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趟列車的餐車伙食非常豐富,付食幾乎都是葷菜:辣子雞、溜肉段、炆魚段、邊白肉、燜排骨……主食除了大白米飯,還有精粉肉絲麵。☺👤 ❻❾s𝓱ยЖ.ς𝔬ϻ 🍫👑
如果不想自己點菜,直接選五毛錢的客飯,一飯一菜一湯也能吃飽。
付楨發放的餐票是客飯,若想要自己點就得到窗口添錢換,畢竟一份客飯才抵得上一道肉片炒圓蔥的價格。
雲苓見其他人都直接排隊到窗口打飯,為了省時間圖方便也懶得開小灶了。
倒是岳鴻進豪橫地點了兩道菜和三碗大米飯,他不屬於醫療小組的成員,差旅、工資等費用由國安直發,所以壓根不在意,只管吃飽。
喬瑞雪端著餐盤,視線在雲苓和付楨兩桌來回遊移,最後還是在她媽媽對面的空位坐下。
只見二人相互接觸的四肢陡然變得格外僵硬,不免令人疑惑,明明是親生母女,何至於此?
系統自從上一次更新檢修後就變得很忙,常常不在雲苓身邊,只有發放升級獎勵和節日福利時才會出現,但她能感覺到對方的存在,好像有系統就格外安心。
久違的電子音突然出聲:「警戒!警戒!系統檢測到距離宿主500米內存在五級潛在危險。」
這還是雲苓第一次聽到如此急促的警鈴聲。
她一下子就直起身,面色凜然,緊接著又裝作什麼都沒聽到的樣子,但這點動作還是被離她最近的岳鴻進察覺出來。
「怎麼了?」
雲苓輕鬆地笑著搖頭:「沒事兒,就是突然想起來之前的工作還沒做完。」
她生怕哪個角落被安裝竊聽器,也不清楚這個危險是可移動還是不可移動,是人是物,所以暫時只能按兵不動。
二人吃完飯回到包廂,趁沒有外人之際,雲苓讓系統又檢測一遍,依舊是方才的答案,這才飛快從包里扯出筆記本,迅速寫下一行字:「我們500米內有危險。」
岳鴻進看見這句話後,瞳孔微縮,但表情沒有任何變化,只是稍稍頓首地說:「雲同志,你在包廂里待著,我先出去一趟。」
「好。」
雲苓獨自一人,在內心呼喚了幾聲系統,並未得到回應。
這個潛在危險肯定跟她有關,而且可能會威脅到她的人身安全,否則系統沒必要急忙通知;但若真是沖她而來,估計所帶來的負面效應也不會太大,不然系統不會警告一聲便結束了。
或者危險並非針對她,但最終的結果會波及到她……
雲苓的腦子一團亂,各種千奇百怪的猜測不斷浮現,但被走廊外一陣嘈雜聲吸引了注意力。
但想到方才岳鴻進的叮囑,只得按捺住心底好奇,乖乖地待在包廂內,方才人走時沒要求鎖門,所以她現在也沒鎖。
忽然間,門外一聲槍響,緊接著男人的驚呼和女人的尖叫此起彼伏。
包廂的門被拉開,雲苓捏緊了手中的高科技武器,一眼望去是岳鴻進,他的便裝有些髒亂,像是在地上滾了一圈似的。
她鬆了口氣,問道:「外面出了什麼事?」
「我正要去外面排查,就聽到餐車那邊你們醫療小組的人吵起來,一個是和你同包廂的同學,另一個是你們隊長。」
「她倆吵架聲音非常大,我想先去排查另一邊,但緊接著就看見其中那位婦女同志被刺重傷倒地,兇手瞬間藏匿在人群中逃竄,我猜這可能就是你說的那個危險,立即追上去。」
「但沒想到他身上除了刀還有槍枝,幸好沒有傷到無辜人員,順利將他逮捕歸案。」
雲苓疑惑:「那人呢?」
岳鴻進拍了拍身上的浮灰,「交給我的同事看管審訊了。」
她瞪圓眼睛,驚訝道:「你還有同事?我身邊不是只有你一個嗎?」
「怎麼會?雲同志應該知道自己的保密等級,組織上怎麼會只安排我一個人?」岳鴻進覺得雲苓還是低估她自己的重要性了,「明面上身邊只跟著我是為了降低外界對你的關注度,但暗地裡還有四位同志負責協助我工作,共同保護你的安全。」
這確實出乎雲苓的想像,不禁笑著調侃:「想不到我還挺重要的?」
岳鴻進一板一眼地嚴肅承認:「雲同志對組織確實是必不可少的人才。」
這倒是給雲苓整得不好意思了。
她撓撓後腦勺,轉移話題:「對了,付楨教授,就是帶隊的老師,她的傷很嚴重嗎?」
「流血量很大,但目測傷處未及要害,你們隊裡其他人第一時間及時處理了,現在應該在臥床休息。」
「那現在安全了?我能出去看望一下她嗎?」
岳鴻進直言拒絕:「目前我們的人還沒排查完,所以暫時你最好不要先出去。」
配合工作更要緊,雲苓想了想,醫療隊裡有那麼多前輩,也不必她去班門弄斧,還是不要給岳鴻進他們添麻煩了,等排查結束後再去探望也不遲。
只是,現在付老師受傷,恐怕下車後還得緊急住院檢查,到時隊內統籌任務不知會先移交給哪位老師?
而她擔心的付老師正虛弱地望著床邊的女兒,生硬地安撫:「我沒事兒,你別哭。」
喬瑞雪壓著憤怒,恨不得直接把剛才那個男的直接捅死,語氣也不太好:「怎麼能沒事兒?滿地都是血!」
付楨提著口氣,讓自己聽起來更精神些,「我是醫生,有沒有傷到實處,我還能不清楚?瑞雪,你也冷靜點。」
「我怎麼冷靜?你都這樣了,嗚嗚嗚……」喬瑞雪摘下沉甸甸的眼鏡,用袖口擦了擦滿是淚水的臉頰,「我又不像你,何時何地都跟個機器似的,難道我親媽受傷了還得無動於衷地旁觀?」
「還有我剛才明明都推開你了,你幹嘛還跑過來?」
「我年輕被劃兩刀沒什麼,你都四十多了,摔一跤說不定都能骨折,被捅這麼大一口子……」
之後的話,全都湮滅在嗚咽的哭泣聲中,斷斷續續。
付楨抿著唇,低語:「我是你媽,本來就應該保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