放開,放開風間!」

  看著因呼吸不順面頰漲得通紅的同伴,終於有人從驚恐清醒。

  明明風間的年歲更大,也執行過十幾次任務,有著一定的實戰經驗,可竟然還是被瞬間壓制!

  這是怎樣的恐怖實力?

  不過,荒仍舊不為所動,他知曉分寸,繃緊的神經更是直接將周遭呱噪的聲音屏蔽,只為能夠找到那隻隱匿在側的窺視者。

  『找到了。』

  荒的餘光掃過一座粗壯木樁時驟然停下,其上綁著藤繩,平日裡是用來給訓練者做最基本的近戰格鬥訓練用的。

  但是,看起來使用的人很少。

  年輕的忍者更傾向於去訓練手裏劍或是忍術。

  而那道隱晦的目光就是從哪兒傳來的,雖然視野中沒有其他多餘的東西,但荒就是如此篤定。

  畢竟,他的身法與隱匿技巧一點不弱。

  「我說,快放開!」

  突兀間,一道鋒銳的刃芒劃向荒的手臂。

  能夠成為忍者的傢伙,哪怕僅有十幾歲,都有超脫常人的心智。

  荒收回了視線,已經鎖定好窺視者的位置,那就沒有其他什麼好擔心的了。

  至於,那柄及近苦無.......

  這般僵硬的握姿,有用?

  少年不退反進,拖著比之高出稍許的獵物便搶在苦無落下之前,撞入了來襲者的懷中。

  『咳。』

  劇烈的衝撞瞬間令對方咳出鮮血,手中的苦無咣當墜地之際,其整個人也打著滾跌至角落。

  至於被當作盾牌的風間一,已然昏厥了過去。

  畢竟在下忍所執行的任務里,基本就不會出現與忍者對抗的情況,而剛才的他,是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荒的殺意。

  這於之而言,自然是最好的逃避方式,不過,褲子上的一灘恐懼的水漬,就是不知道在醒來之後能不能逃避得了了。

  那單勾玉將永遠印刻在他的記憶中,無法被磨滅。

  「早田君!」

  「兄弟們,宇智波荒打不過同族的鼬,來這裡欺負人,找存在感,大家一起上!」

  咬牙切齒低吼瞬間將半個訓練區點燃。

  這片區域是屬於下忍、以及學生的訓練場,年齡相對較小,大多年輕氣盛。

  當然最要的一點,荒的卑劣之名已經傳開,在忍者間討論的熱度已然超過了妖狐漩渦鳴人。

  群毆這樣一個不注重同族情誼的傢伙,沒有任何心裡負擔與壓力。

  尤其,對方還是向來驕傲的宇智波!

  他們早就想要胖揍這一族了!

  當然,也有更小的小小隻一臉不屑的看著那幫做事不過腦子的下忍。

  「這幫傢伙真的是下忍?真是自找不快。」

  「看來我有理由說服我爹不用上學了。」

  坐在小土坡上的某個菠蘿頭,眼神中顯露出一抹若有所思,嘴角也慢慢上揚。

  「放棄吧,鹿丸。」

  『咔嚓、咔嚓。』

  「吉乃阿姨會把你吊起來打的。」

  『咔嚓、咔嚓。』

  一旁的小胖子瘋狂的往嘴裡塞著薯片,小小的眼睛裡對視野中的那位少年有著一種莫名的恐懼。

  聽說,族內的菱大哥就是被那傢伙一拳轟脫臼了。

  「怎麼說話呢!還想不想吃?不想吃就將薯片還給我!」

  頓時,奈良鹿丸瞬間暴躁了。

  在家中他一點不怕自己的老爹,因為執掌權勢的是他的老媽.......

  『呼、呼.......』

  訓練場中央,宇智波躬著背脊喘著氣,衣裳破損,有縷縷血痕從臂膀上蜿蜒而下。

  他似乎有些疲憊。

  至於周遭,已無一人站立!

