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老爹的這一句話,猶如晴天霹靂直直的砸進大隊長的心裡。
在聽到這一句話之後,大隊長第一反應就是不相信。
他們大隊的稻子怎麼可能會生稻瘟呢?
這根本就不可能的!
他們大隊裡面的人都是恨不得把稻子當成自己家的祖宗伺候著,怎麼可能會讓稻子生病?
「這不可能!」大隊長脫口而出。
蘇老爹苦笑,他也希望這不是真的,但事實就是如此殘酷。
「是真的,稻田裡面的人已經發現了,已經有人去喊老李叔了。」孫老爹說道。
大隊長剛一聽完蘇老爹的話,急了,直接就站了起來,往外面衝去,「那我去看看。」
看著大隊長跑遠的背影,蘇老爹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是哪裡不對勁呢?
蘇老爹一拍大腿,有啥不對勁!他可是來找大隊長商量商量這件事情的,而不是僅僅是來告訴大隊長稻子生了稻瘟的。
望著大隊長遠去的背影,蘇老爹急忙追了上去。
可千萬不要把這件事情怪罪到肥料的頭上,不然,他們老蘇家可能就……
……
這一邊,自小年輕去找老李叔的之後,現場就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每一個都沒有說話,他們此時都在祈禱,可千萬千萬不要是真的生了稻瘟,他們從來都沒有現在這麼齊心過。
他們是真的不想回到過去那種餓肚子的時候了,那種燒心燒肺的感覺,是真的不好受。
這才過了幾年的好日子啊,怎麼老天爺就要這麼收回去呢?
老李叔公年紀大了,家裡面的小輩早就不讓他出來幹活兒了。
所以他也是向陽大隊裡面難得的長壽老人之一。
老李叔公年紀大歸大,但身子骨什麼的也還挺硬朗。
在加上性子的原因,平時走起來就風風火火的,一點兒也看不出來老李叔公的年紀。
如果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大隊裡面的人是捨不得來打擾老李叔公的。
但是這一次是絕對沒有辦法,這稻子生了稻瘟可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現在這件事情,也只有老李叔公的話,他們才能夠相信。
其他人的話,哼哼,恕他們直言,他們是絕對不會相信的。
老李叔公走得很慢,他也不要年輕人背,就讓年輕人摻著就走了過來。
老李叔公覺得,雖然他現在年紀大了,但並沒有到達那種要別人背小地步。
老李叔走過來的時候,在場的眾人都目光灼灼地看著他。
硬是把活了七八十年的老李叔公看得生生的打了一個寒顫。
老李叔公看了看在場的眾人,心有餘悸,他們怕不是有什麼想法吧?
這麼看著他一個老頭子,他也是會不好意思的,好嗎?
老李叔公剛一過來,就問道,「哪裡的稻子出了問題?我來看看。」
剛剛在路上的時候,那個年輕人都跟他說了,說是大隊裡面的稻穀出了什麼問題,讓他來瞧瞧。
年輕小伙並沒有張嘴就說稻子生了稻瘟,而是告訴老李叔公,稻子的稻葉上長了什麼東西,讓他過來看看。
年輕小伙想的是,現在根本就沒有辦法確定這個就是稻瘟,只要一天沒有說這個是稻瘟,他就絕對不會承認的。
「老叔公,我們這裡。」援朝大聲喊道,還朝著老李叔公擺了擺手。
老李叔公點了點頭,脫下腳上套著的布鞋,赤著腳就下了田。
走到援朝和大友附近,老李叔公問道,「出問題的稻子在哪裡?」
「那兒。」援朝指了指出問題稻子。
老叔公年紀大了,看東西隔遠了就看得不是很清楚。
因此,他彎下腰就開始檢查出問題的水稻。
老李叔公看起來還是一副自己是技術人員的那種,給人的感覺靠譜極了。
老李叔公先是用幾根手指把稻葉反過來翻過去的仔仔細細的看了好幾眼。
援朝期期艾艾的問,「老叔公,怎麼樣了?不是稻瘟吧?」
大友也用著同樣的眼神看著老李叔公,就希望他能給出自己想要的答案。
老李叔公沉吟了片刻,嘆了一口氣說道,「是稻瘟。」
老李叔公的話剛一說完,大友和援朝的臉都白了。
他們一臉不敢置信,此刻他們的心中都只有同樣的想法,那就是,怎麼就是稻瘟呢?怎麼就是稻瘟呢?
老李叔公的心情也不好受,他們也才過了幾年想好日子,咋就,咋就,咋就又出了這樣的事情呢?
這幾年真是多災多難啊。
「那,那怎麼辦?」援朝問道。
老李叔公老實的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以前發稻瘟的時候,也沒有什麼好的解決辦法。
援朝和大友臉色蒼白,根本就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做。
「老李叔公,怎麼樣?是稻瘟嗎?」一個男人大喊道。
老李叔公沉默了,他不知道該怎麼跟大隊裡面的人說,這個就是稻瘟。
稻子生了稻瘟,是要減產的。
大友和援朝二人沒有說話,顯然是還沒有緩過神來。
無奈,老李叔公只能告訴他們實情,「是稻瘟。」
大隊長和蘇老爹來的時候,就聽到了老李叔公的這樣一句話。
大隊長剛剛在聽蘇老哥的話之後,心裏面隱隱有一種願望,那就是,希望他們大隊裡面的稻子生了稻瘟這件事情是假的。
但大隊長並沒有親眼看見這一場面,他都是不信邪的。
畢竟不是有一句話都是這麼說的話,眼見為實,耳聽為虛。
人往往都是這樣,不到最後一刻,永遠都心存僥倖。
但這一刻老李叔公的話,就把大隊長心裏面僅剩的那一絲僥倖都打碎了。
此刻大隊長的腦海裡面只有一句話在循環,他們大隊的稻子生了稻瘟,他們大隊裡面的稻子生了稻瘟。
聽了老李叔公的話,現場就一片譁然。
「怎麼就生了稻瘟了呢?」
「對啊,今年的日子恐怕要不好過了。」
「這不可能,我們這麼精心的伺候這些稻子,他們怎麼可能生了稻瘟?」一個人說道,到現在,他還是不願意相信,他們精心飼養的水稻居然生了稻瘟。
「這,老天爺真是不公平……」一個人悄悄的嘀咕著,但是他這封建迷信的話語,他也根本就不敢說出聲來讓別人聽到。
突然,一個人大聲的說道,「這,這是不是我們今年用的那個肥料的問題?」
蘇老爹心裏面一個咯噔,來了。
他預感到的畫面。
他這一句話,給了在場的一些人一些靈感,「是啊,會不會就是肥料的問題,畢竟這個肥料以前都沒有用過,但今年就用了,剛好今天的稻子就出了事兒,以前就沒有出過這樣的事情。」
「好像是這個道理。」一個人附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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