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0章 物盡其用的老趙：這是真的！！！（震聲）（22）

  事情已經準備結束，趙離正準備退出去，卻突地察覺到了一絲冷意出現在背後，早有預料，掌中混元劍一轉，攜帶龐大力量，朝著身後刺去，自身則色朝著旁邊一踏，身形偏轉，避開數丈，轉過身來。

  進入之前，天機術卜算有些危險，他早早就留了一心。

  背後沒有敵人在攻擊，趙離抬眸，卻見到在先前沒有注意的地方，緩緩站起了一名白髮蒼蒼的老者，是魂體，雙目當中一片不詳的蒼白，已經幾近混亂，趙離看到其魂體透明，身上顯化出的衣服都極為奇異，已經斷了右腳，微微皺眉。

  魂體虛弱，這樣的魂魄，根本不應該凝聚出來才是。

  這就是那老怪先前的布置嗎？

  不，不是……

  趙離暗自提起戒備，魂魄有一縷升到白色空間，容納那神靈權柄，將自身提到肉身狀態下的全盛模式。

  可就在他掌控了神靈權柄的時候，那本來來安靜茫然的虛弱命魂突然變了，整個人的身子都僵硬住，一雙渾濁的慘白瞳孔里突然亮起，蒼老的面龐變得猙獰而瘋狂，突然爆喝出聲：

  「神魔！！！」

  他再度踉蹌著踏前半步，怒吼：

  「死！！！」

  本來虛弱的命魂突然凝聚，老者命魂體內，一股恐怖的氣勢爆發。

  但是與其說是來自於強大勢力的壓迫，那種力量的強大，更像是高遠古老，其高其廣，斷足不曾影響他的移動，老者化作一團殘影朝著趙離撕扯過來，趙離雙瞳沉靜，手腕一震，才回到鞘內的混元劍錚然而出。

  氣機湧入劍身當中。

  這一柄古代弒神兵器嘶鳴不已，內里的混元錐本體更是大放流光。

  朝著趙離撲殺的命魂戛然而止，任由混元劍斬過自己的肩膀，趙離察覺不對，沒有回身旋劍，以劍鋒撕扯開這老者命魂的咽喉，這一道殘破的命魂眼底似乎凝聚了些，低下頭，看著混元劍，呢喃道：

  「混元錐……」

  他的嗓音音節古樸，和現在的說法完全不同。

  趙離看著這命魂身上，和這一座古代洞府息息相關的氣息，心中微動，想到了某個可能性，呼出一口氣，再度激發命魂當中的神靈權柄，安靜下來的老者命魂神色陡然間變得異常猙獰，殺機四溢，猛地抬起頭，怒吼道：

  「神魔！！」

  與此同時，右手揚起，掐出法決，卻已經無法引動出什麼神通。

  趙離右手中混元劍再度激發，本來處於如要和趙離決死的殘破命魂再度安靜下來，呢喃道：「混元……」

  趙離緩步後退，一絲意識飛到白色空間，藉助白色空間本身位格。

  納一縷功德氣運，卜算眼前這老者命魂的來源。

  迅速得到了反饋——此天地之中，這個時代的命格長河裡，沒有任何一絲是屬於這個老者的，他不曾參與到這個時代當中，甚至於連死亡都是在上一個時代，這是從死神權柄，地府職能之處得到的反饋。

  這老者早已經死了，可說是魂飛魄散。

  剩下的這個，應當說是執念所在，殘留下的一絲念頭。

  人間司典籍對於這種存在有所記錄。

  基本是連鬼都算不上，只能說是原身留下的殘渣。

  毫無意識，純粹由情緒和執念，伴隨著其他什麼東西混合起來的渣滓。

  是鬼的下位，最有可能是執念不死，此身不消，最後化作厲鬼。

  趙離再度以白色畫卷的位格作為基礎卜算，這老者是否和那萬年老怪有關係，結果得到否定的回饋，略做思考，猜測出這一個念頭所化的殘魂，恐怕是他自己方才調動神靈權柄時候，刺激到了老者。

