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暖嘆了口氣,「何必裝傻呢,我爸媽去世的那一天,就是我生日當天。我從小到大都不過生日的,所以你的禮物我也受不起。」
「這一屋子的禮物,你一個都不要嗎?」
秦峰霆說這句話的時候,聲音中帶著微不可查的顫抖。
「我要不起。」
顧暖轉身離開。
秦峰霆伸手去攔,話語中帶著幾分懇求「這是我專門跑回h市帶來的,花了很多心思和精力,你要一個好不好?」
顧暖垂眸,不敢看人。
「對不起。」
那隻橫著的手,緩緩垂下。
秦峰霆嘴裡呢喃「真的一個都不要嗎……就一個……」
氣氛實在太過窒息,顧暖逃也似的離開了這裡。
走到樓下。
卻並沒有走。
她這次來,就是為了把人帶出去。
過了好久,秦峰霆才從上面走下來。
洗澡換了身衣服,頭髮也打理過。
雖然看起來還是很疲累,但比剛才要好很多。
只是那眼周紅紅的,一看就哭過。
顧暖抿了抿唇,「走吧!我帶你出去。」
秦峰霆沉默著點了點頭。
兩人走到外邊,顧暖伸手攬住秦峰霆的腰,建議性地說「你最好用手環住我的脖子,不然要是掉下去了我可不負責。」
「那就這樣吧。」
秦峰霆幽幽地說「反正你不就想要我這條命嗎,給您就是。」
這是哪裡來的陰陽怪氣?
顧暖蹙眉,卻並未多說什麼。
畢竟人家說的也是事實。
她之前好幾次都想,直接把人結果了。
帶著人離開這個地方,飛往城外。
到了一處完全安全的地方,顧暖將人給放下。
「現在你要去哪兒,都是你自己的事情了,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秦峰霆環顧了一圈四周。
黃沙漫漫,渺無人煙。
「你把我放在這荒郊野外就扔下,果然是個無情的女人。」
顧暖額角跳了跳。
「那你想怎麼樣?」
「自然是帶我去個安全的地方,我需要籌備後面的事情。」
秦峰霆整理著袖口,一副理所應當的語氣。
顧暖閉上眼睛,忍了又忍。
最後忍無可忍,一拳砸在人肚子上!
「噗!」
秦峰霆疼得彎腰,捂住肚子。
緩了好半天,才緩過勁兒來。
揉了揉肚子,假裝一副無事發生的樣子。
「我需要一個安全的地方來聯絡人,求你。」
話中帶了個求字。
卻沒有半點求人的意思。
顧暖咬牙切齒,「少得寸進尺,求人就要有個求人的態度,你真的很討打!」
秦峰霆清了清嗓,「我求你,可以了嗎?」
ok。
ok!
不要跟這種人一般見識!
顧暖在心裡不斷暗示,把怒火壓制下來,把人帶到了無名組織。
跟大瀝介紹了一下秦峰霆。
「那個,他腦子有點毛病,要是有什麼地方冒犯了你,你就跟我說,我來收拾他。」
大瀝笑著擺了擺手,「不會不會,反正也不會呆多久,所以小摩擦啥的大概是不會有的,你多慮了。」
「這個人是你帶來的,你去跟老大說一下吧。」
顧暖點了點頭,「好。」
眼神警告了下秦峰霆,隨後朝著四樓走去。
秦峰霆看了眼離去的背影,反而看向大瀝。
語氣清冷地說「我能見一下你們的老大嗎?我的手頭上有好幾個項目,我想她應該會很感興趣。」
一聽跟合作有關係的事,大瀝瞬間精神起來。
「你稍等,我去問問。」
大瀝走上樓,就看到顧暖坐在玻璃窗外,趴在台子上望著裡邊的樣子。
他一臉懵,「你叫一聲老大,她就會出來的,幹嘛坐在這裡?」
顧暖歪著腦袋,看著大瀝。
「我又沒什麼要緊事,幹嘛去打擾一個正經在工作的人……你上來做什麼?」
大瀝撓了撓頭,「你帶來的那個人說,有項目要跟老大合作,我上來問問老大有沒有興趣洽談。」
「哦……」
顧暖對這些不是很感興趣,自然而然便提不起什麼興致,只是隨口應了一聲,便不再說話。
大瀝抬手敲了敲玻璃窗。
「扣扣扣!」
裡邊的時令,聽見了動靜。
抬眸望了過來。
見到是顧暖回來,她眼睛都亮了一個度。
時令站起身,朝著出口走。
實驗室大門一開,時令走了出來。
站在顧暖跟前,「你今天回來的還挺早,事情都辦完了?」
顧暖微微笑著,「嗯。」
那雙眼睛一直都是落在顧暖身上的,大瀝瞥著她,莫名有些羨慕。
真好啊……
他還從來沒有被老大這樣看過。
跟人開開心心地聊了幾句,時令這才注意到旁邊還有人,她又變回了那幅冷漠的深情。
「你上來有什麼事兒?」
大瀝這才想起,他上來是有正事兒的。
「下面有人找您,說是要談項目。」
「誰?」
大瀝抓了抓腦袋,「是顧暖認識的人。」
話題間接性地拋到了這邊,顧暖順著往下接「是華山研究院的副院長秦峰霆,不過要談的是什麼項目,我並不清楚。」
「那就去見見再說吧。」
時令脫下了外面的實驗服,往樓下走去。
顧暖和大瀝跟在後邊,像兩條小尾巴。
走到二樓,秦峰霆正在玩著桌球。
幾乎都是一桿進洞。
乾脆利落。
在見到人下來,秦峰霆收起了手上的動作,走過去微微頷首,「你好,秦峰霆。」
時令將其端詳一番,微微點頭。
「這裡人雜,公事去樓上說吧。」
兩人往樓上走,顧暖見狀,也沒跟著上去。
而是拿起了桌上的牌,問「大瀝,玩嗎?」
大瀝剛要說話,時令和秦峰霆整齊劃一地轉過頭來。
「跟上。」
「來啊。」
顧暖揮了揮手,「才不去,你們的圈子融不進去,我要玩牌。」
秦峰霆皺眉。
時令想了想,「項目著急嗎?」
「不著急。」
秦峰霆一邊說著,一邊將袖子給挽起來,「很久沒玩過牌了,不介意的話加我一個。」
「我也要玩,之前都沒有打贏大瀝,這次我一定要贏!」
時令在桌邊坐下,拍了拍桌面。
「快點,洗牌。」
顧暖一臉無語,手上洗著牌,吐槽說「不是,你們剛才不是還有事要去談的嘛,怎麼現在就跟著玩牌?」
大瀝也跟著落座。
「哎呀!別管那麼多了,打牌打牌!」
他哪裡不曉得,這是因為顧暖不跟著上去,這兩人才說要打牌的。
也就顧暖,傻傻看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