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暖和時醫生還有大瀝,正準備從大門進入基地,卻不想在這兒遇到了點小麻煩。
工作人員核對一番三人的身份證,遞還回去,指了指顧暖和大瀝,面無表情地說「你倆可以進去,這個小女孩兒第一次進去得交足額的物資才能進去。」
大瀝把藥箱交給顧暖,和工作人員打著商量的道「我不進去,讓時醫生進去,你看這樣行不行?」
「別在這裡耗著,你倆要進去就趕緊的,不然我可要叫安保了。」工作人員面有不耐,完全不給三人緩衝的時間,沖站在牆角處手抱機槍的安保人員招了招手。
b市基地的安保一旦出動,就必定會有人傷亡,他們不是自身實力強悍,而是靠手裡的槍,靠那股一言不合就開槍的狠勁才壓下了諸多想要鬧事的烏合之眾。
若是沒有這支安保隊伍,b市基地早就亂作一鍋粥,毫無秩序可言。
尤其是地震過後,部分大型基地被毀,好多人紛紛湧向尚存的b市基地,難民越多就越難管理,像這種時候就必須得靠「鐵的手段」狠狠壓制住才行。
眼看著有兩位安保軍衝著這邊走過來,顧暖急忙從荷包里掏出一包壓縮餅乾,塞進工作人員的手裡,腆著臉笑道「我們走,我們現在就走。」
工作人員幹這行久了,最喜歡的就是識時務者為俊傑的聰明人,見顧暖如此上道,面上帶了點笑容,「行了,我也不為難你們,麻溜點啊。」
「辛苦你們再去排一次隊,我回去拿物資來交進入基地的糧食。」顧暖拉著時醫生和大瀝到旁邊交代完,片刻不曾停留地轉身進去了。
時醫生從兜里摸出一根棒棒糖,撕開包裝紙放進嘴裡,甜滋滋的糖果在嘴裡化開,她心情愉悅地迷眯上眼睛,打聽起顧暖的信息。
「你帶來的這個人叫什麼?」
「叫顧暖。」大瀝見老大難得張口,又多了幾句嘴「身手很不錯,下手狠辣。老大,你覺著咋樣?」
「咔嚓!」
時醫生咬碎糖果,腮幫子鼓動著,不予置評。
大瀝觀察著時醫生的表情,見其嘴邊掛著一抹笑,他心下瞭然。
老大這是傲嬌病又犯了。
真是的,小小年紀就這麼不坦誠。
顧暖抄近路回到自己家,不等言鏘和包猛開口細問,提起一包二十斤的珍珠大米裝進背包里就往外走。
來到基地門外,時醫生和大瀝重排的隊伍到了前面,顧暖背著大米跟隨隊伍前進。
這陣子進基地的人少,很快就輪到了時醫生,工作人員登記過後,顧暖眼疾手快地把大米放到桌子上面。
稱過斤兩,確認無誤。
工作人員又把袋子撕開,手伸進底部撈了好幾下,把下面的米撈起來查看好幾遍後,才在身份證上戳了個章,敷衍地揚了揚手,「行了,進去吧。」
雲竹山基地的人頭費只要十斤大米,無論好壞。b市基地要二十斤,而且還要質量好的大米,品質次的,泡過水的,發蟲的通通不收。
終於順利進入基地,顧暖再也等不及了,說了句「冒犯」就攔腰抱起時醫生,大步流星地往前沖!
突然被抱起來小女孩也不驚慌,安得其樂地癱在溫暖的懷裡,享受著來之不易的代步服務。
顧暖抱著女孩兒一口氣登上五樓,整個人都快累虛脫了,叉著腰氣喘吁吁地,帶著兩人到自己居住的屋子裡。
時醫生環顧一圈,冷眼看著杵在房裡的人,「不相干的人都出去。」
言鏘和包猛看著顧暖費大半天勁請來這麼個『醫生』,有些難以接受的走到屋外,圍著她追問。
言鏘對於顧暖找來的醫生持以懷疑的態度,好心建議道「是女醫生不好找嗎?我認識一個,要不我現在跑一趟,去把人請來吧。」
包猛小幅度地舉起手,積極的發表自己的看法,「我覺得老言說得對,這個小女生一看就不太專業,還是去找個年紀大點的來瞧比較好。」
顧暖給了兄弟倆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我上懶公子那兒打聽了,他說這個時醫生醫術不錯,而且年齡並不能評估一個人醫術專不專業。人時醫生能被大眾所熟知,就說明人家是有點本事在身上的。」
話剛說完,白莉揪住顧暖的袖子,走到比較遠的地方,耳語悄悄咪咪地問「顧暖,我的血包治百病,你為啥不問問我?」
顧暖聽完站直了腰,揉了揉白莉的腦袋,「傻小孩兒,這種話以後不要再說了,簡思雨對我來說很重要,你也不例外。你們誰受傷,我都會難過的。」
「可是——」白莉著急地要往下說,緊閉的房門忽然被打開,時醫生稚嫩的聲音響起「你們誰是裡面那人的直系親屬?」
話出落地,氣氛變得有些沉悶,幾人都沒接話。
疼簡思雨的直系親屬已經去世,折磨她的其中一個昨晚剛被他們給辦了,另一個被抓走,不知生死。
就在幾人沉默時,還是顧暖率先站出來,走過去關切地問「我是,她怎麼樣了?」
時醫生看了眼顧暖,「你進來,記得關門。」
顧暖拉開門走進去反手關上,跟著時醫生走到床前,看著簡思雨躺在寬大的被子裡,那還沒巴掌大的臉蛋,白得不成樣子。
以前沒覺得,現在這麼瞧著,顧暖才發現,原來簡思雨這么小一個,好像擺在櫥窗里玻璃製品的水晶鞋,小巧精緻又易碎。
時醫生用手帕細緻地擦著手,漫不經心地扔下炸彈「她懷孕了,有一個月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