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平安陪著一幫村民蹲在大樹底下吹比,足足用掉了兩包華子,總算把葉家這段時間的光速崛起之路打聽清楚了。
據說葉修不僅繼承了葉乾坤的醫術,並且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在大城市救了人,賺了大錢。於是回到老家蓋房子,買豪車,還花了500萬幫村里把路修了。不僅如此,人家還幫父母在縣城開了『常春堂』,成就了葉家『神醫』之名。現在方圓百里都知道『常春堂葉家』的傳奇事跡了。
就在今天,濟省大領導帶著家人來求醫,大醫院都解決不了的絕症病人,到了葉家父子手裡,幾下子就給治好了。大領導感激的不得了,不僅和葉家父子交了朋友,還答應解決玉陵河上游的污染問題哩。
現如今葉家在東籬村的威望,早已超過了任何一個家族。即便是首富胡八億也不夠看。
周家和馮家,雖然門戶眾多,是東籬村的大門大戶,但提到人家葉氏父子,也得寫一個大大的「服」字。
現在這個時代,靠人多勢眾是沒用的。得有能耐才行。
周平安那欲與首富試比高的熱情,逐漸降到冰點。
哪怕他能賺和胡八億家一樣多的錢,也不可能獲得比葉修更高的聲望。他捨不得拿500萬幫村里修路,也沒有葉修活死人肉白骨的本事,能夠讓一省大員欠他人情。
葉家這個小池塘,養出真龍了。
周平安悻悻地回到家,如同被樹枝戳破的豬尿泡,消腫撒氣。
「你爹我還沒死呢,使什麼臉子啊……」周根生看見兒子如喪考妣的表情,頓時一瞪眼。
「老爸,您看您瞎說什麼呢,就您這身子骨,這大嗓門,估計馮老太爺都沒您活得久……」
「那你這是什麼情況,村里溜達一圈,跟死了爹似的。」
「我就想不明白,葉遠志家怎麼就突然發了,過年的時候還那副窮樣,這才半年多,居然成咱村第一戶了。這也太特麼窩火了!」周平安一腔怨氣無處安放。
「你窩火個屁!我看你就是紅眼病犯了,怎麼,只興你發達就不興人葉家發達的?有本事你也治個癌症給我看看?沒那個本事,就別陰陽怪氣的瞎拱火。
「再說了,人葉修對咱老周家不薄,你爹我這顆禿頭,是人家送的藥丸治好的,你小妹升的這個官,也是劉縣長看在葉修面子上才提的,不然人家憑什麼提她?憑你爹的禿頭瓜子比別人亮,還是憑你一年掙那倆糟錢?」周根生登時火了,衝著兒子就是一頓噴。
「爸,我這半年就掙了二百多萬,不算糟錢吧……」
「掙二百多萬就了不起啦?你知道人家葉修身家多少嗎?我跟你說,老家蓋的這兩套房根本不算什麼,葉婧考上清華,他就在京城給買了價值2億的別墅。人家在申海還有兩套房,一套價值一億多的江景房,還有一套價值20億的老洋房,據說是治好了某個富家女,那家人送的。
「葉修還在申海開了中醫藥公司,連大明星關瑾珊都主動給人家做代言呢。據村里參觀過葉修宅子的幾個年輕人出來說,葉修老宅的地下車庫裡全是豪車,電視裡沒見過的車他都有。隨便開出來一輛,就能在大城市買套房。你呀,就別犯這個紅眼病了,就你那點能耐,給人家提尿壺都不配。
「人哪,憑本事吃飯,你一年能掙幾百萬,這就很好了,比上不足,比下有餘。我覺得就不錯了。千萬別跟人攀比,有能耐的人多了,你算老幾?至於葉修,連胡八億見他都得夾尾巴,你就更別治這個氣。既然回到家,一家人開開心心的聚一聚,比什麼都強。明白沒?」周根生苦口婆心。
「行行,我親爹唉,知道了知道了。」
