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峰霆雙目赤紅,抬起拳頭就揮了上去,和幾個攔路虎混打在一塊。
身為保鏢自然多少明白僱主的意思,在對付起眼前的男人,其中尺寸的拿捏尤為重要。
不能傷害到秦峰霆的同時,還要阻止他上去,故而在力道上,也有所收斂和控制。
原以為看著瘦瘦弱弱的秦峰霆使不出多大力氣,結果那一拳頭砸過來,挨一拳的那個保鏢牙齒都被打掉一顆。
秦峰霆可不會像這些保鏢顧慮太多,每一拳都卯足了氣力,他現在就想趕緊上樓,去確認顧暖的安危。 ✪
一個接著一個保鏢被干倒,秦峰霆的胸肌起伏著,微微喘著粗氣,額頭也掛著一層薄汗。
最後還堅挺站在那裡的保鏢,看到秦峰霆這不要命的打法,由衷地發怵,有些不願意衝上去單方面挨打。
但僱主還在旁邊看著他,由不得他想或不想,那位保鏢咬緊牙關,握緊拳頭,認命地沖了上去。
最後不出意外的,喜提躺地的名額。
趴在地上的保鏢甚至還在偷偷慶幸,他只挨了三拳~
秦峰霆揮了揮有些破皮傷的拳頭,目不斜視地盯著張有道,眼中充滿冰霜。
「還有要攔路的嗎?沒有的話我可要上去了。」
張有道面色無甚變化,可握著拐杖的手卻漸漸收緊,看向秦峰霆的眼神既有賞識之意又有這個棋子不好掌控的憤怒。
張清淺心疼地走過來,擋住男人之間的視線交鋒,「阿霆,你就不要反抗爸爸了,你看你都受傷了,車上有醫療箱,快跟我去包紮傷口。」
這說話的語氣像極了妻子關心丈夫。
秦峰霆眉頭微皺,十分不喜張清淺用這種語氣和他說話,但他也不想再多費口舌,一而再再而三地強調同一件事。
像張清淺這種以我為中心的女人,不可能聽得進逆耳的話。
張清淺見秦峰霆的眼神落在她嬌美的臉蛋上,立即將自己完美的那一邊側臉朝著對方,嬌羞地去拉秦峰霆的手,「阿霆,我」
指尖還未碰到,那隻大手迅速地抬了起來,秦峰霆冷冷的看了張清淺一眼,往樓上跑去了。
來到樓上,就看到站在走廊上的顧暖,以及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保鏢,秦峰霆暗暗鬆了一口氣,神色有些慌張地問「你有沒有受傷?」
顧暖一臉的遊刃有餘,拍了拍手上的灰,「沒有啊,這人你認識啊?仇家?」
「嗯,算是吧。」
顧暖眉頭輕挑,今天可真熱鬧,一會兒是老闆的未婚妻登門,一會又來個仇人,莫名其妙地要闖進來抓她和顧一一離開。
「你的仇家為什麼會找上我?難不成是你禍水東引,把我的地址告訴了這些人?」
怎麼會有這麼獵奇的腦迴路?秦峰霆捂額勾唇一笑,笑中滿是無奈與寵溺,「你老闆我正直得很,不會幹這種缺德的事情,這件事說來話長,等以後我再跟你詳細道明。」
「好吧。」顧暖攤手,表示無所謂。
只是一個瞬間,秦峰霆心中的想法已是千轉百回,他瞟了眼腳邊的保鏢,鄭重其事地道「你這幾天多注意點個人安全,可能還會有人上門來。」
這麼一句沒頭沒腦的話,顧暖並沒有因此而大意,相處這些日子,兩人之間最基本的信任還是有的,她面色凝重的點頭「好,我知道了。」
秦峰霆確認完顧暖沒有受傷,就拖著昏迷過去的保鏢下樓去了,畢竟張有道還在那裡,還不知道會使出什麼陰損招數,他得盯著點才行。
被拽著腿往下拖,腦袋不停撞到樓梯上,撞得滿頭是包的保鏢,在昏迷當中仍然隱約感覺到有人在虐待自己。
這是什么女魔頭,他都昏迷了竟然還不肯放過他嗚嗚嗚嗚
秦峰霆將保鏢扔到張有道的跟前,冰冷的看著老者,寒氣逼人,「不管您用哪種手段,我都不會為此妥協,答應回去新未來研究所的,時間不早了,你早些起程回去吧。」
秦峰霆的表態,落在張有道眼中卻變成了年輕氣盛,這和他年輕時候簡直一模一樣。
都是男人,他自然也懂。
誰不曾輕狂過,為心上人付出一切過,哪怕知道道路險阻,也還是一頭莽撞地衝上前,只為了能夠保護好心愛之人。
六十多歲的張有道竟然在二十九歲的男人身上找到了惺惺相惜的滋味。
往事就像忽然漲潮的海水,接連不斷的浪潮拍打過來,鹹鹹的味道鑽進張有道封閉已久的心臟,一點一點地腐蝕著。
他如同縱容小輩地拍了拍秦峰霆的肩膀,「小秦,聽張伯伯一句勸,在沒有足夠能力之前,你要想保護心愛的人幾乎是不可能的。
張伯伯年紀大了精力有限,很多事情都是有心無力,小淺和你從小一起長大,她是什麼性格的女孩兒,你再清楚不多,過不了多久我這個位置就會交給她哥哥,到時候就是你們的天下了。
今天張伯伯有做得不對的地方,你不要往心裡去,你再好好想想,張伯伯這幾天都會在新未來研究所,我會等你來找我。」
張有道語重心長地說完,拄著拐杖從旁擦身,緩步朝著樓下走去。
打一巴掌給一顆糖,哄小孩子的手法,有著錚錚傲骨的秦峰霆怎麼可能會接受。
張清淺眼眸低垂,踱步走到秦峰霆跟前,抬起眼眸,含情脈脈地瞧著他,祈求的道「阿霆,你給我一個機會好不好?一個消除誤會的機會。」
秦峰霆雙手插兜,冷鋒劍眉刻意眯著,分明流露出冷峻的寒意,連帶著說出口的話也帶著冰沁,「張清淺,好自為之。」
這句話猶如一道晴天霹靂劈了下來,張清淺瞳孔猛地一顫,她握緊雙手,精心打理的指甲陷進掌心肉里,失去的理智重新復甦。
張清淺抬起微微抖的手,強裝鎮定自若地將耳邊的碎發撥弄至耳後,聲音輕顫著「阿霆,那件事不是我做的,到底要我解釋多少遍,你才願意相信我,我真的不會做出那種傷天害理的事情,為什麼你就是不肯信我」
秦峰霆卻不願再聽,側過身去用背對著張清淺。
男人冷漠的態度,深深刺傷了張清淺的心,她眼眸蓄起淚花,波光艷艷,美眉緊厥的道「阿霆,我是真心喜歡你,我明明是你的未婚妻,你為什麼就不能對我信任多一點?
還是真如爸爸所說,你整顆心都飛到顧暖身上去,眼中根本就容不下我對你的情意,你喜歡上她了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