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以來，『踢足球』遊戲迅速風靡校園，以至於全校師生都知道『特二班』內部要打一場正式比賽。

  第四天上午，當葉修率領自己的隊伍來到操場的時候，發現綠茵場邊上被圍得水泄不通。

  封索等人很風騷地在場地中央練習，時不時展示一下腳法，引起學生們陣陣歡呼。

  其他年級都在正常上課，但新生組的所有班級都暫時停課，在班導師的組織下，前來觀看足球比賽。

  事實上，這些班級的導師，多半從內心深處不想來看『特二班』踢球。但架不住學生們再三懇求啊。

  江鶴立簡直鬱悶死了。

  堂堂『天字一號』班，個個都是天之驕子，卻要去看一群學渣玩遊戲？什麼足球，不就是蹴鞠嘛，有什麼好看的。

  尤其是，這個「足球」遊戲還是葉北冥那廝發明的。他就更不想去看了。

  然而，班級里的學生對此無比狂熱，他這個班導師也不太好忤逆民意。

  所以當葉修率領隊伍走進場地中央時，看到新生組的所有仙師都親臨現場，包括年素珍組長。

  「老葉，你可以啊，剛回校園就搞出這麼大動靜。」莊率咧著嘴，過來給葉修一拳。

  「怎麼樣，你用愛把『特一班』小子們感化地如何了？」

  「別取笑我了，」莊率苦著臉，「我快愁死了。那群龜羔子軟硬不吃，修煉不怎麼努力，整起人來奇思妙想層出不窮，想當年『我北關四小龍』……」

  「行了，好漢不提當年勇，還是想辦法震住這群猴子先。」

  「他們現在對你這個『足球』很感興趣啊，等你們比賽結束，我帶他們來取取經行嗎？」

  「沒問題啊，」葉修笑道，「沒看我整了五座球場嘛，這種遊戲，參與的人多了才有意思。如果全校人人都玩，我們還能以班級為單位打校內聯賽呢。」

  「依我看，這遊戲很快就會風靡全校，以後風靡全國都有可能。」

  「現在加入，你們就是第二個吃螃蟹的人，說不定青史留名呢。」

  「咱們『特級班』可是一個戰壕的，所以你一定要幫幫兄弟。」莊率和葉修勾肩搭背的，特別親熱。

  這時年素珍走了過來，展顏一笑：「葉仙師果然出手不凡，這個改良版的蹴鞠遊戲，三天時間就讓學生們如痴如醉。今天的比賽，要加油哦。」

  「不會讓年組長失望的。」

  「我的直覺告訴我，你會是東麓學院本年度最大的驚喜，失望？不存在的。」年素珍抿嘴一笑，「院長問過我，操場邊那些照明燈是從哪裡弄來的？他覺得如果把整座校園都裝備起來的話，會給師生們帶來便利的。」

