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 你竟然沒有死

  「秦峰霆和張清淺結婚了。」張清安氣定神閒地喝了口紅酒,垂眸看著杯中的色澤鮮艷。

  「張清淺對顧一一的存在十分忌憚,她私下動過手,事後秦峰霆對旁人不放心,最後將那個孩子交給了我。」

  說著,張清安傾著身子靠近,眼梢微微翹起,「你想不想知道他們為什麼會步入婚姻殿堂?」

  顧暖冷眼一掀,朱唇輕啟,「既定事實擺在眼前,至於原因和過程並不重要,我也不想知道。」

  看到趙嵐的那一刻,一些過往的記憶片段生硬地塞進腦袋裡,她記起來了大部分的記憶,只不過還有些混亂,需要一點時間去理順。

  張清安嘴角勾起,仰靠在椅子背上。

  一時之間兩人都沒有說話。

  餐廳內寂靜無比。 ✤

  驀地,玄關處傳來動靜,張清淺人都還沒看見,張嘴就開始抱怨,「哥,我好餓,讓我在你這裡吃飯好不——」

  在看見顧暖也在時,話音戛然而止,張清淺的和顏悅色也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憎恨和厭惡。

  「你竟然沒有死。」

  顧暖眉頭一挑,「托你的福,還活著。」

  「呵。」張清淺被氣笑,把包包甩到沙發上,叉著腰走到顧暖跟前,目光中滿含怨毒,懷恨,也滿含埋怨。

  「我說呢,阿霆最近連看我都不願,原來是有你在,你就是個不要臉的狐狸精,插足別人的婚姻,你也不怕不得好死!」

  顧暖眸色很冷,「我沒有興趣插足別人的婚姻,更沒有興趣當你嘴裡的狐狸精。

  我下午還有事要忙,不想多生事端,這次便不做計較,如果下次你再敢指著我鼻子罵,我一定叫你知道『禮貌』兩字怎麼寫。」

  張清淺咬緊下牙,她可是張氏千金,而顧暖不過是什麼背景都沒有的普通人罷了,她根本不需要害怕!

  想到這裡,張清淺當即高抬下巴,端著高高在上的架子,帶著不容置疑的口吻說

  「阿霆對你還存有餘情,這件事你要負責,你必須想辦法讓他對你死心,只有這樣,我才能放過你,以及顧一一。想必你也不想他總被人盯著吧。」

  說到這裡,張清淺像是握住了貓咪的尾巴般,臉上洋溢著得意的笑容。

  「嘎!」的一聲,椅子被推開,顧暖驟得站起身來,閃著凜然的英銳之氣,在看似平靜的眼波下暗藏著銳利如鷹般的眼神,死死盯著張清淺。

  「張清淺。」

  張清淺看著那雙冷到極致的眼睛,嚇得身軀一顫,後退了一步,咽了咽口水。

  「干,幹什麼?」

  顧暖上前一步,眼睛緊緊地盯著張清淺,似乎要將人的心思都看穿,「秦峰霆和你已經結婚了,你們自己的事情內部解決,不要把不相干的人扯進去,關於你說的讓秦峰霆死心的事情我會做。

  但是我做之後,因為秦峰霆單方面的死纏爛打,你要是敢對顧一一下手,我肯定不饒你的,聽進去了嗎?」

  張清淺又往後退了一步,面露怯懦地點頭,嗓子眼擠出一個單音節。

  「嗯。」

  最後張清淺幾乎落荒而逃的,離去的時候連包包都沒敢拿就溜了。

  「哈哈哈哈哈哈~」張清安拍手叫好,「真有你的,能治住這個瘋丫頭。」

  顧暖瞥了眼張清安,坐下開始吃飯。

  飯吃到一半,張清安突然開口,「他們結婚是有原因的。兩年前——」

  「打住!」顧暖皺緊眉,十分抗拒,「不要告訴我,我不想知道。」

  與她而言,結果擺在眼前,至於因為什麼導致的結果,知道了也只能徒增煩惱罷了。

  張清安見狀,聳了聳肩,好吧。

  吃完飯,顧暖作勢要離開卻被叫住。

  張清安闊步走過來站定,伸出右手,「當年那事兒確實是我做得不對,看在我照顧了顧一一這兩年,讓我們握手言和如何?」

  顧暖垂眼看了眼那隻冷白皮的手,扯了下嘴角,「你和秦峰霆本就是對家,你肯接受一一這個孩子,多半是你們做了什麼交易吧。

  秦峰霆當初把一一接過去的時候,向我承諾過會保護好那個孩子,結果卻慘遭張清淺的毒手,事後還像踢皮球一樣踢到你這裡。

  如果不是你,一一本可以做個普通的孩子,不用摻和進你們的爭鬥遊戲中。

  現在你還想拿這件事在我面前刷個好感,讓我握手言和?安仁,算盤不是這麼打的,我也不是傻子,這筆帳我顧暖早晚會找你們算清楚。」

  說罷,顧暖瀟灑地轉身離去。

  徒留張清安一人呆愣在原地。

  在聽到「安仁」時,他的臉色有一瞬間的蒼白,平淡的目光中,流露出難以掩飾的悲傷,薄唇動了動,輕聲呢喃著。

  「果然,什麼事情都瞞不了她。」

  要是能傻一點就好了。

  顧暖回家的途中,恰巧碰到了個熟人。

  林晚跌跌撞撞地走著路,捂著肚子的手一片赤紅,什麼都沒戴的腦袋耷拉著,暴露在太陽底下,臉早已是被曬得通紅。

  周圍的人看著她一身的血,紛紛避得老遠,生怕被賴上的樣子。

  「你這是怎麼了?」顧暖急匆匆上前,一把扶住林晚,將人帶到陰涼的巷子中。

  林晚很虛弱,渾身發燙,連張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顧暖當即就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綁住出血的傷口,攔腰抱起到自己的住處。

  以防萬一,顧暖避開了林晚,從空間裡拿出儲電箱和吹風機,拿進臥室對著床上的人吹。

  外邊的太陽烘烤著,房間裡悶熱又乾燥,顧暖又放了幾盆冷水在地上,才開始用剪刀剪開林晚的衣服。

  左側的中腹部靠近腰的位置,有一道兩寸長的傷口,目測很深,但具體有多深,顧暖也無從得知,只能先做止血處理,可接下來該怎麼辦

  這種大面積又深的傷口,說實話顧暖有些害怕,這裡的環境不行,稍有不慎就會出現感染,一旦感染,導致死亡的機率很大。

  正當顧暖不知如何是好時,外面大門處傳來敲門聲。

  出去打開門,是包猛和言鏘。

  顧暖猶如看到救星般,「林晚受了很重的傷,幫我去找個醫術好的醫生來,要快!」

  言鏘和包猛聞言,轉頭就跑了出去。

  乘著這段時間,顧暖從空間裡打了盆冷水,冷帕子放了塊在她額頭上,鮮血滲透了繃帶,流淌在涼蓆上。

  十分鐘過去,言鏘和包猛又回來了,並且還帶來了一個人。

  顧暖看著來人,目光滯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