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原琳把手搭在背上,腳步輕快地走了上去,來到卡卡西身邊,彎下腰,把自己的短髮掀到耳朵上,去看卡卡西在看什麼。閱讀
她刻意迴避著久別重逢的沉重氛圍,只當是出去旅了個游,回來正好遇見了卡卡西。
野原琳並不想因為自己的突然露面帶給卡卡西太大的壓力,畢竟這樣相處起來會很不自然。
她當然希望卡卡西在意她,但更不希望這份在意是源於深深的愧疚。
她隨意一瞅,就看見了書中表白的字樣。
「卡卡西,你這是本戀愛小說?」
有那麼一瞬間,卡卡西冷酷的形象在野原琳的心中產生了動搖。
卡卡西本來看得嘴角上揚,耳畔突然傳來久違而時常掛念的聲音,大腦便一下懵住了,就像是正常運行的電腦突然經歷了一大段奇怪的亂碼。
卡卡西立即將手裡的小說合上,轉頭看去,陽光灑在了少女柔順的發梢上,溫暖沉穩的笑容和記憶中的身姿相契合。
「卡卡西,別露出那麼震驚的表情,我會不知道怎麼會繼續說話的。」
野原琳微微俯下身子對坐在板凳上的卡卡西招手。
「琳……」
卡卡西沒有什麼多說的,撒開手中的小說和魚竿,站起身撐開手臂,緊緊抱住了琳。
「卡……卡卡西……」
被這麼一抱,感受到卡卡西身體上的溫熱,野原琳先不管卡卡西心情穩沒穩住,反正她感覺自己是有些慌了,手都不知該放在哪裡。
回想起來,確實經歷了許多事情,真要做到一切如常也不現實。
卡卡西的眼淚自然淌了下來,沾濕臉罩。
「琳,我沒有保護好你……」
他的腦海中充斥著千鳥的鳴響,浮現出親手用雷光洞穿琳的胸膛的畫面。
他自己開發這個的A級忍術,本該引以為豪,但卻沾染上了太多不幸的事。
野原琳語氣溫柔地指正道:
「卡卡西,你怎麼又自責起來了,到了那種情況下,為了不讓三尾釋放出來破壞木葉,犧牲我本來就是最正確的抉擇,又不是你的錯。如果不那樣做的話,就會有更多無辜的人死掉。」
野原琳始終覺得,醫療忍者的職責就是救死扶傷,治癒和守護需要幫助的人,只要是正確的抉擇,就該毫不猶豫地去做。
她話剛說完,卡卡西神色一緊,眼淚在眼眶中打了個轉,抱著野原琳的雙手反倒更加用力了。
野原琳心想:
「哎呀,我說這話是想讓你想開些,怎麼好像心情還更加沉重了呢。」
她也不知道卡卡西還會抱著她多久,雖然卡卡西從未擁抱過她,但就這麼一直抱著,野原琳已經感覺自己上半身有些發僵了。
另一方面,她也不想和自己重視的人一直處於這種低落傷感的氛圍中。
感人是感人,但她還是更想儘快步入正軌,要是卡卡西一直抱著十二分的愧疚和她相處,她會感覺很不自在。
野原琳心念一動,說道:
「卡卡西,你想打遊戲嗎?」
她知道緩解情緒的最好方法不是一個勁兒的安慰,而是轉移話題。
卡卡西果然鬆開了手臂,眼淚也流得緩慢了許多。
野原琳終於感覺自己呼吸順暢了許多,只是卡卡西臉上的淚痕還讓她有些心疼。
卡卡西不知所措地撓了撓頭。
「你說,打遊戲?」
「對啊,聽說我不在木葉的這些日子,出現了許多新鮮好玩的東西,吃的,看的,玩的,都是我以前沒接觸過的。」
野原琳話說到一半實在忍不住了,從包裹里拿出手帕伸上前給卡卡西擦拭眼淚。
「哭得像個包子一樣,不像是我認識的那個無所不能的卡卡西。」
卡卡西聞見手帕上的清香,面露羞澀,腦袋向後挪了挪。
「不准動!」
野原琳柔聲命令道。
卡卡西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也只能定住身子,老老實實地讓野原琳把臉上的眼淚擦乾淨。
「嗯,這樣看起來就舒服多了。」
野原琳看著卡卡西滿意地點點頭,笑意堆滿了臉蛋。
卡卡西默默看著野原琳,情緒平復下來後,他由衷地感到高興,眼前的少女還是和以前一模一樣,真就像是出了趟遠門,然後一聲不響地回來,並帶給他一個驚喜。
卡卡西揉了揉眼睛,輕聲道:
「我一般不哭的。」
野原琳眨眨眼,頓時笑靨如花。
「那現在可以走到街上去了嗎?」
卡卡西點點頭,心想本來都打算戒網癮了,但既然琳想去,那就去吧。
戒網癮真的是件很難的事,記得有次他在大街上遇到宇智波鼬和她媽媽美琴。
美琴阿姨抱著鼬剛出生的弟弟,對宇智波鼬告誡道:
「鼬,我對你沒有別的要求,只要別等小佐助長大了,帶著他一起去上網就行。」
得到卡卡西的肯定答覆後,野原琳嘻嘻一笑,站在卡卡西身邊,並肩走在道路上。
卡卡西心想:
「以後去墓園,就只用給帶土一個人帶花了吧。」
他依稀記得宇智波清曾經跟他說過帶土的事,但時隔多日,再無下文,他並未將其當真。
「卡卡西,你不把你的小說和魚竿收一下嗎?」
「不用,可能有些魚也想看那本小說,一不小心就主動鑽進我的魚簍里了。」
「喔,那本小說叫什麼名字,我也想看一下。」
卡卡西猶豫了一下。
這種輕小說的標題,放在封面上去看感覺還行,但一旦用嘴念出來就感覺怪怪的。
「輝夜大小姐想讓我表白。」
野原琳眨眨眼,好奇道:
「輝夜是誰?她為什麼想讓你表白?」
卡卡西沉默著轉過臉,心想果然該先解釋一番的。
雖然說這種輕小說的名字還不夠長,但對於這個時代的木葉而言,整體上還未適應這種風格。
卡卡西語氣艱難地解釋道:
「這一整句話連在一起,就是這本書的書名。」
野原琳其實聽到就懂了,要是真有人向卡卡西表白,她的表情不會這樣淡定。
她本想繼續皮一下:
「道理我都懂,但是輝夜是誰?」
但害羞地一想,她和卡卡西又不是情侶,開玩笑也要注意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