  「這個沒問題，我能找到貨源，不過費用就得學院自理了。」

  「這自然沒問題，到時候把已經安裝好的這些燈都一併給你結算，院長許諾過的。放心，咱們東麓學院不差錢，不會占仙師便宜的。」

  葉修自然不會反對，雖然他並不差這點銀子，但公私一定要分明。

  把太陽能照明燈弄到這個世界來，改善照明條件，倒也是一件利國利民的善事。對兩個世界都有益處，而他本人也能賺到錢，這種三贏的生意，何樂而不為？

  以後他主要還是以修煉為主，生意上的事情，倒可以找一個代理人專門打理。比如說烏瑪，師蓉妃，都是做生意的好苗子，而且人品都不錯。

  這個容後再合計合計。

  烏芙蕖和朱殊率領著各自的班級，都來到了現場。

  她們倆相隔不遠，偶爾視線交匯，朱殊挑釁似地瞪眼，而烏芙蕖則雲淡風輕地別過臉去，裝作沒看見。

  新生組兩大女神明爭暗鬥，從上個學年就開始了。

  這次她們爭鬥的對象，很明顯變成了這位剛來就攪動學院風雲的葉仙師。

  葉修率領『寒門隊』魚貫入場，和『豪門隊』相向而立。

  「準備好了嗎？」葉修笑問封索。

  「準備談不上，玩得倒挺開心的。」封索嘴角微翹，「不得不說，你這個新玩法很不錯，我挺喜歡的。」

  雖然言語並不囂張，但字裡行間透著對『寒門隊』的蔑視。

  不需要準備，滅你們就跟玩一樣。

  大概就是這個意思。

  「很好，」葉修也不生氣，笑眯眯地，「正式比賽就從現在開始吧，分為上下半場，每半場三刻鐘，傷停補時最多三分鐘。規則你們都了解了吧？」

  「我們都打了三天比賽了，規則都明白了。」

  「很好，我來做本場比賽的裁判。」

  雙方擲硬幣選擇誰先開球，結果封索贏得了第一回合的球權。

  葉修取出哨子吹了一聲，示意比賽正式開始。

  封索在中線附近，將球回給同伴，然後連續幾腳倒球，便往『寒門隊』的半場衝鋒。

  他們彼此之間沒什麼明確的位置劃分，拿到球之後，只是按照彼此之間默契的配合，憑藉基礎和本能往對方半場進攻。

  不過，封索到底還是聰明的，並沒有將所有人全部都梭哈到前場，而是留了兩個人在後場盯著，防止被雷峰抽冷子打身後。

  葉修微微頷首。

  封索還是有腦子的。雖然看不上寒門隊，但也並沒有傲慢自大到腦殘的程度，還知道留人看門。

  只是，葉修特訓的『鐵桶陣』可不是吃素的。

  和他們這三天來開放式的進攻玩法不同，一上來，豪門隊就遭遇了鐵桶陣的頑強阻擊。

  『寒門隊』這三天來玩命般地特訓，起到了很好的效果。

  所有人都龜縮在己方半場防守，通過跑位和協作，總是能形成局部的多打少，無論球到誰的腳下，都保證要有兩個人上去夾擊逼搶。

  鐵桶陣搶逼圍的方式，在現代足球比賽中，其實是落伍的戰法。但在這個世界很新鮮啊。

  封索他們從來沒遇到過這樣的防守方式，每一次拿球都特別艱難，還好他們基本功紮實，腳法好，否則早就被寒門隊反搶成功了。

  連續的倒腳，出球，始終無法突破到對方腹地，皮球屢屢被大腳破壞出邊線，雖然球權沒有丟，但封索們覺得丟的是臉。

  天地玄黃班的師生們都看著呢，他們如果不能摧枯拉朽，贏得碾壓式的勝利，對這些驕傲的豪門少爺來說，那就是失敗。

  打平即是恥辱，輸了？那就是此生難以洗刷的污點。

  久攻不下，不能忍！

  尤其是，看到烏菡萏在給寒門隊加油助威，封索的臉色就更難看了。

  「把那該死的皮球給我，我送他們回家！」封索大吼一聲。

  同伴及時地將球塞到他腳下。

  封索腳下粘球，如疾風般從兩個人的逼搶之中鑽過去，又有兩個人圍上來，他輕巧地一挑，球從對方頭頂飛過，然後一個轉身，擺脫了防守人，從空中接到皮球，繼續銜球疾走！

  電光石火般，連過四人，展示出他絕佳的腳法和技巧。

  出眾的個人能力，是破鐵桶陣的不二法門。

  葉修點了點頭，這個封索，倒真是個好苗子。

  人桀驁了點，但一旦收服，就能成為掌中的一把利劍！

  且看看，你能不能破我的鐵桶陣。

  「哎呀，他來了他來了……」高翎握住了烏菡萏的手，緊張地直冒汗。

  「別緊張別緊張，後面還有一堆人等著他！」烏菡萏拍著她的手，柔聲安慰著。

  烏菡萏是烏家小公主，而高翎則是寒門女孩，但因為這場賽事，因為葉老師，她們倆同仇敵愾，沒有半點隔閡。