  地上橫七豎八地躺著十幾名下忍,各式忍具散落在地,此刻的他們眼中儘是恐懼,更是恨不得像風間一一樣暈厥。

  「你們在幹什麼!」

  負責此區域的中忍立於視野的盡頭咆哮。

  原本吃著早餐的他,不是沒有感受到來自訓練場的查克拉波動。但誠如此名,這就是給下忍們自行訓練的地方。

  那幫年輕的臭小子們,總是喜歡在這裡炫耀自己新掌握的忍術。

  會有一些切磋、查克拉波動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不過,這種波動卻驟然停止了!

  他起初還沒有太在意,畢竟誰的查克拉都不是無限的。

  直到再也沒有波瀾掀起,那詭異的安靜讓他徹底心慌了。

  荒沒有理會。

  兀自調整著呼吸,儘量使自己看起來狼狽一點。

  因為,他想要抓住那個窺視者。

  那個狡猾的傢伙,明明有幾次都釋放出能量波動,像是準備出手了,卻到了最後又驟然收斂,好似在試探。

  「救命,荒,荒想殺了我們!」

  看到那象徵力量的綠色忍甲,有一位躺在地上的下忍面目猙獰的求救道!

  聞言。

  荒那漠視的目光隨即落在了出聲的下忍身上。

  這傢伙的嘴角像模像樣地殘留著一絲鮮血,但怎麼看都沒有周邊其他同伴那麼狼狽,尤其是那一雙狹長的眼睛裡,充滿了怨恨。

  他記得,最初慫恿周邊忍者一起群毆自己的人,就是這傢伙。

  而且,對方有親自下場過嗎?

  荒很疑惑。

  「不,你說錯了。」

  冷冷的低語從他口中道出。

  「我只是想要.......」

  看著徐步逼近的少年,植村四郎陡然拔地而起,速度堪比逃竄的野兔。

  這傢伙,果然是裝的!

  「廢了你而已。」

  荒抬起了右手,指向對方逃離的方向。

  頓時,兩道冰棱憑空而現,將慌忙逃竄的他瞬間釘在了原地,咕咕的鮮血還未流下便已經被冰封凍結。

  而作為始作俑者,荒的面頰也悄然泛白了一些,似力竭的徵兆。

  「宇智波荒!」

  姍姍趕來的中忍眼瞳赤紅,聲音憎惡。

  原來,村子內所流傳的那些話都是真的,偷襲同伴的罪人!

  他就不應該放這個混蛋進來!

  也就在這時,一道身影從暗處閃現,後發先至,速度之快與疾風老師相比,亦不分伯仲。

  最重要的是,他手持肋差,刃已脫鞘!

  再凝神,那傢伙的忍具已經捅入了荒的側肋,雖不致命,但足以令人失去戰力。

  「什麼?」

  趕來的中忍硬生生止步,他對於視野中發生的這一幕已經有些不知該如何判斷。

  『那副裝束........暗部竟然也在場?』

  『那他為什麼沒有阻止這場單方面的施暴?』

  不過,下一秒其就沒有心思再去思考為什麼暗部也在的問題了。

  因為,荒的身影如夢幻泡影般悄然破碎。

  『幻術?!!』

  察覺不妙的暗部剛欲遁離,便被一道迅猛地側踢橫掃在了地上。

  他擅長的是隱匿、刺殺之術,直接戰力並不是特別強。

  墜地後,這佩戴白色面具的忍者立刻想要結印逃離,他清楚地知曉,這場任務已經失敗。

  但比之結印速度更快的,卻是一柄橫刀。

  『鏗。』

  崩碎的石子飛濺在他的腦袋上,一柄逸散寒芒的刀刃就貼著他的眼睛斜插入大地中。及近的距離,甚至將之佩戴於臉上的面具都劃出了裂痕,一道淺淺血痕更是印刻在他的面頰上。

  「再動?」

  耳畔,傳來如同惡鬼的低吟。

  入眼,是那萬分冷漠的寫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