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老三是誰?那可是祖祖輩輩幹著殺豬匠,家族『退役』的殺豬刀能掛滿牆,每一代手上的刀耍得那叫一個靈活。特別是劉老三那一身健碩雄壯的膘,哪是隨隨便便的就能幹倒的人?!
這個人殺了劉老三!
同夥看得頭皮發麻,雙腿顫抖著,慌慌張張地往樓下跑,連那一袋子的東西都忘了拿。
危機總算解除,拿命換來的物資,顧暖豈有不收的道理。
她走過去,把袋子一點一點地拖著到門口,拼著意志打開門,人剛走進去一陣眩暈感頓時襲擊著大腦。
再無法顧及,顧暖狼狽地進入空間,血滴落在地上,她翻找著消毒酒精,繃帶,醫用針線。
酒精倒在上面,她幾乎昏厥,太痛了!
實在太痛了! ✵
顧暖咬著一塊毛巾,迅速把傷口全方位消毒,痛覺逼得她雙眼滿瀅淚水,穿針的手不停抖著,好不容易把線穿進去。
接下來是最關鍵的時刻。
顧暖深吸一口氣,狠下心來扎進皮膚,鋪天蓋地的痛席捲而來。
天吶!
顧暖發誓,以後要是再遇上這種硬茬,她一定乖乖打開門,讓那人想怎麼拿就怎麼拿,全拿走都無所謂。
她寧願全部物資都拿走,也不要再挨這一刀!
針一紮再抽線,依次反覆,顧暖能清晰地感受著線在肉里穿過,那種感覺真是生不如死。
幸好砍的是前肩,要是靠後她就必須得求助旁人了。
歪歪扭扭總算縫好,顧暖咬著無菌繃帶纏好,弄完這一切,心頭一輕,抓緊時間出了空間,躺在軟乎乎的床上,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顧暖這一睡,直接到了第二天下午才醒過來。
換上寬鬆的運動服,穿衣服時格外注意,小心翼翼地把右手伸進去再把領子提起來,但就算是這樣,傷口附近的皮肉還是難免拉扯。
索性用剪刀把一件外套給剪開,打個結把右手掛在脖子上,再把帶血的衣服裝在塑膠袋裡扔下樓。
打開臥室的門,秦峰霆正在做晚飯,炒好的菜端到餐桌上。
「你受傷了?」秦峰霆眼神凌厲,盯著顧暖的胳膊。
顧暖在餐桌前落座,語氣淡淡的,「嗯,小傷,不要聲張。」
「傷口深不深?你上藥了嗎?給我看看。」秦峰霆說著就要站起身走過來。
穿衣服時傷口一拉一扯痛得要死,顧暖怎麼可能把衣服再脫一遍,就算給秦峰霆看了又能怎麼樣?
他是有靈丹妙藥,能讓她立刻就好起來?
「我能好好吃個飯嗎?」
秦峰霆明顯聽出顧暖話中的不耐,沒再多嘴,安靜如雞地吃著飯。
飯吃到一半,秦峰霆突然開口「中午我們在走廊上發現一具屍體和人的腦袋。」
「哦。」
「是你做的?」
「一半一半吧。」
人是她殺的,但腦袋是那個手持殺豬刀人帶上來的。
秦峰霆很想問,明明有他在,為什麼要獨自去面對那種凶神惡煞的人,難道就不怕嗎?
但他不敢,顧暖本就不會輕易接納外人,現在的相處模式的平衡一旦被打破,會是什麼結果他無從得知。
顧暖眼帘一掀,看出秦峰霆欲言又止,但她不想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