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了摸小傢伙的頭,顧暖嘴邊掛著一抹笑。
「還習慣嗎?」
顧一一捏著書,眼睫眨了眨,「嗯,還好,跟家裡的沒什麼區別。」
「那就好。」
此話一落,顧暖也徹底沒了話說。
顧一一的視線也挪到了書本上,她見狀也沒再打擾,悄聲走了出去。
房間的門關上,陳小魚轉過身來,「一一」
「不要說話。」
顧一一小臉皺巴巴的,很難過地趴在桌子上,眼窩裡的淚划過鼻樑,滴落在桌子上,「什麼都不要說,媽媽想去做她的事情就去做吧,反正她已經拋下過我一次,也不差這一次」
這一次我再也不要聽她的話了。
陳小魚默了默,扯著嘴角說「我只是想說,留給彼此之間的時間都不多了,能趁著最後一段時間相處的話,就好好珍惜吧,不要等到完全失去的時候,才追悔莫及。」
「」
顧一一將臉埋進臂彎,完全拒絕交流。
陳小魚嘆了口氣,轉過身去目光再一次回到手上的書中。
從三樓下去走到二樓,抬眸就看到時令,大瀝,上官睿他們坐的那裡聚集了好多人。
圍成一個緊密的小圈子,一般人還擠不進去。
顧暖伸手拍了拍旁邊人的肩膀,「咋回事兒啊?這麼多人。」
「顧姐,你來了。」那人沖顧暖小幅度擺了擺手,「老大和大瀝哥在打牌,大傢伙覺著稀奇,都在圍著瞧。」
稀奇嗎?
時令是人,又不是神。
會打牌不是很正常的事兒嘛
坐在裡面的時令聽見了顧暖的聲音,伸著脖子沖外喊「你們都給我讓開,讓顧暖進來。」
話音剛落,圍得密密麻麻的人,連忙讓出一條道來。
顧暖走進去,笑著問「怎麼樣?有沒有贏一局?」
「別哪壺不開提哪壺,啊!」
時令冷冷地瞥了眼她,扔下一張牌。
最後一個「啊」字,深含警告的意味
杏仁眼彎彎,像是一汪水潭波光粼粼,美則美矣,卻並不真實,顧暖笑著點了點頭,「好,我不提就是。」
又一輪牌局下來,大瀝已經贏了好幾次。
上官睿也開始較真起來,「再來!」
時令帶著探究的眼神打量著大瀝,「你這小子牌技可以嘛!」
大瀝額頭冒起細微的薄汗,扭頭哀求地看著顧暖。
救命啊!顧姐!
老大太難伺候了
讓他認真打,但又不讓他贏。
這要怎麼玩嘛?!
顧暖拍了拍大瀝的肩膀,「看得我都手癢了,讓我玩一局怎麼樣?!」
「求之不得!」大瀝連忙站起身來,萬分恭敬地請人坐下。
時令嘴唇動了動,卻並沒說什麼。
大瀝不在牌局上後,輸贏就變得平均起來,每一輪贏牌的人都不一樣,時令也沒有最開始那般執著於輸贏。
牌局上呈現一片和諧的狀態。
大家也各自去找了娛樂項目,打發著時間。
烈日灼熱著大地,空氣都被曬得扭曲起來,陣陣熱浪顯現出波浪。
時間很快來到了中午,大瀝叫了幾個人,去六樓抬飯和菜下來。
無名組織內大多是些漢子,雖說做飯也不是很麻煩,可大家一天到晚在外頭奔波,好不容易有點休息的時間,誰也不想浪費在做飯這上頭。
而肯加入無名組織的女孩子也都是些能人,不願意做那些洗手做羹湯,伺候老爺們的事情。
時令為了解決這個問題,直接研究出了機械自動化做飯炒菜,還有自動洗衣服的洗衣機,這些東西全都在六樓上邊。
為收集能源光點,頂樓全是太陽能收集板。
看著餐盤裡新鮮的蔬菜和肉食,顧暖好奇地問「你們是不是跟李青陽有合作?」
隊長自從那次喝酒之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了。
也不知道最近怎麼樣。
走之前,還是去打聲招呼吧。
叉子剛插上一朵西藍花,時令聞言點點頭,「對啊,食品產地的特殊材質大棚,就是我研究出來的,另外還有一些能源方面的問題,他也有請教過我。」
顧暖挑了挑眉,又跟時令聊了一些跟李青陽有關的話題。
午飯過後,上官睿和大瀝勾肩搭背的走過來。
「老顧,反正現在也有時間,你要不陪我去搬個家吧?」
顧暖蹙眉,「你不是說明天嗎?」
「哎呀!大瀝說,他住的那間有空床位,我一個人住著個大房間也無聊的很,還不如早點搬過來。」
上官睿和大瀝相視一笑,已然和周圍人打成一片的樣子。
可若是仔細看,便能看到他眼底抹不去的悲傷。
他不想住在那個本來熱熱鬧,如今卻安靜無比的房子。
太折磨人了。
「好吧,那咱們走吧。」
顧暖擦了擦嘴,站起來。
「那我也去忙了,你待會兒來了去四樓找我。」
時令同她打聲招呼,轉身便上樓去了。
顧一一和陳小魚也正好吃完了,顧暖過去問「你們兩個是要跟我們一起去基地,還是待在這裡?」
「我要待在這裡。」
顧一一想也不想,就給出了回答。
「我跟你們去。顧暖姐,我有個東西遺落在張叔叔家了,你待會兒能陪我走一趟嗎?」
「可以啊!」
「謝謝。」
顧暖笑著擺了擺手。
「咱們趕緊走吧!下午還有好多事兒要忙呢!」大瀝一臉興奮的樣子。
顧暖滿臉疑惑,「好多事兒?什麼事兒。」
大瀝推著顧暖的肩膀往下走,嘴上喋喋不休的嚷著「我們剛才商量了一下,為新加入的成員舉辦一個慶祝會,像之前那樣好好熱鬧熱鬧,說起來那次玩的還蠻開心的」
之前那次
啊!
顧暖想起來了。
是白莉去世的前一天晚上
原以為不過是前幾日的事情,可在別人心裡邊,卻是好久之前的事情了。
時間原來過的這麼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