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很多榮耀方面的事情,他已經看得十分平淡了。閱讀畢竟到了他這個地位,幾乎是已經把所有能拿過的獎項也都拿了一遍。再也不需要獲得別人的認同了,光是他的名字被列出來,就能引起一陣陣的驚嘆和崇拜之聲。
但是儘管自己不在乎,對於一些新人作家來說,能夠拿到這個獎項也是在文學道路上的一個里程碑。他這次硬要來充當頒獎嘉賓,就是為了顧城而來,說實話他是真的很喜歡這個後輩,而且很看好對方,在文學方面的發展。
尤其是那些散文,每一篇都讓他十分的驚嘆,自從自己的那些老友,封筆的封筆,去世的去世,他已經很久沒有看到這麼出色細膩的文字了。
如果可以的話,他十分願意把自己肩上的責任分擔給顧城一些,能夠做到現在這個地步,就足以說明他不是一個喜歡爭權奪利的人了。
當人站在了一定高度以後,考慮問題很多方面的因素都會從大局出發,而不計較一時的得失。而言松柏就是如此,他是站在整個華國文學圈兒領導人的身份,來看待目前的這個行業。
「好了,閒話不再多說,讓我們直接揭開謎底,獲得本年度最佳新人作家的人選就是我們的新人黑馬,顧城作家,這位作家自從出道半年以來,出版了兩本作品以及10篇散文,兩本作品分別打破了我們華國新人作家銷售的歷史,把這個標準往上提了將近兩成,而發表的散文也在業界獲得了很大的反響,希望獲得這個獎以後,顧城作家能夠繼續用自己的文字,給我們華國文學家帶來不一樣的風氣和潮流。」
王老邪看到自己的老友在旁邊追憶個沒完了,索性直截了當的接過話茬,這人老了就是格外擔心別人的看法,本身兩個人都是很討厭那種動不動就高談闊論,講個話講起來沒完的領導人,從年輕時就是如此,所以他一向的性格都是十分的直接和簡短。
言松柏看到王老邪這麼快就揭開了謎底,也只好無奈的苦笑了一聲,自己這個老友什麼都好,就是不太喜歡拖拉。
本來按照他的計劃就是由自己宣讀這個獲獎人,因為他實在是比較看好顧城往後的職業道路,說不定以後若干年的時候還能達成一段佳話,新老交替像是一個傳承一般。
但是現在計劃被王老邪給打破了,他也只好無可奈何,不過還好對方也明白他的心思,把獎盃交給了他的手上,有自己辦法給顧城,也算是寬慰了一下他的心。
而顧城呢,當聽到自己的名字從對方的口中念出來,還沒有做好準備,瞬間整個人被巨大的驚喜給擊中了,雖然此前已經有過預料,畢竟今年實在是沒有比他更加出色的新人作家了,這個獎項幾乎可以說得上是囊中之物,但是一說到評獎這種東西,誰都沒有把握說一定能得到。
不到最後關頭,誰也不敢說自己有把握,畢竟銷量出色是一方面的原因,但是更多的因素還是有是否受到每一位評委的青睞。
顧城整個人已經僵硬住了,他先是狂喜,然後仔細的聆聽著全場的掌聲,同時也注意到了大家投向他的羨慕目光,直到一邊坐著的二線作家幫忙推了他一把,才算是徹底確定原來真的是自己獲獎了。
當看到顧城起身先是整理整理自己的衣著,然後邁步向領獎台上走去,在場的所有作家都向這位新人黑馬投去了羨慕的目光。
雖然在座的各位在獎項方面也算是多少都有些斬獲,更有些不乏拿過重量級的獎項,比如年度最佳作家以及年度最佳作品。
但是有一說一,最佳新人這個獎項可謂是十分重要的,畢竟每個人也只有在剛剛出道第一年的時候,才有機會,獲得這個獎項的提名。
而且在自己的整個職業生涯中,也只有一次機會能得到這個獎項,當到了出道第2年的時候,已經自動失去角逐這個獎項的資格。
如果在剛剛出道的時候沒有獲得過這個獎項,那就可以說在整個職業生涯中就註定缺少這個獎項的襯托。
在座的各位拿過這個獎項的人屬實不多,畢竟出道第1年,還處於對於文學以及自己寫作風格懵懂無知,逐漸摸索的過程,所以很少有人在剛剛出道的時候就煥發出很強烈的光彩,讓人能夠稱讚對方為今年最出色的新人。
顧城到了領獎台上,先是很恭敬的給兩位前輩鞠了一躬,表達了感謝對方對自己的喜愛,他知道自己獲得這個獎項一定會十分的招人非議,畢竟自己的出道作品並不是嚴肅文學,在競爭力上天然就跟別的新人作家相比,並不太占優勢。
最後真的能拿到這個獎,兩位前輩肯定在其中表達了不少欣賞,很大程度上動搖了原本一些評委的想法。
所以對於面前的兩位前輩,他是實打實的感激的,在任何一個行業,如果遇到賞識你的前輩,真的會讓你的職業生涯少走很多彎路。
然後顫顫巍巍的從言松柏的手裡接過了那個翠綠色,一隻毛筆樣式的獎盃。最佳新人獎的獎盃之所以選用翠綠色,一方面是因為古代的時候,文人作家使用的毛筆都是用竹子製成的,二者來說的話,也有希望後輩能夠堅韌挺拔,繼續在文學的這條道路上,煥發屬於年輕新人一代的勃勃生機。
言松柏看著自己這個欣賞的後輩,真的得到了獎項的認可,眼神里的欣慰之情,也是根本沒辦法掩飾的。他在顧城接過獎盃的時候,順勢用自己的手在對方的肩膀上拍了兩下,以示自己的祝賀,然後就和王老邪兩個人相伴離去,把剩餘的空間留給這位目前來說最閃亮的主角。
「呃~,十分抱歉,我的情緒有些激動,說真的。我之前也憧憬過這麼一個時刻,也在幻想自己處在這樣一個情況下會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情,但是真的當這一刻來臨的時候,我才發現任何言語好像都是有些多餘的。儘管寫作和用華麗的詞彙包裝詞句,是我的本職工作,但是在這個時候我發現自己的大腦確實是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