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你這話說的……」
蘇璟天眉飛色舞,笑得不懷好意,「這護崽子的勁兒是不是有點過了?真把林知青納入你翼下給保護起來?」
「怎麼,你不想聽我話了?」
彭啟博面無表情,語調都沒有半點變化,「她們要是有什麼差錯,那麼你別想帶姓楊的女人回京。」
「靠,老大,你果然夠狠。」
受到威脅的蘇璟天忍不住爆粗口。
當瞅見眼前的人一臉冷酷的表情,不禁搖了搖頭,「真不知道林知青怎麼會看上你,除了人長得好看一點,跟一塊石頭沒什麼區別。」
彭啟博從鼻子裡發出一聲,「嗯?」
「開玩笑,我是開玩笑。」
蘇璟天不由得從心底泛起一股寒意。
不想半夜被拉出去挨訓的他只好乖乖認慫,「老大放心,林知青就是我小嫂子,我保證以後會把她和詩語妹子兩人完好無缺的交還給你。」
「給我長點心。」
彭啟博淡淡的聲音繼續傳來,「今晚我會去找村長,把詩語的代課名額給定下來。」
「應該的,應該的。」
……
半個小時後。
天色越來越暗。
林靜瑜等人小心翼翼地下山。
張愛蘭被楊書珏灌了幾大碗心靈雞湯,如今又恢復了精神。
眉眼間透露著一股堅強,不再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
可見來自新世紀的心靈雞湯的威力有多麼厲害。
「愛蘭,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楊書珏語氣親切了不少,笑著打趣:「就怕你媽見了我跟你在一起,又要打罵你了。」
「不用,村里我比你熟悉。」
張愛蘭不介意地笑了笑,在她心裡似乎放棄對母親的敬愛,「我媽那個人就是這樣,你們不用管她。」
說到這裡她轉過頭來看向林靜瑜露出歉意,「林知青,說來我該替我媽向你說聲對不起,我媽這個人就是這樣蠻不講理,動不動就欺負人,我……」
「你不必說了,也不用你道歉。」
林靜瑜無聲地笑了笑,「你媽是你媽,你是你,你代替不了她,她也代替不了你,做錯事的人是她,該道歉的人也是她,而不是你來替她道歉。
因為我看來這樣一點意義都沒有,她要欺負人的時候還會欺負人,你跟在她後面道歉難道就要別人原諒你媽的所作所為。
別人願意不願意去原諒你媽我不知道,但是我是不會因為你向我道歉就原諒她。
好了。
說這些話沒什麼意義,時間不早了,你早點回家,我們也該回去了。」
「哦,好。」
張愛蘭怔愣了好半天。
直至她們的身影走遠了才回過神來。
由不得想到林靜瑜的話,表情漸漸黯然起來。
轉身慢吞吞往自己家裡走去。
林靜瑜回到家裡又是一陣忙碌。
直至吃過晚飯才停歇下來。
「林知青,我準備去一趟村長家。」
彭啟博澄淨的眼眸凝視著她,輕聲詢問,「你說我準備帶什麼東西去比較合適?能給我一個建議嗎?」
「你想帶什麼去,不是由你自己決定嗎?」
在他眼神注視下,林靜瑜覺得渾身都不自在,隨口敷衍,「你自己看著辦,我相信你會處理好。」
「是嗎,謝謝。」
彭啟博盯著她的眼神越發深邃,嘴角翹了起來帶出一抹淺笑,「我想隨意給他們家帶點手信就可以了,至於他們家無法拒絕的『禮物』,應該已經收到了。」
「收到了?」
林靜瑜意外又詫異,「你用什麼辦法,送出叫村長無法拒絕的『大禮』?」
「他兒子在公社上班,你知道嗎?」
「我知道,村長的大兒子,桂花嫂子的男人——柳漢生,在鎮上公社上班,好像是管理山林工作。」
「看來,你知道的消息很全面。」
彭啟博說了一句,不過也沒放在心上,繼續說道:「柳漢生在公社算是打雜的人員,管理山林工作又是清水部門,可以說他在公社跟養老沒什麼區別。
他今年才二十五歲,怎麼願意開始過上養老的日子。
我特意讓人幫忙把他調去糧管所,只要他夠聰明定會抓住這個機會。」
「糧管所?不是吧,你送出那麼大的『禮』啊。」
林靜瑜真的吃驚不已,「看來村長的牙齒都要笑掉了,這份大禮他肯定會收下,何況你想要的代課名額,對他來說舉手之勞就能辦到的事情。」
「他想要的工作,對於我來說也是舉手之勞。」
彭啟博神色淡然,好像真沒將糧管所的工作放在眼裡,「我要去一趟他家裡,好歹要讓他知道送他們家大禮的人是誰。」
林靜瑜聽到這凡爾賽的話,忍不住撇了撇小嘴,「那你就去唄。」
「我沒手信。」
「什麼?」
「我沒手信,你給我一點東西帶過去。」
林靜瑜:……
她怔怔望著一副理所當然的人。
這男人是不是太不要臉了!
不僅每天蹭吃蹭喝,現在還要自己拿手信給他。
她都不知道該怎麼吐槽這傢伙了。
在對方期待的眼神下,她不得不拿出一包茶葉把人給打發了。
「靜瑜姐,我哥呢?」
剛洗澡出來的彭詩語沒見到兄長的身影,由不得出言詢問,「他回去了?」
「去村長家了。」
林靜瑜伸了個懶腰,「給你定下代課名額。」
「哦!」
彭詩語一臉坦然。
顯然早知道怎麼回事。
林靜瑜同樣沒在意這個問題。
她認真觀察眼前人的神色,「你沒事吧。」
「我沒事啊。」
彭詩語愣了一下,語氣中帶著不解「靜瑜姐,你好好的怎麼這樣問?」
「你在上山不是嚇著了麼。」
林靜瑜拉過她坐下來,幫她擦拭剛洗的頭髮,邊說道:「我真怕你給嚇出病來,人嚇人嚇死人的事不是沒發生過。
像這樣受到極大驚嚇而生病的事情更多,想到你在山上被嚇得回不過神,我還真怕你被嚇病。」
「還好。」
彭詩語嫣然一笑,語氣帶著笑意和輕快,「當時確實是嚇壞了,後來知道是張愛蘭,我就一點都不害怕了。」
「真怕你膽子小,被嚇壞了。」
林靜瑜跟著輕笑起來,「在山上突然聽見哭泣聲確實有些嚇人,不過大白天沒必要害怕。
一般出這種情況都是都是在家裡受了委屈而不敢哭,她們只能躲在無人的地方發泄出來。
山上向來人少,地方又夠大,很多人會選擇在山上幹活的時候偷偷哭泣,過後她們又地抹乾眼淚回家繼續生活。
以後你要是突然聽到哭聲什麼的,不用害怕,只要把哭泣的人找出來就行了,要麼就高聲詢問一聲。
哭泣的人聽到有人詢問,人家也不好意思繼續哭泣,你說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