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那胖子文士之後,肖恆皺著眉頭回到了後院,正巧秦小姐正在寫東西,抬頭見到肖恆之後不由問道:「公子何事煩心?」
「之前那個史慈的事……這傢伙正在到處派人找我。」肖恆解釋道。
前幾天肖恆也跟兩位小姐提過這件事,不過隨著秦小姐講出她父親的事情,肖恆當時也沒多提這件事。不過眼看著人家已經找上門來了,也是時候商量一下對策了。
「現在最大的問題是這傢伙會做到什麼程度……你對這些衙內也可了解?」肖恆在秦小姐面前坐了下來秦小姐的臉頰迅速的爬上了一縷嫣紅——這可算是男女同桌了!在古代可是不得了的事情……然而在肖恆的觀念中卻沒有這種禮教之妨,許多事情還是有那麼點出格的。
好在兩位小姐都知道肖恆身份特殊,習慣與凡人大不相同,所以很多禮節上的事情都有所包容。
「這些人能做出什麼事,我也不知道。」秦小姐抑住心頭羞澀勉強道,「只是……若是對方知我身份,理應放棄尋釁滋事才對。」
「不妥。」
忽然,門外傳來白衣少女的聲音。
「秦二叔在平江府抵抗金人已然焦頭爛額了,你我二人偷跑出來本就會讓二叔背上罵名,大家心照不宣也就罷了,若是宣揚出去會讓二叔的處境更加艱難。」
白衣少女對於現今局勢洞若觀火,言語也是直指問題核心,不過接下來她的話就有些……
「區區史慈不足掛齒,若他敢來滋事看我不打斷他的雙腿!」
emmmm.......
若這世間之事都能簡單的用拳頭解決就好辦了。
「對這史慈我有些想法……」肖恆提出了另一種解決方案,「不然等他的人來了,我去爪個舌頭回來,看看他到底想要做什麼,如何?」
「那豈不是要打草驚蛇?」白衣少女皺眉。
「我們可以讓他出賣主家再讓他自己簽字畫押按手印……若他不聽話就把這份材料叫人送到史家,讓他主子處置他。」肖恆笑道。
「這……他如何肯說?難道要嚴刑拷打不成?私設公堂可是大罪。」秦小姐擔心的問道。
「不用不用……嚴刑拷打什麼的太落伍了,我只需要略施手段即可。」肖恆笑著說。
現代審訊手段的發展,讓被審訊的人很容易意志崩潰……普通人只要不讓他睡覺就可以了,或是其他一些令人難受的刑訊方法都可以。
就算再怎麼硬漢,在這個沒有人受過反審問培訓的時代,CIA的水刑一出估計幾歲還在尿床都會交代得一清二楚。
不過這些細節肖恆倒是沒跟兩位小姐說,反倒是饒有興致的看起了秦小姐寫的東西……
「這是?」肖恆看著其中有好些字母剛剛教的拼音字母,而在這些字母旁邊卻還寫著一些諸如「上、勾、尺,工、凡」之類的漢字,看上去很是奇怪。
「這是工尺【chě】譜。」白衣少女解釋道,「記詞曲用的。」
「哦……」肖恆點頭,「這法子倒是有些奇怪。」
「不知公子來的地方可有音律曲譜?」秦小姐問道。
「有的。」肖恆想了想,「有機會我教你,比你這種辦法直觀許多。」
「多謝公子。」秦小姐笑道。
「這曲譜也就罷了,可史慈的人要去哪找?」白衣少女還在擔心肖恆的計劃。
「嗯……他們的樣子我倒是還記得。」
之前與這些人結怨的時候,肖恆怕忘了他們的長相挨個都給照了照片,若是有印表機打出來就能讓其他人也知道了。
不過現在沒有印表機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
肖恆想了想說:「到時候我把他們的樣子畫下來吧,然後找幾個機靈的孩子去那碼頭……總有機會遇到的。」
「公子還會丹青?」秦小姐驚喜道,「公子這邊請,我來為你研墨。」
「這個……可能與你想的不太一樣。」肖恆勉強笑了笑,「我需要的不是墨,而是……碳條。」
很久以前……或者說是很久以後,在肖恆還小的時候稍微學過些素描。雖然學得不精但人像靜物什麼的還是可以的。
在兩位小姐的好奇之下,肖恆去河邊弄了些柳條,又跑到烤箱那邊乾餾成碳,最後得到了黑乎乎的十幾根柳碳回到了小樓。
在兩位小姐的目光中,肖恆將手機投影中的照片放大,然後調整好距離使它的投影剛好覆蓋在紙上,然後就按照投影開始起形。
隨著炭筆刷刷的在紙上留下痕跡,肖恆輕輕的用手指肚將炭黑抹勻、抹除灰度,偶爾強調一下明暗交界線……很快一個栩栩如生的頭像就逐漸出現在紙上。
「呃……好久不畫了,有些生疏。」肖恆扁了扁嘴,這幅頭像只是大概看上去想那麼回事,很多細節都沒做好。
不過對於沒見過現代素描體系的古人來說,這樣類似照片的畫風簡直太過震撼人心了。
「公子神技!」秦小姐佩服得五體投地,「這人好像印在紙上一樣……」
「的確不錯……」白衣少女也是欣賞的看著這幅畫。
秦小姐看著桌上的素描,臉色又是有些泛紅,看著肖恆輕聲說:「公子……可否為我畫一幅?」
「當然可以……只是紙筆都差了些,我的水平也很有限,兩位小姐不嫌棄才好。」肖恆實話實說。
「不會不會……怎麼會呢!」秦小姐興奮道。
「我……謝謝。」白衣少女原本想推辭一下,不過又看到了桌上的那幅頭像,心中的堅持頓時崩塌。
「那……過兩天吧。」肖恆想了想說,「過兩天咱們去涼亭那邊,我準備下畫板,再去定些厚一些的紙。到時候好好的給你們畫一幅全身像。」
「多謝公子。」秦小姐喜氣洋洋的說。雖然看不清白衣少女的表情,但想來也是很開心的。
接下來肖恆將當時那幾個人的頭像都畫了一遍,隨後找來盧淳他們幾個比較大的孩子,一人給了些銅錢就讓他們去碼頭那邊盯著。
而肖恆則回到了後院,去看玻璃進行的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