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飛速躲進房子裡,顧暖將門給關死,外面很快傳來「咚咚咚」撞擊。
顧暖抵著大門,簡思雨和穆染又將房子裡其他家具推過來,抵住門口。
簡思雨被外面的人嚇得有些毛孔悚然,面露擔憂地問「這門牢靠嗎?這群傢伙會不會闖進來啊?」
「門鎖沒有被破壞的跡象,應該沒問題。」顧暖在展示窗邊留意著外面的動靜。
過了一會兒,人聲散去許多,仍有幾個對著門大力地拍著,但力道減弱了些。
危機解除,顧暖離開門參觀起這間房子,滿地散落著花藝的垃圾,角落還堆放著好些枯萎的盆栽,牆紙也很有格調,想必是間廢棄的花店吧。
穆染在地上撿了幾張廢紙擦拭著手上的血,見白莉一臉擔心的看著她,笑了笑解釋道「這不是我的血,我沒有受傷。」
「那就好。」白莉鬆了口氣。
顧暖接著往裡走,裡面是一間衛生間,裡面放著一台洗衣機。
挨著衛生間邊上是樓梯,沿著往上走,中間有個夾層,裡面是個開闊式小廚房,從這裡望下去可以看到花店全貌。
二樓分成兩間房,顧暖低頭看著門口處已經乾死的蛆蟲,抬手捂住口鼻,簡思雨不明所以地看著顧暖奇怪的舉動。
還不等她細問,顧暖推開那扇門,成群的蒼蠅緊接著撲面而來,簡思雨慌亂地抬手驅趕著這些噁心玩意兒。
房間裡亂成一團,桌上的東西散落得到處都是,落在地上的被褥已經發霉發臭,床上的屍體以一種怪異的姿勢躺著,肉身幾近腐爛,肥嘟嘟的蛆蟲在肉里蠕動著,蒼蠅時不時飛掠而過。
床單上暗黃色的油脂流了一大片,床頭還放著一瓶硫酸亞鐵,顧暖拿起來看了看,裡面已經空了。
這種場面早在來的路上就見過,幾人都沒有大驚小怪,像是習慣了一般接受程度很高。
「這個人是自殺的吧?」簡思雨把窗戶打開換氣,轉頭看著牆上掛著的照片,照片裡扎著雙馬尾的女孩笑得一臉褶子,身後的陽光照耀在她身上,明亮又陽光。
從房間裡的擺設上依稀能看得出,這間房子的主人是個熱愛生活的女孩兒。
穆染取下一個相框,又看了看床上的屍體,「真可惜,明明長得這麼好看。」
白莉跟著點頭,撇著嘴說道「是啊,這個姐姐看著都沒三十歲。」
「弱肉強食罷了,對有的人來說,死何嘗不是一種解脫。」顧暖扔下這句話,走到陽台上觀察著附近。
從這裡看不見大門處的情況,這邊周圍多是自建房,各種奇形怪狀的房子修成片,從這裡跳下去能夠到達地面。
顧暖把顧一一交給簡思雨抱著,打開另外一間房間,打開窗戶朝下看。
這裡能夠很清楚的看到大門,那幫追他們的人已經完全散去。
一頭成年的無頭蛇闖入眼帘,肆虐地在人們當中穿梭,那些人瘋狂地尖聲嘶叫著,似乎很懼怕被吃掉。
簡思雨站在旁邊,嘲弄地笑著「我還以為他們真的不怕死,看來也不過如此。」
顧暖眼中有著一抹淡漠之色,「要是不怕死,就不會烹煮人肉裹腹了,不過是虛張聲勢而已。」
「不知道雲竹山的情況怎麼樣了,來了這裡我才知道雲竹山的治理有多好。」穆染有些懷念的說道。
顧暖嘆了口氣,「多說無益,我們半路上聽到的震動恐怕就是雲竹山那邊傳來的,那裡現在應該已經變成一片廢墟了吧。過不了多久,應該也會有雲竹山的人來到這裡。」
顧暖將有屍體的房間關好,幾人把鍋碗瓢盆搬來這間空房裡,這裡視野好,方便隨時觀察外面的情況。
誰也不敢保證外面那群瘋子會做出什麼事情來,必須得提高警惕。
下午顧暖在帳篷里拿出來的物資這時派上了用場。
裝物資的背包,是秦峰霆昨晚臨離開前遞給顧暖的,所以大家下意識以為這是秦峰霆給她準備好的,對此也沒多問。
簡思雨和白莉把樓下面可燃的垃圾都擼上來,把電飯鍋內膽放在地上用作生火的容器。
穆染倒了一點點水把鍋沖洗了下,隨後就往裡面倒水開始燒水煮麵。
等水開的間歇,顧暖掏出幾根牛肉乾分出去,幾人小口小口地嚼著,十分珍惜這來之不易的物資。
吃完牛肉乾,顧暖把一捆麵條全丟進去,用筷子攪和開,煮熟後然後撒上些鹽,白水麵條就煮好了。
顧一一下午喝了奶粉,現在已經睡著了。
顧暖把他放在一旁的棉被上面,自個嗦了一大碗麵條,雖說味道寡淡,但好歹能吃飽肚子。
白莉吃了半碗,就放下了碗筷,面露難色地問「顧暖,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啊?總不能一直躲在這裡吧,你不是還答應我,要和我一起調查那些孩子失蹤原因的嗎?」
「你有更好的辦法?」顧暖雙手撐著地面往後仰,莫名的無力感蔓延上心頭,「現在別說是調查了,能在這裡活下去都不錯了。」
她也想調查,可是來這裡後,現實狠狠給了她一耳光。
陳小魚那個靦腆的小男孩,也不知道還活著不。
白莉「沒有。」
顧暖說得也沒錯,這裡的環境比雲竹山惡劣好幾倍,她光是走動都需要極大的勇氣。
穆染連湯帶面全嗦完,把鍋子拖到一旁,「別說什麼明天後天了,能不餓肚子就已經是非常非常幸運的事情了。」
火光在幾人臉上跳躍著,簡思雨突然坐起來,眼中閃著奇異的亮光「咱們找上言鏘和包猛,去干一票吧!」
穆染眼睛一亮「我看行!」
來了這裡無所作為肯定不行,不如撕開一個豁口,說不定還能有不一樣的結果。
簡思雨看向顧暖,「你覺得怎麼樣?」
「行。」顧暖點頭。
畢竟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