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8章 大罪與小罪,選哪個?

  大邑商的使館。🍓☮ ❻➈ᔕĤ𝓤𝐗.Ć๏𝐦 🐲✎

  其實就是當初子旬居住的別墅改進出來的。

  危氏兄弟坐在一處院落之中,手中各自把玩著各種瑪瑙、珠玉,很多品相都是上乘的。

  「說真的,有辛氏的貴族,好東西一堆啊!」

  「那可不。」

  兩兄弟研究著這些寶貝,回頭他們能靠這些打點上下,賺多少糧食,他們都不敢想。

  就在這個時候,轟隆隆的戰車車輪滾動的聲音,將兩人思緒拉回來。

  「怎麼回事?」

  危平驚愕站起來,他能感覺到,轟隆隆戰車正在不斷朝他們靠近。

  危海也是凝眉,他快速走到二樓,推開窗。

  旋即映入眼帘,招展旌旗,百人行伍,盡皆著甲。

  干戚,刀槍,弓弩。

  無不凜凜寒芒。

  當然,更讓危海心頭一顫的是,這一支軍隊的旗號。

  北伯親軍!

  危平也上來了,看到了北伯親軍四個字的瞬間,心裡格登了一下。

  北伯辛屈有兩支軍隊。

  分別是親軍、禁軍。

  親軍數量是沒有禁軍多,但親軍代表的是北伯的臉面。

  最近一段時間,昌平附近,危氏兄弟也是聽說了這兩支的異同。

  禁軍的戰鬥力強,但強到什麼程度,沒人清楚,只知道各種最好的裝備,肯定優先提供給禁軍。

  而親軍更多是幫辛屈幹活,做儀仗等業務。

  看到親軍的時候,有概率是辛屈親自來臨,就算不是,也是帶著任務來的。

  「不能怠慢。」危平略顯無奈的說。

  這麼大的排場,他們就算想怠慢,也不敢亂來啊!

  危海扯了扯嘴角,跟著危平下來。

  片刻,車馬停穩。

  鹿甲從車上下來,接著甲士快速出列,進來之後,就把參與賭博的爵者拘捕起來。

  「這是作甚?!」

  「喂!你們別一句話不說啊!」

  這些參與賭博的燕方有爵位的人,一個兩個冷汗都下來了。

  最近親軍拘捕的事情做的不少,但每次都是有條有理,從來不會胡亂扣押人手。

  而現在,進來就薅他們出來,這不免讓他們心生寒意。

  「這是作甚?」危海一看情況不妙,立刻出聲冷喝,「與你們燕方盟定的時候,可是說了,使館周圍三里地,交給我們督管,只要不是違抗燕方的法令的。

  雙方之間,必須先溝通,才能拿人……」

  「那是針對貴國之人。」鹿甲適時開口,然後看著危海說,「他們這些人,不事生產,胡亂竄門。

  使館,代表了一個國家的顏面。

  你我雙方都是認可的。

  眼前這幅光景,猶如菜市,成何體統?

  難不成對於你們大邑商來說,國家都是這麼沒有規矩嗎?」

  「你!」危海被嗆了一句,臉色僵硬。

  他可不敢認,要是認了,那燕方上下還不得笑死他們。

  最近禮法的討論,已經開始盛行。

  自燕方冊封下達之後,辛屈就下令禮法、宗法、律法三法共行,尤其是禮法,這個是最能節省社會運行成本的規矩,也是辛屈下令最嚴格執行的。

  就連宗法和律法,都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嚴苛程度遠不如禮法。

  →

  而對於官衙、公署這類代表國家顏面的機構,不可避免變得森嚴起來。

  比如,不能在這些地方擺攤設店,就是一項重要的要求。

  「這些點,只是我們的習俗。所謂有朋自遠方來,總要吃點好的,這不都是你們北伯的說法?」

  危平適時上前來,藉口習俗,用來阻擋。

  「可以。但習俗是你們的習俗,燕方有燕方的禮法。若是他們只是一次兩次也就罷了,天天來,成何體統?拖下去,以【非法市集交易罪】拉去衙門公訴。」

  鹿甲音落,這些人一個兩個都懵了:「等等!等等!我們沒有交易啊!」

  「是啊!怎麼能……」

  「沒有?」鹿甲隨意的拍了拍桌子,「這上邊是什麼?」

  「糧食!」

  「好,那麼誰的?」

  「我們的!」

  「那麼你們怎麼將這些交易出去的?」

  「我們沒有交易啊!」不少人大喊,一臉焦急,「若是交易,豈能沒有其他物品?」

  「就是!就是!不能這麼污衊我們……」

  「那就是走私糧食出口了?」鹿甲陰惻惻的問。

  這些人臉色猝然一驚,接著面面相覷。

  危海剛想說話,就被邊上的危平按住,給他搖了搖頭:「按燕方律令,我們買賣物品,確實屬於出口,是要報稅的。如果你否認,我們也難逃一頓數落。」

  「走私,最高奪爵斬首。非法市集貿易,只要你們不是組織者,最多徒一年。怎麼選?」

  鹿甲反問。

  「非法貿易。」這群人低著頭,不敢再多說。

  「很好,那麼……根據線報,你們之中有三個是組織者,他們要斬首示眾。」

  鹿甲轉而看向危平與危海:「所以,誰來?」

  「你……這是胡亂扣帽子!!!」危海氣急敗壞。

  不過鹿甲卻不以為然,遞給一直沒說話的危平說:「這是國書。」

  「繼續跟我說!你們就是一群混蛋!別以為靠什麼國書就能陷害我們!」危海繼續跟鹿甲大眼瞪小眼,呵斥聲不斷起來。

  危平接過,看了一眼火漆,發現是辛屈的私印,臉色一凝。

  接著他拿出匕首割開火漆,看了起來。

  危海看危平一直沒說話,也沒心思跟鹿甲繼續嚷嚷,這個傢伙依舊平靜,看得他頭疼。

  只能後退半步,也看著竹簡。

  片刻,他嘴唇翕動,眼瞳之中帶著恐懼。

  「三個。提到人,我立刻離開。從今往後,安分守己,別胡鬧。」

  鹿甲看他倆已經開始交換視線,不斷權衡利弊之後,聲音也高了兩度。

  危平合上竹簡,然後說:「今天內我會親自送往衙門受審。」

  「好,希望你儘快。這一件案子不小,他們指不定會胡亂指認,到時候可不會管你們倆,是不是使者,在我燕方的地盤上犯法,只要沒有爵位,照樣能處置。」

  鹿甲丟下這句話,立刻返回車馬,然後剩下的人將這些桌子、賭博用的器具,以及亂七八糟的收穫,全部搬走。

  因為這些是證據。

  很快,鹿甲他們消失了。

  「怎麼辦?」危海吞咽口水,「辛屈是認真的。這個臉,咱們……丟定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