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
尖銳的慘叫聲傳來。
老男人五官猙獰地捂住腦袋,鮮紅而溫熱的血順著指尖縫流出。
眾人神色不耐的狠狠瞪了老男人一眼,有人忍不住抱怨道「不過是受點傷而已,鬼叫什麼,把我快要得手的魚都給嚇跑了。」
「那老頭剛才還說別人的壞話呢,也不撒泡看看自己什麼德行。」
魚兒被驚嚇跑之後,眾人的嘴上就沒消停,各種抱怨的話更是接二連三的吐出來,老男人臉色鐵青,咬緊牙關兇狠地瞪著這群人,心中暗喃。
老天眼,睜開你的眼睛瞧瞧。
有人受傷了,這些人不僅沒有半分關心,反口就是指責。
這個世界沒救了。
就在眾人口誅筆伐之際,紅眸轉悠一圈又瞄準了那個挑起事端的男人,豈料男人早在看到顧暖肩膀上的鳥飛走時就有所準備。 ✫✮
算準了紅眸飛過來的時間,男人勾唇邪笑,握緊手中的剪刀,準備給那隻鳥來個胸背穿刺。
陽光照在男人那把剪刀上,折射出一束明艷的光,紅眸的眼前一晃,作為上古神獸的他活了上億年,還是信天翁的老祖先,又擁有靈智。
這點小把戲,他一眼便能看穿。
將計就計地衝過去,男人得逞得奸佞一笑,以為即將要得手,他險些笑出聲,但變故就發生在一剎那。
紅眸突的提起速度,飛快地衝出去復又轉回去,直衝男人的眼睛挖去。
鋒利的爪牙刺穿眼膜,鮮血順著眼眶直流,男人捂住眼睛,嘴裡嗚咽著,痛苦至極地跪在地上,血流不止。
眾人看著男人眼睛受傷,不禁面露驚駭之意,就這血流的恐怕眼睛都要廢了吧。
辦完事兒的紅眸,毫不避諱地回到顧暖肩頭上,這下,大傢伙看她的眼神都不一樣了。
有譴責,有嫌惡,也有讚賞。
顧暖」」
事到如今,多說反而招來更多麻煩。
顧暖面冷如霜,目光幽冷掃過眾人,那些怪異的眼神如潮水般褪去。
她手指摩擦著紅眸的額頭,小聲附耳「我只說讓你去教訓一下,你不是一向信奉拯救蒼生的嗎,下手這麼狠。」
紅眸甩了甩腦袋,意念傳入顧暖大腦,「他要我命,我自然不會輕易放過。我不是信奉拯救蒼生,而是創世主要我這樣做,我便遵從他的意思而已。」
顧暖眉頭輕挑,不予置否。
兩個男人多嘴多舌惹來麻煩,同隊的人只敷衍地關心兩句後,隨即就自顧自地去忙了。
這都什麼時候了還喜歡嚼舌根添麻煩,半點忙幫不上,他們沒指著鼻子,爆粗口就不錯了,還要指望同隊的人望聞問切?
想都不要想。
言鏘瞅見湖面聚攏的海藻微微飄動著,沖包猛打了個手勢,兩人攥緊繩索,神速地將網提上來拽到岸邊。
漁網裡只有一條,小小的,大約有七八兩的樣子,看樣子像是鯉魚變異的物種。
變異魚在泥濘地里胡亂地擺動著魚尾,泥點子四處飛濺,顧暖一手擋住臉,一手握著銼刀慢慢靠近,想要給魚來上一刀。
言鏘急忙走過來,「萬萬不可,實驗室只收活的魚,死的不要。」
顧暖愣了一瞬,「那要怎麼帶回去?」
「關鍵時刻,還是得哥上場。」上官睿頗為自戀地甩了甩腦袋,手心凝結成籃球大的水球,飄飄然地飛到地上,將變異魚包裹在其中。
上官睿走過去,輕輕地將水球的撿起來,催動著異能,外面一層水漸漸凝固成冰,這下就算是掉地上也不用擔心會摔碎了。
看得出顧暖對他手上的東西很好奇,上官睿邪魅一笑,隨手一揚,顧暖急急地伸手去接住。
摸到水球的第一感覺就是冰,很冰,冰到肉都痛,捧在手心裡還沒有兩分鐘,顧暖就實在受不了地還回去。
「哈哈哈哈,看你那傻樣。」上官睿操控著水球,取笑著顧暖被冰得跳腳的樣子。
顧暖抿唇,關愛智障的眼神看著上官睿。
包猛和言鏘整理了下漁網,又在上面壓塊石頭,顧暖把上面的浮躁撇去一些,網又放了下去。
瞧見顧暖幾人有所收穫,周邊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同樣是來捕魚,有的人還是大清早就趕到這裡的。
努力了一中午結果卻什麼收穫也沒有,後來的卻一舉就抓到魚,落差感導致不岔,心中也變得扭曲起來。
那爽朗的嬉笑聲落入耳中,更像是在諷刺著他們技不如人。
心裡再是不忿,卻也沒有人主動的挑起事端,一些人看似在注視著手上的動作,實則卻在關注著接下來的網子中還會不會有魚。
顧暖幾人不是傻子,自然能感受到來自周圍的不善眼神,但他們都選擇了不動聲色,靜觀其變。
池塘外圍處,傳來一聲倒吸氣。
「嘶~你沒事吧?」一個女孩子滿眼關切地看著坐在地上的男人。
若是女孩子把男人的左邊袖子挽起來,就能看到那粗壯的手臂上,有一道很深的抓痕,皮膚附近青筋暴起的血管中,泛起濃密的灰白色。
男人滿頭大汗,咬緊牙關強撐著,眼白染起一抹渾濁,露出一個蒼白至極的笑容,「我沒事,就是剛才不小心劃傷了,休息一會兒就好,你去忙吧。」
見男人趕她,女孩子不再堅持,轉身離去。
可卻在轉身的瞬間,身後的男人怪異地扭動著身子,猶如詐屍一般的彈起來,撲上去狠狠咬住那名女孩子的脖頸。
「啊啊啊啊啊!」
女孩子被撲倒在地上,驚恐萬分地尖叫著,掙扎著想要逃離這個男人,卻被硬生生咬斷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