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7章 丞相表忠誠的方式好奇特
「夫人,她畢竟是陛下的眼線,不能太冷落了啊。」王綰一臉為難的說道。
夫人冷著個臉,也不說話。
王綰說道:「夫人,我可是為了九族的生計,不得不忍辱負重,你這副模樣,又是因為什麼?」
入夜了,王綰一臉委屈的對夫人說道。
夫人無奈,只能擺了擺手,說道:「滾。」
王綰嘆了口氣,一副很悲傷的樣子,走到了那女子的小院。
一進小院,他就跟換了一個人一樣,有一種如魚得水的感覺。
「小娘子,本官來啦。」王綰興奮地推門進去了。
那女子名叫媚兒。
她聽見王綰的聲音,就不由得心裡打哆嗦。
並不是因為王綰年紀太老了,實際上,年紀更老的她也伺候過。
她是實在有點不能太適應王綰。
因為王綰在最快活的時候,總喜歡大喊大叫。
是,這些年,大喊大叫的恩客,他也見過不少。
但是從來沒見過,關鍵時刻,喊陛下萬歲的。
這可真是,實在是大煞風景啊。
每當那時候,媚兒都興致全無。
不過,誰讓人家是丞相呢?
可能這就是丞相的本事吧。
若是換一個人,恐怕還喊不出來。
王綰走到房中之後,笑眯眯的問媚兒:「你可想本官了嗎?」
媚兒使勁點頭。
王綰心花怒放,在媚兒身上,他找到了愛情的感覺。
其實王綰並不知道,逢場作戲,這本就是女閭中的拿手好戲。
他,其實是被媚兒給套路了。
就在王綰開開心心,要戲水一番的時候,外面有小廝喊道:「大人,大人。」
王綰心中惱火,喝了一聲:「那老婦人又要做什麼?」
外面的小廝愣了一下,反應了好一會才明白過來,王綰說的老婦人,其實指的是當家主母。
小廝小心翼翼的說道:「是淳于博士來了。」
王綰一聽淳于越的名字,頓時冷靜下來了。
他在媚兒耳邊輕聲說了一句:「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然後,轉身走了。
媚兒看著王綰的背影,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她搖了搖頭,心想:丞相家,這是什麼鬼毛病啊。
前廳。
王綰正在接待淳于越。
淳于越微微一笑,對王綰說道:「丞相大人,別來無恙?」
王綰乾咳了一聲,說道:「無恙,無恙,一切安好。」
淳于越點了點頭,又說道:「丞相大人,本官有事情要詢問。」
王綰點頭,說道:「隨便問,隨便問。」
淳于越嗯了一聲,說道:「聽聞,不久前你納了一房妾室?」
王綰:「……」
為何這問題,和陛下問的一模一樣?
他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好奇的說道:「博士,你不會是陛下派來的吧?」
淳于越哈哈大笑,很老實的把身上的聖旨拿出來了:「不錯,正是陛下派我來調查的。」
王綰點了點頭,心想:果然,現在淳于越是陛下的心腹了。
淳于越說道:「如今,沒有旁人,陛下也不在這裡。丞相可以知無不言了。」
「其實,本官也很好奇,丞相為何要娶一個風塵女子呢?」
王綰嘆了口氣,說道:「實在是看他們可憐罷了。」
淳于越又問了幾個問題。
但是他這種書呆子,根本不是王綰這種老狐狸的對手。
三下兩下,就被王綰給繞進去了。
最後,淳于越只能點頭嘆息,認可了王綰的說法。
他起身告辭,要去其他朝臣家中問問。
其實淳于越內心深處,隱隱約約的,知道自己恐怕問不出什麼來。
相對於這些官場老狐狸,自己雖然也是身處廟堂,但是從政經驗,要比他們少得多了。
正當淳于越要離開的時候,王綰忽然說道:「博士,有件事,我有些疑惑,想要詢問一二。」
淳于越立刻站定了腳步,好奇的問道:「怎麼?」
王綰乾咳了一聲,說道:「不久前,陛下曾經召見博士。」
「據說詢問的,都是有關王義與周毅誣陷槐穀子的事情。」
淳于越點了點頭,說道:「那些誣陷之詞,人人一眼就能看出來,絕對是誣告。」
「因此,誣告者反坐,他們兩個現在是妥妥的反賊。無可辯駁了。」
王綰點頭,說道:「是,是,博士不要誤會,本官並非要替他們開脫。」
淳于越說道:「那丞相的意思是……」
王綰低聲說道:「他們兩個,有沒有攀咬其他人?」
淳于越皺了皺眉頭,說道:「那……本官就不得而知了。」
「大牢中的情形,陛下並未告知。」
「而且,牢中的消息,也傳遞不出來。」
王綰嗯了一聲,又說道:「那陛下有沒有詢問博士,覺得誰是同黨?」
淳于越微微一笑,說道:「這個倒是問了。」
王綰眼睛一亮,急切的問道:「那博士是怎麼回答的?」
淳于越笑眯眯的拍了拍王綰的肩膀,說道:「丞相放心,你我同朝為官多年,你的人品我是完全信得過的。」
「你肯定是沒有問題的。這一點,陛下也不曾懷疑。」
王綰頓時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淳于越向王綰拱了拱手,說道:「告辭了。」
王綰十分熱情的把淳于越送出了大門口。
等淳于越走了之後,王綰哼著小曲,到了媚兒的房間中。
這一夜,陛下萬歲的聲音此起彼伏,比任何時候都要嘹亮。
到後來,丞相府中的人,一旦聽到陛下萬歲四個字,都有點不適應了。
而淳于越離開之後,又連夜到了另外一位朝臣家中。
還是老套路,淳于越上來就直抒胸臆,直接詢問納妾的事情。
那些朝臣也還是老一套,用各種各樣的謊言來掩飾。
等聊完了之後,那些朝臣每每都會鬼鬼祟祟的問上一句:敢問淳于博士,王義誣告反坐的事情……怎麼樣了?
所有的朝臣,都是一樣的。
這讓淳于越有些疑惑了。
他走在回家的路上,越想越疑惑。
漸漸地,這兩件事,合二為一,變成了同一件事。
淳于越總覺得,它們之間,似乎有什麼牽連。
王義、周毅,誣告反坐。
與朝臣納妾……
到底是什麼聯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