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鬍子一邊說一邊脫,很快脫得只剩兜襠布了。閱讀М
另外兩人一聽如醍醐灌頂,一邊叫著「對啊」一邊也跟著脫了起來。
這下子漁船上充滿了哲學♂的氣氛。
「林下桑,你說得對,這些白夷的確腦子有問題……」漁夫小聲說。
「我大概知道他們想幹什麼了。」
與漁夫不同,林下一郎倒是沒急著嘲笑他們,並且還有些佩服想出這個主意的人——倒不是覺得對方聰明,而是佩服對方豁得出去。
著光溜溜地在那麼多老鄉面前棵奔,這可不是什麼人都能鼓得起勇氣的。
接下來,漁船就慢慢地劃向了英國人的艦隊,而艦隊中的水手們則有幸觀賞到了一個奇觀——
三個刺身棵體渾身是毛的白皮哲男站在小舟之緩緩接近,一邊喊著什麼一邊風騷的扭著軀體……幸好現在還沒有GAY吧,自然也沒有脫衣服為生的舞男,倒是讓龍蝦兵們那些正在不斷生成的外號少了些哲學氣息。
「我們是紅衣軍!」
「我們回來了!」
「不要開槍……看在上帝的份上。」
「……」
……
薰衣草號上,幾名無聊的水手正在盯著不遠處飄在海面上的那艘小型漁船。
「你們說,那艘船是過來幹什麼的?」一名頭髮打綹[liǔ]得好似髒辮一樣的水手問道。
「賣魚的唄!這種小船都是土著的漁船。」另一個沒了門牙的水手答道。
「不不不,你們沒看到那艘船上的人數,那人數不對,肯定不是來賣魚的……搞不好是來送女人的!」
雖說送女人的情況並不多,但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尤其是被英屬東印度公司長期統治的南亞地區,在英國艦船不能或者不方便靠岸的時候,的確有村民劃著名小船將自己的妻女送來……
如果是在大一些的港口,甚至有老鴇專門做這水上的生意。
「女人?如果是女人的話,那可就太好了……」
「好嗎?好在哪?」
「哪都好,尤其是……那裡最好!」
說著,一個水手比劃了個下流的手勢。
「哈……」
眾水手神秘地對視了一眼,帶著滿臉「你懂的」表情齷齪地笑了起來。
「喂喂喂,搞不好真的是女人誒!她們開始脫衣服了!」
一直關注著那邊小船的水手忽然喊道。
「什麼!?真的!?」
眾水手頓時兩眼放光,紛紛湊到欄杆邊向外張望。
「呦!好白啊!」
「看她的乃子,有這麼大!」
「我喜歡那個腿長腰細的!」
「還有那個大鬍子的……等等,大鬍子!?」
「怎麼回事?是不是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奇怪,他們……他們好像是男的啊!」
「男的豈不是更好……」
「呸!滾!離我遠點!」
「……」
甲板上漸漸混亂起來,突如其來的新發現讓部分水手的帳篷塌了,不過倒是讓小部分水手的帳篷變大了。
「肅靜!」
突如其來的一聲怒吼讓眾人頓時安靜下來,因為說話的人正是本艘船的船長安東尼男爵。
「一大清早的就吵吵嚷嚷,還讓不讓人睡覺了!?啊!?」
男爵船長手握皮鞭,憤怒的指著對面的水手們。而眾多船員默默的抬頭看了看已經日過中天的太陽,然後繼續沉默下去。
誰讓他是船長呢?而且男爵船長的脾氣還不好,這時候頂嘴少不了一頓皮鞭,自然也就沒人想觸他的霉頭。
「你,過來!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船長隨便用鞭子指了一名水手。
「船長先生,是這樣……」
「啪!」
船長猛地抽了過去。
「說了多少次了,不要叫我船長,要叫我男爵閣下!」