  讓本來不能成行出現的這一縷執念，藉助無比的恨意具現出來。

  趙離沉吟了下，伸出手，手中混元劍橫在老者面前，緩聲道：

  「你認得混元錐？」

  蒼老命魂茫然，只是呢喃著回答道：「……混元，混元，認得，如何不認得？混元錐的主人，橫壓天上天下的戰尊，就算是神魔，也不過被鎮壓的下場罷了……」

  「戰尊，戰尊……」

  「當年那一戰，戰尊鎮壓了多少神魔，數不清，數不清……」

  「可是，他死了，死了，哈哈哈，戰尊死了，仙尊也沒有了，都沒有了，嗚嗚嗚，秘地沒有了，傳承都沒有了，經殿散了，散了，嗚嗚嗚，他們把功法都燒了，各家的歷史和傳承都被燒了……」

  「我抱著功法往洞府里趕，都沒了，什麼都沒能留下。」

  「我沒用，我沒用！」

  老者喃喃自語，突然嚎啕大哭起來。

  仿佛瘋狂，然後昂首怒吼：「神魔！！！」

  「死！！！」

  身上極為強烈的扭曲，恨意，以及幾乎要讓人喘不過起來的古代氣息。

  那種縱然殘破，但是曾經高遠廣闊的威懾。

  他仿佛終於到了極限，伴隨著砰的一聲，那一縷執念都徹底消散，像是一個被吹漲了的氣球，最後從內部開始瓦解，崩碎消失，這是這個遠古洞府真正的主人殘存的念頭，哪怕是過去數萬年，仍舊會被神魔氣息所引動。

  可見其恨意。

  趙離微微呼出一口氣，背後有些濕。

  這一縷執念的氣息太瘋狂了些，而且，那種恨意太濃重，幾乎要把周圍的空氣都染成黑色，他思緒微微頓了頓，腦海里冒出一個念頭來，自身掌握神靈權柄，某種程度上，和那些神靈也有類似啊……

  趙離搖了搖頭，將這念頭壓制下來，轉手，手中的混元劍抬起，拂過劍身，感覺到劍身內部的正體混元錐，混元錐的器靈茫然，也流出一絲悲傷的感覺，顯然，混元錐的器靈對於這個哭嚎瘋癲的老者命魂存在印象。

  趙離嘆息一聲，神色略凝……

  「遠古戰尊……」

  「看來徐雲前世，實在是強得有些可怕……」

  「他不會恢復記憶吧？」

  趙離神色沉凝下來，雖然說，在見到徐雲前世用一個小世界把全盛神魔生生封印的手筆，他就知道絕對很強大，但是這一縷殘留念頭的反應很明顯地告訴他，他還是把徐雲前世想得太簡單了。

  戰尊這種封號，搞不好是上一個紀元戰力最強的仙人之一。

  趙離突然覺得有點頭痛，果然探索什麼古代遺蹟總會帶來麻煩，這要是徐雲將來恢復記憶了……

  嚯，就是你在這兒胡編亂造？

  想了半天，實在是想不出個解決辦法，恐怕得要對徐雲好一點了。

  趙離揉了揉眉心，回頭看著這一處安靜下來的古代洞府，再三以白色畫卷推演命格，仍不曾察覺一絲異樣，又重新做了一番布置，方才離去，停在洞府外的海面上，回頭看著這一處洞府漸漸消失隱沒，趙離神色徐緩。

  雖然說是被徐雲前世的身份嚇了一大跳。

  不過，也不是沒有收穫。

  遠古大斷代的原因，看來是那幫神魔終於發現，任由百族發展下去，他們再度歸來的時候會更不占據優勢，所以在大戰的時候狙擊了各族傳承之地，又將頂級高手拖死，殺了人，絕了法，抹去了文字。

  那麼，傳承和文明也就斷了。

  而且……

  好像還可以把布置稍微變化變化。

  趙離眼底閃過一絲異色。

  ………………

  算了算時間，以若木的實力，從西定真洲抵達這裡，也花不了多少時間，趙離取出早已經準備好的東西，在洞府外面又轉了轉，其中有以氣運沖刷過的翻山印，有那能迷了魂魄的菸斗。

