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9章 遇白

  木葉的支援部隊到達霧隱之後,自然要第一時間跟霧隱的保守派交涉,因此當天晚上,星夜所在的十人部隊便趁著夜色悄無聲息的溜進了霧隱內部。

  此時的霧隱內部早已經被兩邊的派系鬥爭打爛了,尋常的巡邏部隊都不敢輕易巡街,生怕碰到對方的部隊不明不白得死掉。

  星夜一行人一路上可謂暢通無阻,輕輕鬆鬆的來到了霧隱內部的保守派勢力範圍之內。

  星夜對於去跟元師扯皮這件事情並不上心,另外跟著朔茂等人行動很可能會被蟄伏在霧隱監視的白絕發現。

  因此在來到保守派勢力範圍後,星夜就沒有繼續跟這朔茂等人行動了,而是自己一個人脫離了隊伍四處遊蕩。

  帶隊問候元師的朔茂對此倒也不在意,他深知星夜實力的強大,只要星夜不犯病以一己之力挑戰整個武鬥派,那他在這霧隱就幾乎沒可能會有生命危險。

  脫離隊伍後,星夜轉念間便開啟了仙人模式,在完美仙人模式那近乎恐怖的感知能力下,星夜幾乎可以直接看清半個的霧隱情形。

  這一打量,星夜果然在靠近武鬥派駐地的一片叢林中發現了白絕的身影,他倒也不去打草驚蛇,打算繞開白絕開始自己的霧隱之行。

  此時正值冬季,霧隱的街道上一片冰天雪地的模樣,星夜一個人悄然行走在霧隱的雪夜之中,一時間竟感覺到了一種特殊的美感。

  火之國一年四季都比較溫暖,就算下雪規模也不會很大,因此十幾年也見不到一次這樣盛大的雪景,星夜印象中上次見到這樣的雪景還是自己十來歲時前往鐵之國時的事情呢。

  不過那是的自己一門心思思考的都是如何修煉劍術和破解恐越死極,倒是沒怎麼關注過鐵之國的雪景。

  此時在星夜的感知中,他可以清晰的看到每一片雪花落下的軌跡,這種感覺,這種安靜而相祥和的雪落之美一時間竟讓星夜有些失神。

  不知不覺間在這雪夜中走出了好長一段路程了。

  或許是天氣太冷了沒什麼人,也可能是因為仙人模式下大自然給他的身體自發的鍍上了一層偽裝的緣故,星夜這一路走來竟然真的沒有碰到過霧隱的忍者。

  當星夜回過神來的時候,天已經有些蒙蒙亮了,而星夜自己也不止何時來到了一條石橋之上。

  因為下方的河流提供了太多的水汽的緣故,整條石橋都是霧蒙蒙的,可見範圍極低。

  就在這樣的一片朦朧之中,星夜卻忽的感知到了一道若有若無的氣息。

  這氣息若有若無,並不是因為此人隱藏氣息的手段高明,只是單純的因為瀕臨死亡而顯得呼吸微弱而已。

  星夜感受著那道若有似無的氣息不禁愣了愣。

  不會真的有這麼巧吧?難道真的有所謂的命運在暗中指引著自己麼?

  …………

  石橋的橋頭之上,一個模樣瘦弱弱,約莫五六歲的孩子正靜靜的蜷縮在石橋的邊緣。

  身上的衣衫破舊而單薄,身上還有著數道已經乾涸的血跡,暗紅色的血跡因為天氣過於寒冷的緣故已經結成了紅色的冰晶。

  體力的流失已經讓他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整個人如同石像一般蜷縮在橋頭上,原本本應該相當好看的雙眸此時顯得有些暗淡無光。

  白已經有些記不清自己這兩天是怎麼熬過來的了。

  只記得兩天前夜晚,母親將睡夢中的自己喚醒,抱著自己說要離開這裡。

  白不解的問母親為什麼的時候,大批凶神惡煞的忍者已經踹開家門湧進來了。

  直到那一天,白才第一次直到自己母親原來是霧隱的血繼家族水無月一族的族人,而母親帶著自己逃跑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

  水無月一族因為武鬥派和保守派的爭鬥而滅族,殺紅了眼的水無月一族的仇家們,不準備放過任何一個水無月的族人,這其中自然也包括白。

  母親為了讓自己可以逃跑用自己的生命攔住了敵人,但這並不意味著白的危機就此解除了。

  這兩天時間裡,白一直在被人追殺,直到體力透支的他近乎絕望的躍入河流之後,那些敵人才抱著「這么小的孩子不可能在這刺骨的河水活下來」的想法放棄了追殺。

  畢竟任誰都不可能想到,這樣小的一個孩子竟然覺醒了在水無月一族都算是極其罕見的冰遁血繼。

  白順著河流漂流了一夜的時間,才憑藉著最後一點求生的意志爬上了石橋。

  雖說他對寒冷的抗性比普通人要強上不少,但在刺骨的河水中漂流了這樣一個晚上,也已經讓自己精疲力盡了。

  已經透支的體力已經無法支撐他做出更多的動作了,他已經連再往前走一步的力氣都沒有,此刻的他只有這樣蜷縮起來才能讓自己好受一些。

  視線已經一點點的模糊起來了,呼吸也跟著困難了起來。

  自己……真的要死了嘛?

  正當白腦中浮現出這樣想法的時候,身前忽地出現了一道身影,白已經看不清來人的臉了,但卻感受到自己冰冷的身體上忽地多了件暖洋洋的袍子。

  白勉力抬起頭,正看到那人從懷中摸出一塊麵包放進自己有些僵硬的臂彎里:

  「吃吧。」

  感受著身上棉袍的溫度和懷裡麵包的香氣,白忽地湧起了求生的欲望,艱難的拿起麵包送進嘴裡,白含含糊糊的說了句:

  「謝謝。」

  那有些乾澀的麵包,對此刻的白而言是這世界上最美味的食物。

  小口咬了兩口麵包後,白總算感覺到原本體內湧起了一點力量,白抬起頭整準備再說一聲謝謝,一個冒著熱氣的水壺卻率先遞了過來:

  「先活下來在考慮那些吧。」

  白有些愣愣的結果水壺看著身前的男人,似乎是剛剛吃下去的麵包開始轉化成了能量的緣故,原本模糊的雙眼清晰了一些。

  對方帶著面具,讓白看不清他的長相,但白卻恍惚間覺得眼前的男人,他好像在發光。

  看著身前冒著熱氣的水壺,白的雙眼好像也其中蒸騰出的水汽而氤氳了起來。

  大口喝了口水壺中溫熱的水,眼淚不知不覺間掉了下來:

  「我能為您做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