周平安暗自心驚。沒想到葉修現在是真不得了了。單是在京城和魔都的房產就價值二三十億了,再加上公司,身家怕不得上百億。
『神醫』這兩個字,真的太值錢了。
算了算了,別跟人比了,比不過比不過。老爹說的沒錯,自己那點資產,給人家倒馬桶都不配。
「二哥,怎麼樣?」周玲安從屋裡出來,笑眯眯地問道。
「被打擊地不要不要的!」周平安瓮聲瓮氣地說道。
「庫庫庫庫……」
「唉,真羨慕那小子,那麼漂亮一美女,送上門來找他……」
欸?周玲安笑聲戛然而止。
「什麼……什麼大美女?誰呀?」
「就之前啊,我去看他家老宅的時候,門口來了個大美女,那模樣,我看電視上那些美女明星都比不上。」
「那什麼……二哥,你先進去準備吃飯吧,我出去一趟。」
見周玲安風風火火跑出去,周平安望著的她的背影發怔。
「怎麼了這是?」
葉家老宅。
容九帶來的廚師,都是國內頂級的私廚,隨便拎出來一個都能在五星級酒店做坐鎮一方。
幾個人用從申海帶過來的新鮮食材,沒過多久就搗鼓出一頓海鮮大餐。
葉遠志夫婦帶著徒弟何軍,也一起過來用餐。
何軍開的是『常春堂』送貨用的長城炮皮卡過來的,專程送那兩套房子的鑰匙。
看到國色天香的容九,何軍這個情竇初開的未婚青年,連話都說不利索了,臉比猴屁股還要紅。
「這是我的愛徒容九,九兒,何軍是我爸的徒弟,你得叫他一聲小師叔。」葉修居中介紹了一下。
「小師叔好。」
「您……您好。」何軍偏著半邊臉,都不太敢看容九。
鞠苹把葉修拽到一邊,低聲道:「兒子,這姑娘不錯,一看那氣質,就是大家閨秀。交女朋友不香嗎?收什麼徒弟啊?」
「媽,您看誰都像我女朋友。」葉修笑了笑。
「這個是真不錯啊,你看那模樣,那氣質,那身段,那教養,娶回家做老婆再合適不過。兒子我跟你說,雖然你現在有點能耐了,也足夠有錢,但咱不能飄啊。難不成你還想找天上的仙女?」
「收徒弟怎麼了?如果對上眼了,也不耽誤娶回家啊。」
「欸?」鞠苹愣了愣。
是啊,法律也沒規定老師不能娶徒弟啊。
可是,直接娶了不就行了嗎?幹嘛還要繞個圈兒呢?唉,年輕人的事情,真是看不懂。
周玲安趕到的時候,一家人剛剛坐到桌子上。
「咦,這個時間你怎麼來了?蹭飯啊?」葉修習慣性地和周玲安貧。
「人家又不是來找你的,我來看看苹姨,不行呀?」周玲安一邊回懟,眼神忍不住地往容九那邊瞄。
唉。黑炭頭現在太能耐了,身邊全是這種人間絕色。
這一個,身上那股子嫻雅端莊的氣質,一看就是大家庭養出來的。敵不過,敵不過啊。
關鍵是,人家已經住進家裡來了呢。
「玲安來了啊,正好,坐下一起吃飯吧。」鞠苹瞪了兒子一眼,趕緊招呼周玲安落座。
「不了不了,家裡做好飯了,我就是來看看苹姨的……」
「行了,坐吧,這是我家愛徒容九從申海帶回來的大廚,你嘗嘗手藝如何。」葉修笑了笑。
愛徒?是徒弟的意思嗎?矮馬,嚇死了。不是老婆啊。
「容小姐……是葉修的……」
「葉先生是我的老師。」容九矜持地一笑。
「奧……」周玲安拉長了音調,自我介紹道:「我叫周玲安,跟葉修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我們是同村,也是同學。」
「論輩分,她得叫我叔。」葉修一本正經地補了一句。
「噗」,周玲安一口老槽卡在喉嚨里,很想吐葉修一臉。
奶奶滴,本想以葉修青梅竹馬的身份和這位大美女相處,黑炭頭一句話,攤牌了。
侄女和徒弟,同一輩分,連半毛錢優越感也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