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洛克回過神來,看向了面色變的十分難看的洛克,「你們的人到底什麼時候來?」
「他們已經來了。」洛克說,「早在昨天下午,他們就去調查其餘的兇殺地點,以求破解這一封印的方法。」
麥考夫將雙手背在身後,靜靜的說,「看起來,他們並未成功。」
這時,這個房間的大門被人推開,昨天晚上參與行動的特種部隊軍官走了進來,面色嚴峻的看著麥考夫。
「先生,外面」
「按照昨天晚上的應急預案行動。」麥考夫冷靜的說,「通知一直在外待命的機甲部隊進城。廣播全城,皇都將進行一場為期二十四小時的特殊軍演,停止一切商業活動,實施人流管控。
通知媒體,限他們在半個小時內給我寫出一個稿子來證明此次軍演的必要性。
通知全軍,告知他們,我們此次面對的敵人將會是完全未知的存在,要保持百分之兩百的警惕性。」
他看向那個軍官,「我讓你們做的準備怎麼樣了?」
「就一個晚上的時間,我們只能儘量的在各自使用的武器彈藥上刻畫十字。」軍官說,「不過進行一場小型的常規戰役是足夠了。」
「好,總統先生呢?」
「已經進入地下設施了,指揮系統已經開啟。」軍官解釋道。
頓了頓,他道,「您的父母我們也已經安排妥當。先生,也請您跟我們一起進去吧。」
麥考夫沒有回答,而是轉過頭看向了洛克。
「你們的人,到底願不願意與我見面?」
他的聲音低沉,不知喜怒。
頓了頓,他譏諷道,「亦或者,又像過去那樣,你們自己解決掉所有事情。然後又用你們那特殊的力量改變我們的認知,將在這場災難中死去的人,又一次的改為「意外」?」
洛克沉默著,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布里塔尼亞已經給與了你們最大的尊重。」麥考夫的語氣逐漸變的嚴厲,「我也希望你們,能給予我們尊重。我希望你們能明白一點:我們,才是布里塔尼亞的政府,是布里塔尼亞六億四千萬人選擇出來的合法政府!而不是你們這些躲藏在陰暗中的少數者。你們沒有權利,決定我們的未來!」
麥考夫的眼神很銳利,這讓初出茅廬的洛克感到很無措,他有些無奈的說,「我只是一個見習驅魔師,我無法決定什麼。」
不過也在此刻,他的耳邊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低沉,沉穩。
「他這話不是對你說的,是對我們說的。」
洛克猛的轉過頭,麥考夫也將視線轉移到了他的身後。
在那個倒在地上的屍體旁,無數的黑色砂礫憑空出現,砂礫無風自動,最終形成了兩個穿著黑色風衣的男人。
為首的一個看上去四五十歲,黑色的短髮,留有鬍渣。他的頭上頂著一個黑色的大帽子,披著一件黑色的風衣,內襯西裝馬甲配白色的襯衫,還繫著領帶,腳踩皮靴,手上提著一個黑色的皮箱,像是一位上市公司的老闆,很有氣質。
而在他的身後則是一位頭髮已經完全花白的老者,看上去已經有七八十歲了,但是很有精神,頭髮跟鬍子都打理的一絲不苟,像是管家一樣,也同樣提著一個大箱子。
「萊奧司長!」
見到來人,洛克就像是見到救星一樣興奮的喊道。
或許有很多人已經遺忘了這個名字了,他曾經參加過凡爾登戰場,並且被蓋沃德救下了。也因此幸運的被夏亞選為了向睡神轉交沙袋的中間人,獲得了睡神的賜福。
在那一刻,在魔法世界中他所擁有的天賦就已經足以讓他站在第一梯隊了。
所以也理所當然的,十幾年後,他成為了驅魔司的司長,而在他身後的那個老人,則是從戰場上就一直跟著他的老迪克。
過去的他是一個凡人,不過現在即使離開了萊奧,他也是一位強大的驅魔師。
萊奧將自己的帽子脫了下下來,向麥考夫行了一個脫帽禮。
「我叫萊奧·莫里,驅魔司的司長,也是洛克的上司,感謝你們這段時間對於我司職員的照顧。」
麥考夫也點頭示意,「麥考夫·福爾摩斯。」
「你看上去很年輕。」萊奧饒有興致的看著他,「這麼年輕就能站在這個位置上,還真是年少有為啊,福爾摩斯先生。」
「寒暄的事還是以後再說吧。」麥考夫說,「我們還是聊聊這件事吧。」
萊奧低下頭,看著地上的這個人的屍體,低聲輕喃,「真是乾脆。惡魔幾千年沒幹這種蠱惑人心的事情了,沒想到業務還是這麼熟練。」
