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廁所的尿桶輪到你倒了，都滿了。」
進空間裡練了許久的拳法，汗流浹背的顧暖洗了個澡，擦著濕漉漉的頭髮坐到沙發上，把屁股下面的手機拿到一邊去。
末世八年，她在磨鍊散打的同時還學到了一些陰狠招式，讓她好幾次死裡逃生。
身上的毛孔被打開的舒適感和鍛鍊過後的疲勞，讓顧暖一度昏昏欲睡，但精神又亢奮得不肯閉上眼。
秦峰霆把尿桶順著廁所的窗戶往下倒，大雨飄搖，倒下去的尿液很快融進水裡。
自從城市被水淹以後，下水道被堵住，高樓層的住戶每次用完馬桶沖水，低樓層住戶家裡的馬桶就開始冒屎，有的還噴濺得滿屋都是。
臭烘烘的，讓人難以忍受。
那段時間手機沒信號，低樓層的每天爬到高樓層挨家挨戶地罵沒公德心，喪盡天良
窗簾拉起來，白天的家裡如同黑夜，顧暖點了根蠟燭，去書房找來一本心理分析的書翻閱著。
在殷家發生的事情，讓顧暖想起前一世不好的回憶，心情有些低沉和煩躁，她得看看相關的書籍，自我調節調節。
末世作惡的不光是天災，還有內心陰暗的人類，把人切成一片一片熏成肉鋪充飢，在極度譏餓下啃食樹皮，烹煮人肉成了常態。
人間成了煉獄，所有人都在裡面掙扎著求生，能活到最後的人大多沒幾個正常人。
秦峰霆走到陽台上，摸了摸一個星期前他手洗的衣服，不僅沒幹還有很濃重的霉味。
外頭刮著颱風下著雨，陰暗潮濕的天氣，重洗幾遍都沒用。
泡沫箱裡的小青菜被吃掉後，顧暖又種上了小番茄，小綠芽從土裡奮力鑽出，煥發著微弱的光芒。
秦峰霆拿起水壺，往上面澆了點水，站在陽台上拿著望遠鏡往外張望。
遠處有一輛衝鋒舟從小區外急速划過，上面堆滿了物資，如果他沒猜錯的話，這幫人去的應該是他們昨晚去過的商廈。
「顧暖，快來看。」
顧暖放下書，拿過望遠鏡瞧著，衝鋒舟上面的東西太多，有個紙箱子掉進水裡，小區裡有幾個人看見了，紛紛衝下水，爭先恐後地游過去，撕扯著紙箱子
沒想到，那裡這麼快就被這幫人察覺到了。
不過，這也是遲早的事情，畢竟那麼大的建築體，又處在市中心的位置，很多人首先都會想到。
「扣扣扣！」
「姐姐，開開門，我來找你玩啦~」
顧暖快步走過去，將門打開。
孫曉萌站在門前，拿著一瓶紅酒，和兩個高腳杯。
「喝點？」
顧暖正有此意，「好啊。」
光喝紅酒顧暖怕醉，把之前滷好，用真空包裝的鴨脖雞架骨，還有豬蹄拿出來，又拿了兩包薯片倒盤子裡，一盤是青檸味，一盤番茄味。
對於孫曉萌，顧暖不知為何沒過多提防，就是有種莫名信任的感覺。
感覺對方絕對不會出賣自己，危難時刻一定會站在自己這邊的錯覺。
可能是合眼緣，又或許覺得是同一類人。
孫曉萌看著被醃得黑不溜秋的滷味，有些遲疑，「姐姐，這東西壞了吧？」
顧暖一驚，「你沒吃過嗎？這可是寶貝，我做的，嘗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