「是,船……男爵閣下!」那名被抽的船員立即挺直了身子,呲牙咧嘴的解釋道,「我們在聊那艘船上的女人變成男人的問題!」
「什麼亂七八糟的?」男爵閣下皺起了眉頭,手中的鞭子也再次抬了起來。
「男爵閣下請看那邊!」水手為了不被打,連忙指向了船舷外面。
「什麼東西?我看看……」男爵閣下一臉疑惑的走到船舷欄杆向外看去,然後就見三個只穿著兜襠布的白人男性正奮力地揮動著雙手,並且還在不停的喊著什麼。
還別說,站在中間的那個胖子胸圍比好多生過孩子的女人都雄偉,難怪被人認錯了性別……而另外那個龍蝦兵則腿長腰細,若不是最右邊還有個大鬍子,就連男爵閣下都可能會認錯。
男爵閣下看得一臉懵逼,鞭子遙指著遠方的小船問道:「他們在喊什麼?」
「在,在喊……」
被問及的水手壓力山大,豎起耳朵使勁分辨其空氣中那弱不可聞的呼喊聲,不過好在他很快就分辨出了那細微的聲音。
「他們……好像是說他們是紅衣軍?」
說完,水手自己也愣住了。
「紅衣軍?他們怎麼會在這裡?而且為什麼不穿衣服?」男爵船長也是一臉疑惑。
「閣下,這裡面會不會有什麼陰謀……」
「啪!」
「陰謀你個地獄屁洞!這地方除了咱們還有其他白人嗎?還陰謀?滾開!趕緊從我面前滾開!」
男爵船長的起床氣還沒消,聽聞自己的部下如此弱智簡直火冒三丈。
這時,旁邊一名金髮男子走了過來,在男爵船長的身邊輕聲說:「船長先生,那幾個應該是之前酒與女郎號上的龍蝦兵,酒與女郎號逃跑的時候似乎把大部分龍蝦兵都拋棄了。」
「嗯,我知道了。」船長不滿的看了一眼那金髮男子,不過他終究沒有再說什麼「叫我男爵閣下」之類的話了。
畢竟,眼前這位不僅是英屬東印度公司的某位大股東的代表,而且比起從沒人能證明身份的船長,這位還是一位貨真價實的男爵——有封地的,可以世襲罔替的那種!
「把他們帶上來,問問他們什麼情況……還有,讓他們穿上衣服!」
男爵船長回頭看到那幾個不知廉恥的龍蝦兵頓時氣不打一處來:「狗屎的光榮,狗屎的紅衣軍!」
……
漁船隨著海浪輕輕摩擦著薰衣草號的側舷,柔軟的繩梯也隨著海浪上下波動。
在山林之中,林下一郎遠比三個龍蝦兵更老練,生存能力更強。然而到了海上,林下一郎可就遠不如三個龍蝦兵了。
雖然龍蝦兵本身是陸軍,但別忘了三個龍蝦兵可是隨著酒與女郎號探險船四處征戰許久了的,對於船上生活自是不陌生,一個個仿佛猴子一樣輕鬆的拽著繩梯爬上去了。
「這是給你的船費,你也早點回去吧。」林下一郎說著,從腰帶中抽出一串銅錢來,大概也是30文左右的樣子。
在曾經的臨安,這點錢也就夠吃一頓路邊攤的。但是在現在的日本,許多平民干一輩子都沒摸過銅錢呢!他們辛勤耕耘一整年,唯一能夠留下的就是僅夠勉強餬口的糧食。
看似很悽慘,但實際上日本農民的生活已經算是不錯的了,至少他們每年還都有個盼頭。而類似漁夫這樣的漁民那可就是真的朝不保夕了,無論風雨都得出海捕魚,一天不出工就要全家挨餓。
而林下一郎給他的銅錢總共有60多枚,別看錢少但也足夠他修補漁網、補貼家用了嗎……畢竟日本的物價可是比臨安低得多。
以倭刀為例,一口上好的倭刀差不多就能讓普通的武士老爺當做傳家寶了,而武士階層又算是最低的特權階級,其財產保有量遠高於普通農民。
而一柄倭刀在臨安一又價值幾何呢?
批發價三貫,零售價五貫,僅此而已。
是的,一口做工精美的倭刀賣給大宋商人的價格不過是區區三貫而已!
一個足貫是1000文,但平時商家使用的時候這個單位的時候一般都不滿1000,大概是800枚左右。這樣武士老爺們的傳家之寶也不過是2500枚銅錢罷了——這點錢去吃臨安有名的盒酥也就能吃兩塊半!!