  最後趙離甚至於還忍著肉疼從火焰小世界拉扯出了一縷太陽真火。

  用氣運封起來，化作個小丹藥，藏在洞口，以作後用。

  一切準備就緒之後，趙離重新回到了那座巨城關塞，就仿佛只是外出遊覽了一翻風光景色，這種巨大的城池要塞，絕對不缺少的就是各種法會和宴飲，趙離花了一筆錢，混入了某個門派舉辦的法會。

  所謂切磋交流是假，重點是要讓修行者彼此之間搞好關係。

  地方還是不錯的，是一座上等的酒樓，各種靈食靈酒往上擺，這種能夠給門派長臉的細節，花了功夫，尤其是大部分來此的修士不在乎這些，也消耗不了多少。

  一時眾多氣質超然的修士們品茶論道。

  趙某人在那邊大快朵頤，拿出了要將本錢吃回來的氣勢。

  他本樣貌不錯，身姿挺拔，有些修士還想要認識一下，結果被他那種氣勢給壓迫住，尷尬地避開，覺得實在是有些掉面子，趙離則也懶得和他們多交流，專心對付靈食，交了錢的為何不吃？

  而且他的肉身只有一絲意識操控。

  元神可還在那洞窟那裡。

  他端起一杯酒，喝了一口，通過白色畫卷，感覺到若木已經快要到了，又自這高處往外看，見到有大舟從星海回來，城池熱鬧地很，微微頷首。

  元神一拂袖袍，包裹在太陽真火外面的功德被收回，真火傾泄而出。

  元神也回到了白色空間中。

  操控肉身抬手將半盞殘酒引盡，心中默默念著。

  三，二。

  一……

  轟然暴響，陡然炸開，巨大的靈氣波動溢散，幾形成漩渦一般的狀態沖天而起，這樣巨大的聲勢，本來還在溫文爾雅，談玄論道的修士們都被鎮住，聲音戛然而止，茫然地抬頭，看到遠處發生的事情。

  功德收回，太陽真火落在海面上。

  一瞬間，巨量的海水被這火焰瘋狂地燃燒起來，火焰瘋狂在海面上蔓延，最後那金色的火焰沖天而起，將大片大片的火焰燃燒成了璀璨奪目的金紅色。

  伴隨著趙離心念微動，翻山印被氣運催動，不曾攻殺什麼敵人，而是展現自身的靈韻，於是那金色的火焰之上，陡然有一座座高聳挺秀的山脈拔地而起，金斗放出了五彩煙氣。

  組合出的異象沖天而起，便是傻子也能看得清楚。

  整個巨城要塞的所有修士都發現了這異象，他們心裡生出止不住的好奇，又有些畏懼，一時間即是好奇，又是擔憂，就在這個時候，自西定真洲，若木終於匆匆趕到。

  因為是天庭主動下發的任務，更是給了莫大好處。

  若木幾乎是全力從海面上殺過來的，氣勢洶洶，一股半步妖仙極限的恐怖法力鋪天蓋地，讓天空都染上碧霞，眾多人族修士都給衝擊地大腦一片茫然，過去了好一會兒，才慢慢回過神來。

  轉過頭，看到那幾乎算是妖仙的強者直奔著異象發生之處奔過去。

  然後因為若木的氣勢所激，這天下雄城主將，一尊半步仙人也顯出身來，一名氣勢強大到接近仙人的妖修出現在附近，他不可能坐視不理，放下了還在懷孕的妻子，帶著一肚子火氣奔了出來。

  他得要弄清楚這妖仙是要幹什麼，然後才能安心。

  於是不明所以的人族修士們呆呆看著妖仙過去以後，又是半步仙人飛去，同樣是帶著一道長虹，奔著同樣一個方向過去，趙離嘴角微微勾了勾，他的元神在那邊，刷一下把那翻山印，迷魂金斗，太陽真火一收。

  然後扯著嗓子，大喊道：

  「這裡出了秘境洞府，仙人都來了啊！！！」

  他很有貼吧老哥拱火高手的職業素養，運起全身法力氣血，聲音極大，這樣聲音更是一傳十十傳百，紛紛擾擾像是浪潮一樣掠過天地，眾多人族修士茫然，然後眼底浮現出火熱之色，就連海底里都有妖修聽到動靜浮出水面。

