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猛作勢要解釋,卻被張清安搶了先,「官方託兒所。」
包猛嗔怪的撇了眼張清安,闊開來講解道「這個基地內有許多小孩子,官方為了這些孩子,專門辟出一塊地方修成學校。
從幼兒班到大學一條龍,讓那些孩子能夠有個學習知識的地方,不過現在不叫學校了,而是統稱為規培中心。」
張清安長腿一伸站了起來,「走吧,我帶你去找顧一一。」
新未來研究所和華山研究院中間相隔三條街,規培中心就在第二條街中心處。
一行人穿行在人群聚集,人員雜亂的一片大樓,與街上的人擦肩而過,忽然一個男人停住腳,詫異地轉過頭去,看著離去的背影。
那個人,長得好像顧暖。
旁邊還跟著言鏘和包猛幾人
男人遲疑一瞬,帶著試探性地扯著嗓子叫「顧暖!」
前面幾人果然停了下來,齊刷刷地轉過身,看向男人。
言鏘和包猛,以及張清安看見趙嵐的一瞬間,便看向了中間的顧暖,想要看看她是何感想。
上官睿融入這個集體的時候,趙嵐已經和顧暖鬧掰了,壓根就不認識這人是誰,自然也就沒什麼反應。
趙嵐在喪屍剛來時就覺醒了異能,這兩年混得還可以,衣衫整潔,皮膚泛著健康的黑,只是眼底卻有一層淡淡的烏青色。
走到顧暖跟前,趙嵐神色有些緊張,撓了撓後腦勺,「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好久不見。」
顧暖看著這個人,腦殼像是在被一把鋸子割裂,劇烈的痛感讓她在昏厥與清醒之間來回徘徊,情急之下,死死抓住一旁包猛的胳膊才沒有倒在地上。
好半響,顧暖才緩過神來,臉色有些蒼白,「前兩天的事兒。你有趙子宇的下落了嗎?」
問起趙子宇,趙嵐眼中傾滿遺憾二字,「沒有,不過我一直沒有放棄尋找,總有一天我會找到小宇的。」
顧暖抿唇,「嗯,加油。」
「我會的。」趙嵐展顏笑起來,隨即又有些侷促地問著「方便問一下你現在住哪裡嗎?就是嗯那什麼我想著我們還是朋友。」
顧暖嘴唇微張,欲要出口的話最終還是咽了下去,「下次再說吧,我現在還有事情要辦,回見。」
說完,顧暖大步流星地走了。
言鏘連忙跟上去,上官睿跟富家貴公子似的,晃晃悠悠的也走了。
關於當年的內幕,張清安多少知道點,但他沒有興趣給不相干的人解圍,當即也離開了。
唯獨包猛還留在原地,他上前大力地拍了拍趙嵐的肩膀,十分友善地笑著道「兄弟,回見!」
趙嵐雖然有些失落,卻也沒有往心裡去,對於包猛的善意,他回以一個溫暖的笑,「我沒事,謝謝你。」
包猛告別了趙嵐,撈起袖子看著手臂上,森森冒著血珠的抓痕,陷入沉思。
顧暖恐怕因為趙嵐的出現,想起了些事情,但看這樣子,大約不是什麼好事。
和趙嵐有關,還提起了趙子宇
與這兩人牽連最多最深的只有一人,那就是——孫曉萌。
「唉」
包猛嘆了口氣,循著大部隊跟了上去。
「小野種,原來你在這裡啊。」
穿著黑金色校服,頭上戴著個同款黑帽子的五歲男孩,看著有雙手叉腰,蔑視地看著縮在角落的三歲半男孩。
三歲半的小男孩站起來,竟有一米二的高度,倔強的小臉有些泛紅,「把你的話收回去。」
旁邊有人嘲笑著,「沒爹沒媽的孩子,本來就是小野種嘛,還不讓人說哈哈哈」
顧一一氣得眼眶泛紅,攥緊小粉拳,五歲男孩兒見狀,得寸進尺地上前推搡著他,「小野種,小野種,我就叫你小野種,你能拿我怎麼樣?」
「你們在做什麼?!」陳小魚衝過來,將顧一一擋在身後,凶神惡煞地盯著動手推搡的五歲男孩。
這個孩子三番五次地來找顧一一茬,不只是針對顧一一本身,而是這個孩子背後站的是芷蘭研究所。
顧一一現在寄養在新未來研究所張清安名下,芷蘭自從知道這層關係後,就經常讓自家的小少爺來欺負他。
手段簡直不要太卑劣。
好像這樣,就能贏新未來一次似的。
芷蘭的小少爺趾高氣揚地看著陳小魚,「你這個臭跟班還挺合格的,要不要來我這裡,包你吃香喝辣,跟著小野種可沒有什麼前途可言。」
陳小魚背景簡單無依無靠,自然惹不起有芷蘭做靠山的小少爺,被言語侮辱也只能沉默以待。
「呲!」芷蘭小少爺嗤笑一聲,頓感無趣地揮袖離去,反正小叔叔交代的任務,今天也完成了,回去就能吃小蛋糕,嘿嘿嘿~
待人都走了,陳小魚轉身檢查著顧一一,「他們有沒有對你怎麼樣?」
顧一一避開陳小魚的手,蜷縮在牆下陰涼處,面容有些陰暗。
陳小魚走到顧一一旁邊坐下,顧一一卻歪著頭不想看他。
「你不用說了,那些話我都聽過百八十遍了。」
陳小魚沒有接話,顧一一卻順著繼續往下說,又好像是在自言自語。
「媽媽她可能真的不要我了,兩年多以前她就說接我回家,可到現在我都沒有等到她。
你說要我堅強,要我鍛鍊身體,熟練技能,這些我每天都有在做,我現在已經能夠熟練運用『它』,可是張叔叔卻不肯讓我出門。
那我努力這麼久有什麼用,我還不是不能出去找媽媽,班上好多人都叫我小野種」
話說到此處,顧一一頓住,腦袋埋進膝蓋里,有些哽咽地道「他們說得很對,我就是個沒有人要的野種。」
「不是的!」陳小魚急急地打斷,「你才不是野種,顧暖姐會回來的,她一定會回來的!」
陳小魚把手搭在顧一一的頭上,建築轉角處忽然出現一個小女生,「顧一一,外面有人找你。」
陳小魚眉頭一皺,「是誰?」
小女生搖頭,「我也不知道,是老師讓我來傳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