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者?」容遠圖目光如淵,打量了一下葉修。
「爺爺,您沒猜錯,老師他是一位修仙者。」容九對爺爺很是了解,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他在想什麼了。
「葉先生,小九沒有說笑吧?」容遠圖深吸了一口氣。
葉修沒說話,指著茶室內的兩盆富貴竹,釋放出一波靈氣,那兩盆富貴竹忽然間向上瘋狂生長,節節攀升,枝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長變大,就像在電腦上看植物生長的特效一般。
葉修收了靈氣,竹子便瞬間停止了生長。
兩盆半米高的富貴竹,頃刻之間長至兩米左右,枝繁葉茂,鬱鬱蔥蔥。
饒是這一生見慣了大風大浪,但容遠圖還是被眼前的景象震住了。
「原來葉先生真的是一位仙人,怪不得,你可以輕易讓蔣四口吐真言,我想,容駿嘴巴上的傷,應該也是出自先生手筆吧?」
什麼撞樹上劃傷的,容遠圖壓根就不信。
「何止如此,蔣四那幫手下的遭遇才滑稽呢。」容九微笑著,把茂名南路上的經歷和爺爺講了一遍。
「操縱藤蔓和樹枝,還能讓植物生長,仙家的手段,果然非同凡響,」容遠圖驚嘆,「我容某人何其幸運,一生竟然遇到了兩次仙緣。」
「我才幸運呢,如果不是遇到老師,小九說不定已經不在了!」容九大眼睛裡裝滿了小星星。
「連國醫聖手都治不了的病,先生居然能治,仙人的能力,非我輩所能想像啊。」容遠圖慨然讚嘆。
「容九並沒有生病,她只是體質比較特殊,乃修仙界比較罕見的木系靈體,這個世界天地靈氣枯竭,無法滋養她的靈根,所以才導致經脈枯萎。
「我用了些含有天地靈氣的藥材,滋養她的靈根,所謂『枯葉症』也就不復存在了,」葉修微笑道:「她的癥結,只有修仙者才看得出來,也只有修仙者才有辦法解決,否則就是華佗再世,扁鵲復生,也拿她沒轍。」
「原來如此,」容遠圖拍了拍孫女的小腦袋,長吁了一口氣,「葉先生真乃我容家的大恩人,遠圖拜謝了!」
話音剛落,便站起身來,給葉修鞠了一躬。
雖然葉修年輕,但人家可是陸地謫仙,他就是年紀再大,成就再高,給一個神仙行禮,不丟份。
心裡暗贊,小九的胸襟格局,真的要遠遠超出家裡那一大幫子子孫,他們眼皮子太淺了。能和一個仙人結緣,別說是一幢愛神花園,就是拿他容遠圖的全部身家來換,也是值得的。
他們對仙人的能量,一無所知。
葉修沒有矯情,坦然受了容遠圖一禮。隨著修為日深,超凡的氣勢慢慢養成,再不是此前卑微平庸的屌絲心態了。
「容九乃修仙界萬中無一的單系靈根體質,我收她為徒,就是想引領她走上修仙一途,此事沒有預先告知,望容先生不要介意。」
「我高興還來不及呢,怎會介意!小九,你可否行過拜師禮?」
容遠圖開心地連眉毛都要飛起來了,仙人啊,呼風喚雨,長生不老,一人可以蔭蔽容家百代,如果容九真能成仙,那容家的祖墳可要冒青煙啦。
容九這丫頭,從小就和別的孩子不同,容遠圖曾對他寄予厚望,沒想到,他還是低估了這孩子的潛力。
容家有龍,幼潛於淵啊。
「那些繁文縟節,我不喜歡,說是師徒,便是了,不需要形式上的認可,」葉修淡淡道:「只是要問一問,容九此前可有過師承?」
「她倒是拜過『茶中仙』蘭默農為師,學習茶道。其他的,就沒有了。」容遠圖坦然道。
