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時間後,大蛇丸回到了木葉,呆在猿飛日斬安排好的實驗室中,地方偏僻但整體環境總比之前好。
兜兜轉轉又回到了原地。
區別在於,以前他所處的是生物實驗室。
而這裡是計算機實驗室,沒有燒杯試劑,沒有手術刀和手術床還有小白鼠,只有電腦網線還有各類書籍。
宇智波清也表示「幫助」他使用月讀式開發的頻率會降低。
因為月讀空間的主要作用在於藉助漫長的時間突破技術上的瓶頸,而目前大蛇丸積累的技術基本上已經夠用了。
月讀空間是精神空間,裡面做好的東西無法帶到現實世界來,開發具體的項目還是要放在現實世界中去做。
大蛇丸本以為因為自己叛忍的身份,應該還是被劃定在一個狹小封閉的空間中活動,受著監視,限制自由,過著獨來獨往的生活。
但現在的情況出乎他意料。
大蛇丸穿著格子衫坐在電腦面前喝著咖啡,而坐在他旁邊工位上的,就是他之前帶的學生紅豆。
紅豆操控著電腦處理數據,桌子上擺放著各色小吃。
如果工作到煩了,紅豆就拿起一串飽滿的丸子或者端起一杯甜系的飲料,爽快地吃下肚子,以此抵消工作帶來的消極情緒。
紅豆吃得很香,發出了些聲響,讓大蛇丸忍不住對她多看了幾眼。
他實在是暗自好笑,沒想到自己這個名聲了,還有人願意給他當助理,並且這個人還是他以前的學生。
誰讓紅豆的膽子真的大呢。
換做以前,大蛇丸是嚴禁紅豆把食物帶進實驗室的,一旦發現,勢必是要來一些懲罰的。
但現在他的心態已經平和了許多。
吃就吃吧,要是罵兩句把她罵跑了,那自己真的就只能和空氣對話了。
昨天晚上自來也也帶著食物和酒來找他聊天。
自來也的話題三句話離不開波風水門一家人,並著重圍繞剛出生的那個名叫鳴人的孩子。
自來也說,他開心得哈哈大笑的時候,鳴人這孩子也跟著張大嘴巴哈哈大笑,十分有趣可愛,長大以後絕對是個樂觀開朗的好小子。
大蛇丸卻總無法把一個孩子的出生和溫馨的情緒聯繫起來。
他只能從「出生」中看出「死亡」。
大蛇丸覺得,人一出生就代表著開啟了死亡倒計時,而死亡是他最反感的事。
禁術開發,生命研究……他做的一切努力都是為了剔除死亡的概念,為此不擇一切手段。
大蛇丸靜靜地看著紅豆吃完了三串丸子,一口氣喝光了一杯500ml的飲料,臉上洋溢著百分百的幸福。
大蛇丸突然有點羨慕紅豆,每天光是吃喝不愁就能快快樂樂的,而自己每天一睜眼就開始思考死亡。
說起來他以前還有一個學生,叫做千手繩樹,是綱手的弟弟,他之前和這個學生的關係也還不錯。
只是繩樹沒活過少年時期,這孩子在第二次忍界大戰中誤入起爆符陷阱被炸死,死相慘烈,不忍直視。
綱手抱著弟弟繩樹的屍體痛苦的時候,他就在旁邊看著。
大蛇丸看了看電腦屏幕,現在電腦正在跑程序,他無事可做,便想試探試探紅豆的想法。
大蛇丸靠在辦公椅上,說道:「紅豆,你知道我是叛忍,以及叛逃之前的所作所為對吧。」
紅豆眉毛向眉心擠,露出疑惑的神色,不知道大蛇丸怎麼突然問這個。
「對啊,在來之前綱手姐姐就對我說了。」紅豆語氣輕快道。
大蛇丸反問道:「既然知道了,那為什麼還要來呢?」
紅豆不加掩飾地回道:「來監視你啊。我對你還是算比較了解的。」
「了解?」大蛇丸不以為然地笑了笑。
大蛇丸:「你說話的語氣好像是過家家一樣,你不會以為我離開木葉這麼久,就會變得心慈手軟了吧。」
紅豆聳聳肩道:「反正你應該不會殺我。」
大蛇丸一愣,反問道:
「為什麼?你哪來的自信?」
紅豆嘻嘻一笑,回道:
「因為你請我吃過飯。」
大蛇丸面露困惑,努力回想了一下,覺得紅豆說的應該是很久以前他帶紅豆到花道飯館吃飯這件事。
大蛇丸皺著眉頭說道:「真是荒唐的理由,你以前沒吃過飯嗎?」
紅豆正色道:「為什麼荒唐?你請很多人吃過飯嗎?」
大蛇丸實在不明白請人吃一頓飯到底能代表什麼。
換做以前,他會召喚出蛇群來嚇嚇紅豆,表示自己並不像她想像得那麼友善。
但他現在已經懶得去這麼做了。
而且紅豆在他的影響下,對蛇的免疫力越來越高,甚至慢慢變得喜歡蛇,適應了和蛇親昵。
這種方法也不再好用了。
大蛇丸隨意答道:「這麼感性是做不了研究的。」
說完便轉過身子,繼續面對電腦屏幕。
屏幕上顯示出一大串error,表示程序在某個部分出現了bug。
大蛇丸臉色頓時陰沉下來,嘆氣道:「我為什麼非要做這些工作?」
紅豆笑道:「您這是在戴罪立功。」
大蛇丸很反感這個詞,仿佛自己是俗套故事的反派,經過感化後,就要洗白了一樣。
「就當是為未來的研究做準備吧。」大蛇丸自言自語安慰自己道。
千手扉間使用飛雷神之術來到大蛇丸的實驗室中,問道:
「大蛇丸,進度怎麼樣了?」
大蛇丸揉了揉眉心,簡略回道:「框架搭好了,但是有bug。」
千手扉間回道:「這樣,我把我的學生藥師兜帶來,他來給你幫忙。」
……
宇智波斑獨自一人坐在火影岩上,他經常來這裡,倒並不是對這裡有什麼特殊的感情。
也就是經常想把千手柱間的雕像踹爛而已。
主要原因還是這裡風大涼爽,又沒什麼人,十分安靜。
宇智波斑的身邊放著一瓶雞尾酒,手裡捧著一本閒書。
一株碩大的豬籠草悄無聲息從地面上冒出頭。
被豬籠草包裹住的身體半黑半白,一半黑絕,一半白絕,在這樣結合一體的狀態下,一般統稱為絕。
絕走到宇智波斑身邊,見他神色認真,以為是在看些什麼深奧的內容。
但瞟了一眼小說標題,便開始懷疑眼前的人是不是宇智波斑。
宇智波斑斜眼望著絕,將書頁打了個折合上,淡淡道:
「你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