  轉眼之間，封索已經帶球突入禁區，『寒門隊』的後衛全部集中在十二碼之前，對他圍追堵截，絕不給起腳的機會。

  封索左衝右突，但始終陷在一堆人的包圍中，幾個後衛個個人高馬大，身前身後全是腿，他連球門在哪都看不見。

  個人能力再強，也敵不過四五個人的圍堵。

  最後，皮球被一名後衛成功的滑剷出界外。

  封索想憑藉出色的個人能力解決問題的願景落空了。

  雖然沒有進球，但他極其精彩的兩次過人，還是讓場邊的吃瓜群眾看得非常過癮。

  極致的防守，其實也是藝術。

  『寒門隊』彼此之間的協作，補位，層次感極其清晰的陣型，以及少年們不知疲倦的奔跑，同樣贏得了同學們的喝彩。

  「我去！怪不得大家都為『足球』瘋狂，果然好看啊。」

  「最鋒利的矛對上最堅固的盾，真是太刺激了！」

  「鹿死誰手，根本猜不到啊。」

  「這還用猜嘛，肯定『豪門隊』獲勝啊，都不是一個水平線的。」

  「我的看法和你恰好相反，我覺得『寒門隊』會贏得最後的勝利。」

  「何解？」

  「封索他們個人技術雖強，但總有種烏合之眾的感覺，反觀『寒門隊』，很明顯訓練有素啊。你什麼時候見過雜牌軍能打得過正規軍的？」

  真是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場中比賽緊鑼密鼓地進行，圍觀的師生們熱烈地討論著，看到精彩的場面，不時爆發出喝彩聲。

  江鶴立本來是比較排斥的，但看到現在，也不由默默喊一句：真香！

  能夠讓少年們瘋狂的遊戲，果然有其可取之處。

  比起傳統蹴鞠玩法，『新蹴鞠』對抗性更強，攻防的方式更多樣，尤其是擴大球門，在前面加一個守門員的做法，簡直是天才的構想。

  雖然增加了進球的難度，但大家的期待感反而更強了，進球之後的爽快感，估計也比射空門強烈地多。

  這個葉北冥，雖然很讓人討厭，但的確是有兩把刷子的。

  葉修吹響了上半場比賽結束的哨聲，場上比分，依然是0:0。

  雖然沒有進球，但場面一點不覺得沉悶，彼此精彩的攻防場面深深牽動每個觀眾的心弦。

  他們對於下半場的期待感更強了。

  『寒門隊』的少年們個個汗如雨下，他們下場之後，舉起水杯就是一通灌。

  很累，但是很爽。

  如果一對一，封索能把他們虐出屎來。

  但是，憑藉團隊的力量，他們居然在三刻鐘之內和強大的『豪門隊』戰成平局。

  這簡直是平時做夢都不敢想的奇蹟。

  他們從來都是縮在角落的一群人，不被學院重視，不被導師重視，更加不會被同學重視。即便被人欺負，也多半都默默忍受。

  可是，在葉老師的率領下，在全年級這麼多人的注視下，他們居然能和高高在上的『豪門少爺』們戰成平局。

  他們聽得到，好多人為他們加油，喝彩。

  誰不想成為眾人矚目的焦點？誰天生就願意給別人作配？

  至少今天，他們成為了站在場中央的主角，他們踢出了自己的光榮和夢想。也許那些豪門少爺，一生都在鮮花和掌聲中生活，然而對於他們這些人來說，一生中最榮耀的時刻，就是今天，就是此時此刻！

  這一切，都是葉老師帶給他們的。

  他們望著葉修，眼圈裡噙著淚水。

  「下半場還有力氣嗎？」葉修溫和地笑。

  「有！」少年們異口同聲地回答。

  「很好，」葉修淡然道：「經過上半場的鏖戰，對手的心態已經產生了變化。下半場開始，他們會全線壓上猛攻。在這個時候，就是咱們進球的絕佳機會！」

  「老師……您的意思是說，我們能贏？」蔣琛愕然。

  「不然咧？」葉修笑道：「難道咱們辛辛苦苦特訓三天，只是為了平局嗎？」

  「可是……這太難以置信了……我們……能贏封索他們？」蔣琛看了看自己的夥伴們。

  「不僅能贏，而且至少灌他們三個球，」葉修胸有成竹，「上半場平局之後，他們會比我們焦急地多，因為他們輸不起。所以，下半場一開始，他們就會全線壓上猛攻，這樣的後果就是，後防線門戶大開。所以，下半場一開始，雷峰可以不再參與防守，你的任務就是游弋在中場附近，無論誰拿到球，都往對方身後傳，到時候你就利用速度往前場狂奔，爭取單刀機會。只要開局十分鐘你能進一個球，這場比賽就結束了。接下來，他們會丟更多的球！」