這就是這個時代最現實的貧富差距。
只可惜,隨著蒙軍南下,曾經無比繁華的臨安也如退潮的泡沫,消失在了歷史的沙灘上。
漁夫拿著還帶著林下一郎體溫的銅錢,心中激動無以言表,最終恭恭敬敬地90度鞠躬,然後就劃著名小船離開了。
林下一郎沒有看那漁夫遠去的背影——他還在跟繩梯較勁。
無論古代現代,船這種東西都是下窄頂寬的。其橫截面不是「V」形就是開口更大的「U」形,這也就意味著從船底到甲板之間有很長的一段繩梯是懸空的!
毫無經驗的林下一郎很快就拽著繩梯打起轉來,在船體懸空的位置做起了鐘擺運動。
這倒不是說林下一郎笨拙,而是突然登上這毫不著力的繩梯,的確讓人很不適應。
「哈哈哈哈……」
陣陣鬨笑聲從甲板之上傳來,林下一郎咬了咬嘴唇,心一橫直接放棄了用腳,兩手抓住繩梯交替上拉……用這樣的笨方法很快就爬上了更穩定的區域。
等他翻身跳上甲板之後這才發現,原來那些鬨笑並不是衝著他來的,而是衝著先爬上來的那三個龍蝦兵——一群人正在圍著他們扒他們的衣服。
早在確認對方認出自己的種族之後,三個龍蝦兵就已經把衣服穿上了。
不過他們之前袒胸露乳的形象太過深刻,再加上他們身上那並不合身的日式服裝,頓時成為了滿船水手的取笑對象。
而隨著大鬍子嘴賤反抗了幾句,他們三個人頓時成為了眾矢之的,一開始水手們只是想給他們點教訓,這樣他們雖然會吃點苦頭但至少不會有什麼大事。
可問題就出在另有一些懷著不可告人目的的水手混在正常水手之中……之前這三位的行為勾起了他們的貪慾,這回趁著大家捉弄龍蝦兵們,就趁機東摸一把西捏一下,甚至有些膽大的心癢難耐的想要剝他們的衣服。
這下可就捅了馬蜂窩……
男人之間鬧起來那可是沒什麼顧忌的,只要有一個起鬨,其他人就敢跟著鬧起來……然後三個龍蝦兵就像被同學強制阿魯巴的倒霉蛋,很快就被淹沒在男海中。
「該死!誰TMD捏我屁股!」
「你們瘋了嗎?你們這群該死的基佬!」
「我是勳爵滾蛋,勳爵!!你們不能這麼對我……」
「……」
龍蝦兵們哀嚎著,男上加男的場面一度滑向哲學的深淵……
畢竟都是哲學大國不列顛的子民,會出現這種情況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所以等林下一郎爬上來的時候就被眼前這一幕給嚇傻了,再加上語言不通完全不知道這幫人在做什麼,整個人都處於完全的懵嗶狀態。
忽然,一個站在一邊看熱鬧的黃頭髮青年發現了林下一郎,就好奇的問道:「你怎麼上來了?不,不對……你不是漁民,你是武士!?」
黃頭髮青年很快就發現林下一郎的打扮絕對不是貧苦的漁民所能擁有的——他身上這身行頭看似不起眼,但在日本這塊地方也只有貴族才能穿得起了。
再加上林下一郎腰間的苗刀,頓時被誤認為是幕府的武士了。
「……」林下一郎一臉茫然,對於對方的語言他是完全聽不懂,不過好在經過這段時間與那三個龍蝦兵交流之後,多多少少也鍛鍊出了一些肢體語言的能力。
經過一番人類高質量溝通後,對方終於大概猜出了林下一郎來這裡有任務在身。
比起只能靠猜的龍蝦兵,薰衣草號這邊的情況顯然好上不少——那個會英語的日本人剛好就在這艘船上。
等那翻譯過來之後,林下一郎這才驚訝的發現,眼前這個看上去很年輕的黃毛居然是就是他這次來要見的人——英國艦隊的負責人!
「參見……額,秘書閣下?」林下一郎完全弄不懂秘書是啥,反正那個翻譯告訴他負責人就是這位秘書總歸沒錯了。
「你好,我不是秘書,我是股東代表……算了,你直接叫我安德烈就好,請問找我有什麼事?」黃髮青年看到那翻譯也是一臉懵嗶,只好默認了秘書這個職位。
畢竟那個翻譯是酒與女郎號上的水手,完全不了解公司內部的稱呼也是情有可原。
「我帶來了關氏的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