「你一直在這裡?」麥考夫也敏銳的察覺到了萊奧話語中的意思,「但是你一直注視著一切發生。」
萊奧沒有否認,只是靜靜的說,「這一魔法,準確的說並不是解除封印的魔法,而是吸收整座城市的負面情緒,作為突破魔法的力量。這也是他們會選擇皇都的原因,因為這裡是布里塔尼亞人口最多的城市。
但布里塔尼亞有六億多人,這樣的城市不會只有皇都一個。
所以,這一次失敗之後,他們也必然會選擇其餘的城市。
這一場儀式,我們是逃不了的。而且如果組織了這一次,下一次只會更加隱蔽並且縝密。
那樣的話,我們就會很被動,甚至難以反應。
那既然逃不了,那麼不如坐視他的發生。」
「您打算釋放出這個惡魔?」洛克張大了眼睛。
萊奧搖了搖頭,他笑道,「我們還沒有這麼自大。不過,加固封印我們卻是可以做到的,但想要加固封印,那麼就需要讓封印顯現。」
「將計就計嗎?」麥考夫說。
「驅魔司所有中高層都來了,我們甚至還從魔法協會中請來了一些魔法師。」萊奧自信的說,「這一次,我們勢在必得。」
他看向麥考夫,「如果你們能幫忙疏散人群,對於我們而言就是最大的幫助了。」
「這沒問題。不過,我從來不會覺得這個世界上存在完美的計劃,我會考慮意外發生的可能性。如果真的有如你們所說的東西跑出來,我們會考慮釋放一些大規模的殺傷性武器。」
萊奧沉默片刻,接著道,「這一點你們可以不用顧忌我們,我們有辦法逃離。」
頓了頓,他道,「還有一點,這個儀式一旦開始,冥界的大門大開,可能會有很多稍微弱一些的惡魔跑出來。
我們估計無暇顧忌這些,你們的軍隊應該可以對付。
你們要做好準備,可能會死很多人。」
麥考夫沒有言語,只是注視著萊奧,頓了頓,他道。
「這是我們第一次合作,我希望,這不是最後一次。」
萊奧揚起眉毛,他笑了笑,繼續道。
「借你吉言了。」
他抬起手,準備離開這裡,不過洛克急忙道。
「司長,請帶我一起去!」
萊奧看他一眼,「你還年輕,洛克。接下來,交給我們這些老傢伙就好了。」
說完,兩個人瞬間分解成了無數的黑色細沙衝出了窗外。
麥考夫看向了夏洛克以及華生,「你們兩個,也跟我進地下設施吧。」
「地下設施是給布里塔尼亞的高層建立的,用的納稅人的錢,你覺得我們進去合適嗎?」夏洛克說。
麥考夫聳了聳肩,「總統也會將他的家人帶進去。」
「我可不是你。」夏洛克說。
他沒有再言語,而是直接轉身離開。華生看了看麥考夫又看了看夏洛克,但還是跟了過去,洛克也跟在了他們身後。
麥考夫來到了窗邊,透過這扇窗戶看向了皇宮的庭院,他靜靜的目送著夏洛克與華生逐漸的離開他的視線,並未言語。
「先生。」那軍官道,「您覺得他們會成功嗎?」
「你聽說過墨菲定律嗎?」麥考夫說。
那軍官有些疑惑的歪了歪頭、
「如果有兩種或兩種以上的方式去做某件事情,而其中一種選擇方式將導致災難,則必定有人會做出這種選擇。根本內容是:如果事情有變壞的可能,不管這種可能性有多小,它總會發生。」麥考夫轉過身走到了門口,「通知空軍,KE31隨時準備出發,搭載小型核彈頭。還有陸地巡洋艦也做好準備。」
「是。」
「還有,提高他們的監視等級。」麥考夫說。
「誰?」那軍官有些疑惑。
麥考夫轉過頭走向那條密道,背對著他道。
「夏洛克·福爾摩斯和約翰·華生。」
「我不明白你為什麼不答應你的哥哥。」洛克跟著快步上前,「整個城市不久之後估計都會成為戰場,冥府之門大開,我估計整個皇都都會成為一片煉獄。」
頓了頓,他面色凝重的說,「會死很多人。」
「就是因為會死很多人,所以我不會躲在那裡面。」
華生明白夏洛克的意思,他認真道,「我們要回去救個人。」
夏洛克緩緩的抬起頭,天空此刻已經完全被烏雲所鑲滿,雷鳴聲陣陣,偶爾有電光閃過,如同一條火龍,仿佛要將整合城市吞沒。
銀光映照在街道兩側氣派的豪宅上,如果不是前面幾分鐘還是陽光明媚的,或許人們會以為現在已經傍晚了。甚至於空氣都變的低沉了起來,燠熱的微風混合著光電的氣味向著四周蔓延。
伴隨著「鐺鐺」聲,一輛藍色的電車沿著隱藏式的軌道向著他們這邊駛來。
夏洛克輕輕一躍跳上了電車,華生跟洛克也都跟了上去。
「這輛車不是回貝克街的。」華生疑惑的問道,「你要去哪?」
「去找武器.」(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