  所有人眼睛直勾勾看著葉修。

  葉老師身上洋溢著強大的自信，雖然語調平和，但卻能讓人篤定，他說的一切，都能實現。

  看來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呢。

  中場休息，圍觀的人群，沒有一個人離開。

  他們都在等待下半場的結果。

  封索把所有人聚集在一起，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他的臉色，前所未有的嚴肅。

  「你們猜，誰會贏？」年素珍問身邊的仙師。

  「自然是封索他們贏。」李致恆很肯定地說道。

  「我看未必，」莊率本能地反駁，「老葉帶領的隊伍，訓練有素，團隊合作能力更強。我看好集體的力量。」

  「江仙師，你的看法呢？」年素珍問江鶴立。

  「這要看下半場誰先進球，」江鶴立沉吟道：「總體上說，我還是更看好封索那隊。」

  封索雖然人在『特二班』，但那是因為態度問題，並不是因為天賦。

  說到玩，整個學院也沒幾個比他更厲害的。

  「我看好葉仙師的隊伍。」朱殊旗幟鮮明。

  「芙蕖，你呢？」

  「我不太懂蹴鞠。」烏芙蕖不動聲色地說道。

  她自然是支持葉修的，因為愛屋及烏。

  但她會四處和人說嗎？

  「滴」，隨著葉修吹響了哨子，下半場的比賽正式開始。

  果然如葉修所料，剛一開始，封索他們便全線壓上，突然向『寒門隊』的半場發起猛攻！

  攻其不備，打閃電戰，以最快的速度先進一球，只要進球，這群脆弱的『寒門小子』心理防線就會崩潰。

  這是封索在中場休息時制定的戰術。

  但是，他們不知道自己那點小心思早被葉老師那個老銀幣看個溜透，人家已經做好準備了。

  面對封索們突然猛攻，『寒門隊』絲毫不亂，有條不紊地進行防守。只是，因為對方全員進攻，所以他們很難再形成局部人數上的優勢，大多數時候，只能拼單兵防守能力。

  這個時候，封索等人出色的個人能力就發揮了作用，一路將球推進到禁區之內！

  經過一系列默契地配合之後，成功地撕裂了寒門隊的後防線，封索鬼魅般地轉身直插，甩開了防守人，同伴的皮球及時送到他腳下，此刻，他的面前只有守門員蔣琛了！

  這是整場比賽最好的機會！

  所有人都被封索們眼花繚亂地配合驚呆了，而這次精妙的配合直接製造出一次絕佳的進球機會！

  所有人都屏息靜氣，等待著高潮來臨前的爆發！

  太精彩了，太刺激了！整個上半場的鋪墊，終於迎來了震撼人心的高潮時刻！

  封索嘴角微微一翹，面對蔣琛這樣的弱雞，他有三千六百種方法將球射進球門。

  蔣琛面色驚惶，封索的眼神往右稍稍一瞟，他就作勢撲了過去。

  嘁，不堪一擊。

  封索嘴角含著譏笑，起腳，抽射，皮球往球門左上角飛去。

  皮球在半空中旋轉著，划過一道美妙的軌跡，眼看著就要旋進網窩，說時遲，那時快，一個身影如猿猴般敏捷，突然間飛撲而至，將皮球牢牢抱在懷中！

