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七十九章 大秦的聖人

  第1084章 大秦的聖人

  很快,李水和嬴政敲定了具體的細節。

  嬴政點了點頭,對李水說道:「此事,就由你來負責。你辦事,朕放心。」

  李水有點為難,說道:「此事,其實是淳于博士提議的。」

  「我現在越過他,負責這件事,總有一些搶奪功勞的嫌疑。」

  嬴政呵呵一笑,說道:「怎麼?一向以厚顏無恥著稱的槐穀子,也開始要臉了?」

  李水:「……」

  他有些受傷的說道:「陛下,你這個評價,真的是讓人……」

  李信在旁邊嘿嘿笑起來了。

  嬴政瞟了李信一眼,說道:「你得意什麼?你與他半斤八兩。」

  李信:「……」

  嬴政沉思了一會,對李水說道:「這件事,由你來負責,確實委屈了淳于越。」

  「然而,朕實在有些不信任淳于越。」

  「他的心是好的,但是有些過於好了。」

  「辦事的能力上面,就差一點,容易被人蒙蔽。」

  李水想了想,說道:「那能不能名義上,由淳于越辦學,但是實際執行上,是小臣呢?」

  嬴政說道:「既然名以上是淳于越辦學,那麼他定然就會幹涉你的所作所為。」

  「據我所知,淳于越對你,可是有些不滿。到那時候,你恐怕處處掣肘,寸步難行。」

  李水撓了撓頭。

  李信乾咳了一聲,說道:「陛下,末將倒有個主意。」

  嬴政好奇的說道:「怎麼?李將軍對朝堂之事,也有自己的見解?」

  李信說道:「我這是近墨者黑,與槐穀子呆的時間久了,難免要學到一些損招。」

  李水:「……」

  焯!

  你說話就說話,為什麼還要捎帶上我呢?

  不過在御前,李水也不好和李信吵架,只能便宜他了,在背後狠狠的擰了他一把而已。

  李信忍著疼,表面上四平八穩:「陛下,我建議讓淳于越做正使,負責辦學事宜。」

  「槐穀子做副使者,同樣負責辦學事宜。」

  「淳于越只有一個正使的頭銜,表面上看,他的權利要大於槐穀子,但是實際上,兩個人是一樣的。」

  「另外,由末將擔任按察使。」

  「他們兩個的一切決策,都需要末將監督。」

  「末將點頭認可了,這個決策便可以執行下去。如果末將認為不可,就執行不下去。」

  「等到那時候,我就把槐穀子的決策,全都點頭同意,把淳于越的決策,全都駁回。」

  「如此一來,淳于越有了面子,又不會辦壞了事。」

  嬴政一愣,說道:「這個主意……好像很是精妙啊。」

  李信開心的笑了。

  李水也說道:「李兄,我怎麼沒想到,你竟然如此聰明?我真是自愧不如啊。」

  李信一聽這話,反而有些不自信了:「槐兄,我怎麼總覺得你在說反話諷刺我呢?」

  李水搖了搖頭,說道:「李兄,你這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嬴政淡淡的說道:「好了,你們去吧。就按照李信說的辦。旨意不日就要到你們手上。」

  李水應了一聲,和李信向外退去。

  走到書房門口的時候,李水又說道:「陛下,朝澤夫人在驛館之中,好像住了一段時間了。咱們……」

  嬴政淡淡的說道:「朕日理萬機,哪有時間見她?讓她繼續等著吧。」

  李水:「……」

  …………

  驛館。

  朝澤夫人坐在椅子上,呆呆地看著天空。

  她表面上風輕雲淡,實際上心裏面七上八下。

  陛下……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為什麼不見自己呢?

  已經在驛館裡等了這麼久了。

  陛下……難道還在記恨當年的事情?

  自己當年可是結結實實的擺了陛下一道啊。

  難道自己這一次來咸陽城,是自投羅網了不成?

  不對,不對,不應該啊。

  陛下不是派了季一和季二,請自己來的嗎?

  現在朝中大事,不是已經被謫仙把持住了嗎?陛下不是已經岌岌可危了嗎?

  是了,是了,陛下一定很想見我,但是陛下的行動已經不自由了。

  陛下被槐穀子派人給限制住了。

  想到這裡,朝澤夫人就站起身來了。

  這時候,季一來了。

  他對朝澤夫人說道:「夫人,你這是要到什麼地方去?」

  「也許片刻之後,陛下的旨意就要來了。」

  「如果你不在,那不是誤了大事嗎?」

  朝澤夫人說道:「我怎麼總覺得……陛下的旨意不會來了?」

  「陛下是不是已經……」

  季一愣了一下,心想:「朝澤夫人這話是什麼意思?」

  「按照之前了解到的情況,朝澤夫人和陛下之間,是暗中有聯絡的。」

  「朝澤夫人說,陛下的旨意不會來了?」

  「難道陛下派人秘密的跟她說了些什麼嗎?」

  想到這裡,季一就更加恭敬了。

  他乾笑了一聲,說道:「夫人不愧是陛下的救命恩人,那簡直是陛下的絕對心腹啊。」

  「可是夫人剛才的話,是什麼意思?」

  「陛下的旨意,為什麼不會來了?陛下是什麼意思?」

  朝澤夫人低聲說道:「陛下現在,有些危險。」

  季一吃了一驚,說道:「是……是嗎?不會吧。」

  朝澤夫人說道:「人人都覺得不會,所以陛下才危險。」

  「這說明,那背後之人,何其狡猾,他騙過了天下人。」

  季一說道:「夫人說的,不會是槐穀子吧?」

  朝澤夫人說道:「正是他。」

  「此人已經架空了陛下。大秦恐怕要姓槐了。」

  「田氏代齊,三家分晉,殷鑑不遠啊。」

  季一:「這……不會吧?」

  朝澤夫人冷笑了一聲,說道:「你一個小小的宦官,你懂什麼?」

  季一連忙說道:「是是是,我不太懂。」

  朝澤夫人說道:「我且問你,最近槐穀子在做什麼?」

  季一說道:「最近有風聲傳出來。槐穀子和淳于越,要聯合辦學,要推廣儒學。」

  「從此以後,天下的學子、官吏,都要學習這些。」

  朝澤夫人冷笑了一聲,說道:「槐穀子,志向不小啊。他要制定周禮。」

  「如此一來,他就是大秦的聖人了。」

  「到那時候,他想要造反還不容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