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橫豎都是我賺
「嗯，沒錯。」辛屈頷首，「鴞確實只是一桿旗幟而已，但狐假虎威，也是一門學問。
再說了，狐只是對大邑商而言，我們可不是狐，我們對於子姓長辛氏來說，那可是是虎。
他們手中，沒有多少精銳了，就算給他們時間整編，也必然是對奴隸下手。
既然是對奴隸下手，那么子姓長辛氏手中，什麼奴隸最多？」
「姜姓縉雲氏。」姚共頓了一下說，「所以你要拉攏姜姓縉雲氏？給他們復族？」
「說說可以，但做不成。」辛屈微微搖頭，「不過可以給長辛氏製造不少麻煩。之前他們賣給我不少姜姓縉雲氏的奴隸，這一次放長辛氏老人的同時，我也把他們放走了。
算算時間，他們應該已經混進去了。
我對這些姜姓縉雲氏的奴隸說，只要能拉到五個人逃亡來這裡，他直接得到庶人爵位，而這些逃亡來的縉雲氏人，一到咱們這裡，就是歸化人。」
「他們能信嗎？縉雲氏完全可以自己重組的！」姚共搖了搖頭，覺得太過理想了。
不是所有部族都能放棄自己的氏族名的。
但辛屈顯然沒有在意的笑道：「弱敵很多手段的，長辛氏現在一片混亂，到處都是漏風的空子，縉雲氏就算想要恢復往昔，也不大可能。
所以，有辛氏有爵位和歸化人體系作為保障，他們會用自己這些日子的生存箴言，來替我們弄來我需要的人力。
當然，就算不來也沒關係。」
辛屈淡淡的說：「我要的其實是讓這些縉雲氏人，成為長辛氏的隱患。
你想，你想要快速獲得兵力，必然會將奴隸徵發起來用。
但如果這批人拿到武器之後，密謀開始反抗有辛氏呢？
是不是只要我對著長辛氏內部喊一聲，只要縉雲氏反抗，有辛氏就把舊寨留給他們，打完子姓長辛氏，我們就走。
不管他們信不信，本身就不存在多少時間彌合的兩個氏族，必然相互產生敵視。
如果勺山夠狠，必然會大規模坑殺這些人。
這樣我的目的就達到了。
我不費一兵一卒，就讓長辛氏內部幹掉了幾百壯漢，同時也讓長辛氏內部的奴隸們產生隱憂，生怕他們也死於非命。
那麼我再安排人宣傳，加入有辛氏，從歸化人開始做起，只要立功就能升爵，還能保命。
甚至只要投降有辛氏，有辛氏不需要奴隸作為祭祀，奴隸一樣可以立功翻身，只要選擇陣前倒戈，我們就接受。
那麼，戰局對誰有利？」
姚共微微張嘴。
辛屈卻不在意的說：「橫豎我都賺，賺多還是賺少而已。臨戰廟算，多算勝少算。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這句話永不過時。
只要我引導得夠好，就能讓長辛氏子姓對下邊產生防禦之心。
防禦心一起，難免會發生警惕和敵視。
這就是小族臨大族而不可避免的。
子姓連帶著花熊氏、有戎氏殘部加一塊，堪堪五百出頭，剩下的全是被征服的奴隸、長辛氏族人。
他們是武力卓然，這才壓得住這群人。
但現在，武力的天平落在我這裡，長辛氏想贏，就不能縮著。
他得打！得正面打我，打贏我才能壓住這些人。
但很可惜，我不跟他打，我就跟他耗！
先吃了姬林部，然後用重兵跟他對壘，他只能輸一次，所以這一把必然下的鄭重務必。
我可以輸好幾次，只要守住媯水南部和西部的草原人偷襲就行。
當然，就算輸了一局也沒事，我可以撤回谷口寨、水關寨，實在不行還能直接撤到居庸關。
然後人口正好可以直接東遷，屯在沙澤、小淀澤、小湯山、林區。
了不起暫時放棄西邊，熬到開春。
春荒一來，我看他怎麼繼續耗？
我有一堆的騰挪空間，而他沒有。」
辛屈說完，感覺口乾舌燥，也端著水喝了一口。
姚共沉默著看著辛屈，真的太可怕了。
辛屈真的對局勢的好壞都有應策，西邊的一時得失對於辛屈而言，都無所謂。
因為他的目的是人口，這個時代最重要的資源！
只要人口有了，拖了兩三年，一樣能從一個地方重新爬起來。
如果贏了，有辛氏無非是獲得了延慶、永寧以及懷來三地。
辛屈也只打算先在懷來鎮一座寨子，用來充作前線，而延慶和永寧兩地，作為類似於昌平一樣的後勤基地。
然後進行雙頭鷹擴張策略。
東面可以打的時候打東面，東面不好打就打西邊。
兩邊都能吃，發展速度一定是最快的。
不過也要維繫好兩面的兵力配重，以及相關領兵之人的配比，這些都是現在辛屈在慢慢折騰的事情。
姚姓長辛氏為什麼放在西邊，不僅僅是因為山西一堆姚姓，更重要的是對山西的熟悉，辛屈需要藉助他們先跟山西親戚們多多接觸。
後續可以通過換防的方式，將他們陸陸續續搬遷到東面來。
總之，現在要做的就是用盡一切辦法弱敵。
「好了，若是共哥沒什麼事情的話，不如幫我一個忙。」
辛屈突然開口，讓姚共一愣：「什麼？」
「替我走一趟土方。」辛屈手指敲擊著桌案：「我們這邊鬧這麼大，土方一定很快就會知道。到時候他們一定會思考，要通過什麼辦法來壯大他們。
而現在，伱幫我提前走一趟，告訴土方，鴞來了。
但很快鴞就會走了，所以我希望雙方能談談，做貿易夥伴，遠比開戰要好的多。」
「誒？不是假的嗎？」
「假的，也可以是真的。鴞來了，來要祭品了。長辛氏和有辛氏重新合族了，現在只剩下有辛氏的名號了。
所以，有辛氏有一萬多人了，所以鴞就真的來了。因為這面旗南邊的大邑商能扛，我也一樣有人口扛這面旗。
面對上萬人的存在，土王自然會派人來調查。
到時候我會讓孟妟去接待他們。
你的任務是將消息傳給他們，然後代表有辛氏跟他們洽談貿易以及草原人的處理問題。
他們估計會問你鴞的來意，你就如實說，商王的祭品跑到了長辛氏，現在王要他。
說如果我有辛氏拿不下這個祭品，王的大軍就會壓境。
有選擇性的告訴他這些消息，進行戰略欺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