  是蔣琛！

  他對著封索，咧嘴一笑。

  一切盡在不言中。

  你以為用眼神就能晃飛我？豈不知，我的飛撲，也是假動作！

  葉老師知道你會聲東擊西，所以他早就告訴我破解之法！

  封索瞬間石化。

  濃眉大眼的蔣琛也學會騙人了，葉老師，除了罵髒話，真不知道該說什麼！

  「雷峰！」蔣琛高喊一聲，然後單手將球用力甩向前場！

  他的臂力驚人，皮球如炮彈一樣飛過去，游弋在中場附近的雷峰聞聲而動，如發現獵物的豹子般，瞬間啟動，如疾風一樣從對手身邊掠過，眨眼之間，已經插入他們身後的腹地了！

  皮球在天上飛，雷峰在地上追。

  「別特麼愣神，追啊！」封索目呲欲裂，呼叫同伴們趕緊回防。

  中場附近的幾個人如夢方醒，撒丫子跟在雷峰後面狂追不舍。

  比賽變成了絕對速度的比拼。

  雷峰的速度非常快，最起碼不比他們任何一個人差。在他領先數個身位的情況下，想要趕超他，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我去，雷峰這小子，比馬跑得還快啊！」

  「太特麼過癮了，我都想上去玩了！」

  「我感覺，要進球了！」

  「如果這個球進了，場面就好玩了！」

  場邊的喧囂和嘈雜，雷峰全都聽不到了。他的世界非常安靜，滿心滿眼，就只有即將下落的皮球。

  六十碼長途奔襲，馬上就要到禁區邊線了，皮球終於落了下來，而他拍馬趕到，用胸膛順勢一卸，將球停在了腳下。

  這個卸球停球的動作，流暢絲滑，一氣呵成，引得場邊眾人一陣喝彩！

  這個動作，是葉老師教的。果然滿滿都是乾貨啊。

  停球之後，感覺身後的人又近了兩步，他銜枚疾走，電光石火般突進禁區。

  這是個單刀機會，他必須要進球。

  如果這個球不進，可能不會有第二次機會了。

  雷峰的眼睛，瞄了守門員盧卡一眼。

  盧卡緊張地不得了，雙臂張開，腳下不停地移動，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雷峰。

  前有堵截，後有追兵，戰機稍縱即逝，電光石火之間，雷峰察覺到盧卡的站位稍稍靠前了一點，他帶球來到十二碼的位置，盧卡這傢伙果然忍不住誘惑，飛身往前撲上來，妄圖提前解決隱患。

  雷峰待盧卡撲到身前，他雙腳夾住皮球，一個輕巧的『馬賽迴旋』，便轉到了盧卡身後，前面，便是空空如也的球門。

  雷峰輕輕一推，皮球輕輕地滾進網窩。

  進球了！

  『寒門隊』1:0『豪門隊』！

  全場死一般的寂靜！

  足足半分鐘過後，不知道誰喊了一句「好球！」

  瞬間引燃了全場！

  上半場略顯沉悶，下半場開局便高潮迭起！

  先是封索們憑藉精妙絕倫的配合撕開了寒門隊的防線，眼看著進球是手拿把攥的結果，沒想到封索輕敵，被藏拙的守門員蔣琛騙過，失去了這次絕佳的進球機會。隨之場上風雲突變，蔣琛的大力擲球，雷峰的六十碼長途奔襲，單刀赴會，居然攻破了『豪門隊』的球門！