「茶中仙蘭默農?」
「對,當今天下,說起對茶道的理解與演繹,沒有人比她更出色了。又因為長時間隱居深山,不食人間煙火,所以得了個『茶中仙』的雅號。我也是輾轉託了故人的面子,她才肯收小九為徒的。」
「小九的茶藝,比起她來如何?」葉修問道。
「我這點水平,尚不及老師之萬一。」提起茶中仙,容九語氣中滿是崇敬。
是嗎?葉修眯了眯眼,既然這麼厲害,同是容九的老師,大家不妨切磋一下。茶道就別約了,反正也P不過。倒可以切磋點別的……
「小九,你這位蘭老師……她漂亮嗎?」葉修悄聲問道。
「不是漂亮那麼簡單的,」容九美麗的大眼睛裡盛著星辰,「怎麼說呢,她和老師您一樣,貴在身上那股出塵的氣質,真像下凡的仙子一般。」
這話葉修愛聽,這個小馬屁精,真會討師父歡心。
只是,人家茶仙子那股子仙氣是真仙氣,你老師我的仙氣,都是天地靈氣頂出來的。罵這本書的讀者都知道,葉上仙就是個暴發戶。
「容先生,說一說你年輕時的那次經歷吧。」葉修覺得,『茶中仙』的八卦還是以後有時間再挖,先問正事要緊。
容遠圖點了點頭,神情恍惚,陷入回憶之中。
那時容遠圖才21歲,和絕大多數富二代一樣,喜歡刺激,喜歡冒險。有一次,他和幾個朋友到筆架山尋幽探勝,沒想到遭遇了危險。
華夏有幾十座筆架山,容遠圖和朋友去的這一座,地處鄂西山脈深處,海拔4000米以上,山峰挺秀,仞立九霄,山勢險峻異常,且常年雲霧繚繞。除了當地少數的老山民,外界根本不知道還有這座山。
他們也是興之所至,誤打誤撞闖進了這裡。
年輕人,多半不知道天高地厚,那時就覺得自己很牛杯,天下沒有自己不可去的地方,也沒有自己征服不了的山脈。他們進入鄂西大山深處,越往裡走,越覺得地勢險峻,但內心也就愈發有成就感。
在攀登筆架山最高峰的時候,他們遭遇了前所未見的危險,從峭壁的洞穴之中,忽然鑽出一條巨蟒,身體有水桶那麼粗,長約十餘米,兩隻眼睛像燈籠一樣。
巨蟒向他們發動了攻擊,雖然他們也帶了槍枝武器,但對那條巨蟒造不成什麼威脅。巨蟒表皮堅韌無比,子彈打在上面,也只是一個白痕而已。而且那傢伙行動如風,想打它最脆弱的眼睛,根本瞄準不了。移動打靶本來就很難,更何況是移動速度那麼快的生物。
結果毫無懸念,他們一行7人的探險小隊,被那條巨蟒團滅。眼睜睜望著其餘6個夥伴慘叫著摔了下去,容遠圖知道自己也不能倖免,所以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巨蟒的血盆大口眼看著就要吞下他的頭顱,忽然,半空中一聲清亮的鶴唳,容遠圖睜眼看時,只見一道光華打在那巨蟒頭上,那巨蟒痛嘶出聲,然後轉身逃進了洞穴之中。
一隻巨大的仙鶴停在半空,鶴背上,赫然坐著一名身穿白袍,頭挽髮髻的少年。
容遠圖像做夢一樣,被騎鶴少年扶上鶴背,然後盤旋著飛了下去,找到了他的同伴。其中一人重傷,其餘5人當場死亡。
騎鶴少年用手掌貼著那位重傷朋友的百會穴,不見有什麼動作,也就一刻鐘的功夫,他的傷勢就基本恢復了。
他們掩埋了同伴的屍體,在騎鶴少年的護送下,出了鄂西山脈。自那以後,容遠圖收心養性,隨父親出國去學習做生意,終成一代商業巨子。
只是那次遇見仙人的經歷,卻留在了他和那位朋友的記憶之中,終生難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