  不過是一小會兒，消息就造成了巨大的影響。

  因為當他們還遲疑這的時候，隱藏洞府的環境被恰到好處地打開了。

  幽黑色，古老無比的海島洞府衝破海面，緩緩出現在他們的面前，那種蒼老的氣息，幾乎真實得撲面而來，加上還有一名半步妖仙，一位法身高人作保，消息的真實性筆直上升。

  於是一堆的修行者都往過奔，或者施展神通，或者使用法寶。

  流光遍野，更如趙離所猜測，之後更多人被引動。

  總有按捺不住的，而且這種人還是很多，生靈都有冒險心和僥倖心理，在這種潑天的機緣出現的時候，願意冒險賭一把的，不在少數，就連方才在趙離周圍的修士們都奔出去不少，更不必說還有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跟著走的混人。

  就在這個時候，最先奔入洞府的，不知是觸碰了什麼。

  旋即便有極為恐怖的劍氣劍意沖天而起，演化劍陣。

  「這……是上古劍陣！」

  「不會有錯的，定然是古代洞府！」

  「快！爭不過仙人，但是那兩位仙人手指縫露出一點就能讓我等修為突飛猛進！」

  眾多修士雙目火熱，都奔入了洞府。

  一部分想著爭奪靈材，破解陣法，另一部分則是野心極大，知道好東西都在內部，所以直接都朝著內部衝過去，其中包括若木和那位要塞的主將，還有問詢奔來的城中大族高手，都擁在最前。

  他們看到了牆壁上的文字，看到了那具備古老氣韻的兵刃和丹藥。

  可是還不等他們去仔細看那些文字。

  眼前突然浮現出一個蒼老的身影，老者的雙眼茫然，身上的衣服不同於當代，帶著極為古老的氣息，白色畫卷當中，趙離元神神色平靜——白色空間最基本的能力，就是重現他曾經見到過的記憶……

  只要再依靠些其他手段，就能再現於人間，他曾這樣鎮住了魏家老祖。

  而在遺蹟中，眼前突然出現的老者，顯然讓前來探索的眾多修士都驚了下。

  突然出現，難道說是這古代遺蹟洞府的主人嗎？

  巨塞主將神色沉凝了下，看了一眼若木，上前一步，緩聲道：

  「這位老者，你是何人……」

  老者雙眼渾濁慘白，茫然一片，嘴唇開合，仿佛要開口說些什麼。

  眾人好奇，仔細去聽，突然那老者身軀僵硬，呢喃自語，似哭似笑，口中胡言亂語一般。

  「戰尊，戰尊……」

  「當年那一戰，戰尊鎮壓了多少神魔，數不清，數不清……」

  「可是，他死了，死了，哈哈哈，戰尊死了，仙尊也沒有了，都沒有了，嗚嗚嗚，秘地沒有了，傳承都沒有了，經殿散了，散了，嗚嗚嗚，他們把功法都燒了，各家的歷史和傳承都被燒了……」

  「我抱著功法往洞府里趕，都沒了，什麼都沒能留下。」

  「我沒用，我沒用！」

  老者先是喃喃自語，突然嚎啕大哭起來。

  身軀之上，古老到讓人幾乎茫然的恐怖氣息陡然浮現出來，慘烈，憤怒，仇恨，悲傷，毫無疑問，從其高，其廣，皆已經達到仙人程度的氣勢讓眾人頭皮發麻，心臟狂跳不已，大腦更是一片空白。

  這是，古代仙人！！!

  真正的古代仙人！

  他所說的，是，是遠古大斷代！

  就在這個時候，那邊有人指著牆壁高呼，嗓音顫抖，道：

  「你們看，你們看這兒！！」

  眾人轉過頭，看到牆壁上那些和眼前老者氣息一樣古老的文字，面色皆變。

  若木將其上文字念出，看著最後的那一部分，雙目瞪大道：

  「欲知造化會元功……」

  「造化會元功，在哪裡？！」

  PS:今日第二更……

  五千字，算二合一？先更睡起來改，晚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