  尤其是空中卸球停球的動作，以及接下來用一記精妙的迴旋轉身過掉守門員的操作，簡直騷得一批！

  開場47秒，想打閃電戰的封索，卻被對手閃電般地攻進一球。轉瞬之間反轉成功，高潮迭起，讓場邊的觀眾目不暇給。

  雷峰張開雙臂，在場邊盡情地飛翔！

  隊友們將他撲倒在地，盡情地慶祝。

  烏菡萏和高翎抱在一起，在場邊又叫又跳。

  圍觀的師生們，也跟著一起狂吼狂叫。

  從來沒有哪種遊戲，可以帶給人這樣的情緒體驗。

  太過癮了，太刺激了！

  葉修望著在場上奔跑吶喊的少年們，一臉姨母笑。

  雷峰那小子雖然有點渾，但認真起來還真不是蓋的。

  自己教他的技術動作，在這麼激烈的比賽中全都一絲不苟地完成了。尤其是空中卸球停球的動作以及最後過掉守門員的『馬賽迴旋』，處理地非常好。

  即便是他親自上場，可能也就這樣了。

  誰說他們是渣滓的？調教好了，都是寶啊。

  一陣瘋狂的慶祝過後，比賽還得繼續。

  葉修分析地完全正確。

  失了一球後，封索們的心態崩了。

  尤其是封索，他的思緒依然陷在此前的那個回合中。

  自己怎麼會被蔣琛騙了呢？我不是，我沒有，不可能。

  否認三連，拒絕承認。

  那是個必進之球啊。

  讓他面對蔣琛1000次，他有把握能進999次，

  偏偏就這一次，他輕敵了，所以錯失了必進的一球。

  封索不在狀態，其餘人更如一盤散沙。

  他們愈想進球，進攻陣型就越靠前，後防線的空檔也就越大。被雷峰抓住機會，又灌進了三個球。

  終場哨響，比分定格在刺目的4:0上。

  其實比賽結果，在下半場開場後47秒，那讓人目眩神迷的一個回合後就已經定了。後面的進球，都是錦上添花。

  「雖然比賽輸了，但我並不服氣。」封索站在葉修面前，倔強地昂著脖子。

  「4:0的比分，是假的嗎？」葉修微微一笑。

  「比分不假，但你我都清楚，真正的輸贏，就在下半場開場後那個回合。如果我先進球，贏的就是我們。」

  「那你為什麼沒進？」

  嘎。封索語塞。

  難道他能說自己被蔣琛的假動作騙了？那會更恥辱。

  那個懦弱的寒門小子，曾經被雷峰踩在腳底下吃屎，我怎麼可能被這樣的人騙過？

  「輸就是輸，贏就是贏，真正的強者，是不會為自己找藉口的，」葉修淡然道：「好好想一想，蔣琛他們明明實力不如你們，為何能在一場比賽中把你們打得落花流水？」

  封索沉默。

  「因為我們訓練有素，因為我們依靠的是團隊的力量！而你們，是烏合之眾！所以不堪一擊！」烏菡萏仰著下巴，神補一刀。

  「我雖然不服氣，但我認可這個結果，」封索艱難地開口，「願賭服輸，說吧，你想讓我做什麼？」

  「並沒有什麼特別的事需要你做，從此以後，來不來上課，是你自己的事，我不會管你，」葉修面容平靜，「不要覺得自己很厲害，也不要覺得自己很特殊，在我眼裡，你還不如蔣琛。我保證，如果你繼續停滯不前，這些曾經被你看不起的寒門學子，在我的調教下，很快會全方位地超過你，不管是玩遊戲，還是修煉。」

  封索帶著他那個小團體離開了。

  葉修和他的『十三太保』在一起瘋狂慶祝。

  「我贏了，我們贏了！」蔣琛淚灑賽場，「你們有此生最榮耀的時間嗎？於我而言，就是此刻了！」

  被人長期歧視欺辱的人，一朝逆襲，那種巨大的成就感，難以用語言形容。

  十二位寒門學子都哭了，這是暢快地宣洩，也是喜悅的淚珠。

  十餘年來，這是他們第一次站在場中央，成為萬眾矚目的英雄。

  這感覺……真想再來一次。

  葉修微笑不語。

  瞧瞧這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

  多大點事兒，跟著葉老師，這種場面，絕對是常態。

  「老葉，你太牛杯了！從今以後我叫你大哥！」莊率撲過來，抱著葉修的胳膊死不放手，「對了，你上次說想和我換班是吧？我現在同意了。你去『特一班』，我帶『特二班』！」

  「不要！」『十三太保』腦袋搖得像撥浪鼓。

  你個菜雞，連『特一班』都玩不轉，來『特二班』，還不被玩死!

  看見葉老師在特二班混得風生水起，就想來摘桃子，哪有那麼容易。

  葉老師在，我們就是小綿羊，你個菜雞過來，我們比狼還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