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嘛，他有這個打算不稀奇。」
楊書珏又道：「至於他夫人嘛，更簡單了。
當媽的都把兒子當成寶貝，就算她兒子再不爭氣，在她心裡也是最好的。
何況你剛下鄉的時候，你性子內向不愛說話，在別人眼裡自閉症也是一種病，打心底就會忌諱病人。
你說程海峰的媽怎麼可能答應讓你嫁給她兒子。
當然是想辦法讓你知難而退，她兒子就可以逃過一劫。
你想想是不是這個道理。
再說程海峰的事情，其實問題並不大。
程海峰不爭氣，程局長想要改變他，限制他自由，給他找正經的工作，希望他能夠改變不著調的性子。
對於一位當父親的來說，這樣做不是很正常嗎？」
「這樣說來，確實……」
彭詩語怔愣了一下，便笑了起來，「怪不得程叔叔，他只是想管教好程海峰，我埋怨他確實是有些不該。
不過走後門……」
「你呀~」
陳馨月都忍不住笑起來，「怎麼總惦記著這一點，走後門也很正常好不好。」
「很正常？」
聽到這個答案，彭詩語又一次愣住了。
目光再次投向林靜瑜身上，問道：「靜瑜姐，真的嗎？」
「真的。」
林靜瑜十分肯定回應她，反問道：「你有沒有聽過這樣的句話，『朝中有人好官當，貴人相助一飛沖天。』
我相信這樣的話，大家都不陌生，對不對？」
在場的人全都點頭。
這些話時常在老人家嘴裡聽到。
其中的含義說得很直白，也很徹底。
「其實從古至今我們國家就是講究人情關係，有關係的人，再差也會混得比一般人要好很多。」
林靜瑜看向彭詩語，又道：「我剛才就說過，世上不僅有對與錯，黑與白，還有一種叫人情，叫關係，叫賄賂，叫交易。
前面兩種比較正常，後面的兩種屬於犯法。
犯法之事，咱們沒什麼好說的，這些人是自尋死路。
咱們就說說人情關係。
你下鄉，家裡人怕你被欺負，叫程局長關照你，這是不是一種關係？
你和書珏兩人在縣城遇見紅袖章，幸好跑到武裝部避難，算不算是人情關係？
如果不是咱們與李部長相識的話，你們能夠輕易進入武裝部嗎？
村長和會計前來找我們幫忙，叫蘇知青和程海峰兩人跟他們去何家『討回公道』是不是屬於人情，是不是屬於利用關係？」
「這樣說起來，確實是利用人情和關係。」
彭詩語不傻，她只是年紀小，接觸的事情太少。
當然最重要的是她從小有些自閉症。
導致家裡人沒怎麼教導她這些事情，對這方面多少有欠缺。
至於柳秀英是她出身限制她的眼界和思維，想不到這些很正常。
陳馨月和穆秋月都是家裡人培養出來的人精兒，自然知道這些。
至於楊書珏這位女主經過新世紀浪沙的洗禮，比鬼還要精的主兒。
「所以你不用計較程局長給程海峰走後門的事情。」
林靜瑜點出關鍵，「只要程海峰不是頂替別人的名額，沒有傷害到別人，不是搶人家的職位，那麼他走後門又有什麼關係。
他父親能夠當上公安局長，你還不能讓他利用一下這個關係去改造他家不成器的兒子？」
「靜瑜姐，我明白了。」
彭詩語心中的那麼一點點糾結，終於消失了。
「我跟你說這些事情，並不是說支持所有人去走後門。」
林靜瑜再次解釋，「路，應該走得堂堂正正，以正確立的方法去走。
通過這些事情我是想告訴你，這樣的事情不管什麼時候都會發生，咱們知道它的存在，學會去接受。」
「詩語，靜瑜的意思很簡單。」
楊書珏大大咧咧接過話題，「普通老百姓走的路就是要堂堂正正，靠實力去爭取一切。
至於有權有勢的人家，幹嘛要拼死拼活，有長輩們的餘澤庇蔭，輕輕鬆鬆得到想要的東西有什麼不好。
這叫做前人栽樹，後人乘涼，惠及子孫，都是屬於正常範圍。」
……
她們在這裡說著閒話。
蘇璟天剛準備回知青院，沒想到被人給堵在路上了。
「蘇老師，求求你幫幫我。」
柳彩蝶淚如雨下，「我真不是故意的嚇唬程公安，我抓了雞是準備謝謝他，沒想到把他給嚇著了。
蘇老師，我想去見他一面，跟他說聲對不起。
請你帶我去找他，可不可以。」
「你找錯人了，我沒時間。」
蘇璟天面無表情，「你可以去找其他人幫你，或者是你自己坐車去找人，我有其他事要忙。」
「蘇老師~」
柳彩蝶再次擋住他的去路。
滿臉悽苦和傷心，哭訴著道：「我，我這是沒辦法，其他人都不願意幫我，蘇老師你最善良最好心的人，除了找你幫我之外，我真的沒其他辦法了。
蘇老師，你上次都願意幫我，這次也幫幫我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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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那麼慘了，其他人只會看我笑話。
我知道這次是我錯了，我也願意去賠罪，蘇老師，請你幫幫我~」
她邊說著話邊向眼前的人靠近。
說話的聲音也變得越來越小，「蘇老師，你幫幫我，以後不管你想做什麼，我都答應你，好不好？」
最後一句詢問變得嬌媚起來。
明明是一臉傷心難過的表情，也變得嬌羞嫵媚起來。
故意伸出一對白嫩嬾的玉手想要去拉蘇璟天。
「你想幹什麼？」
蘇璟天被她的變臉戲法給驚著了。
等他回過神來，對方已經靠過來，竟然還想要拉自己的手。
由不得神色大變，厲聲呵斥：「柳同志，你瘋了。」
同時退後好幾步與柳彩蝶隔離開來。
若非還記住對方懷著孩子，剛才他就一腳踹過去了。
沒經過他的允許，豈會讓陌生女人靠近自己。
他不禁再次出言警告，「柳同志，請你記住，我已經有對象，你最好別有其他想法，否則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你~」
本以為自己要成功了。
沒想到對方會避自己如蛇蠍。
柳彩蝶表情不由得一呆，有幾分秀麗的面容上滿是愕然。
很快她又換上委屈和幽怨的表情，「蘇老師，你也嫌棄我？
我有什麼不好？
長得漂亮又聽話，還會幹很多活，以後也會把你伺候得好好的。
蘇老師，要不你娶我吧。
我肯定不會讓你失望，我們結婚後，可以叫我爸把會計的工作給你，以後你就不用做苦力活，每天都可以過得輕輕鬆鬆。
蘇老師，以後我會對你好的，你相信我。」
「你真是個神經病。」
蘇璟天徹底無語了。
懶得跟這種腦子不太正常的人交流。
他轉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