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定好以後,言鏘和包猛離開了。
兩人走在路上,包猛突然問起「老言,你是不是早就看出顧暖有本事,所以你才說喜歡她,要當她丈夫的?」
言鏘身形一頓,揉了揉鼻子,眼睛到處亂飄,「對啊!現在知道我的厲害了吧!」才怪。
他壓根就沒看出,應該說連頭髮絲兒都沒察覺出來。 ✤
不過這也證明了,他,言鏘,慧眼識珠嘛!
這種英姿颯爽的女人,就該和他言鏘登記在同一個紅本本上,然後給他生好幾個娃仔,養得白白胖胖的。
包猛看著言鏘漏洞百出的吹牛,心照不宣地笑了。
他早就知道言鏘這傢伙,每次只要說謊的時候就會不自覺地揉鼻子,像個小孩兒一樣。
中午一番準備後,時間很快來到下午,顧暖把狗子和貓寄放在趙家。
罐頭和綿綿作為兩隻成年狗,雖然平時看著白白萌萌的,但關鍵時刻不會掉鏈子。
趙嵐大早上聽說顧暖要出遠門後,不放心外甥一個人在家,就想把幾個小傢伙接到他家。
在藍星花苑時趙子宇和四個小傢伙玩得很熟,要是能有成年狗陪著,趙嵐在外工作也能放心些。
顧暖考慮到她可能會在外面呆上一整晚,讓小傢伙們自己待在籠子裡,沒有人陪也有些可憐,索性就答應了下來。
把狗狗和貓給安頓好後,顧暖把顧一一背在胸前,後面掛著個旅行包,裡面裝了睡袋和三套小傢伙換洗的衣物,還備了十條尿片。
十六點五十分,顧暖開著麵包車準時到達基地大門口,言鏘和包猛也很快到達集合地點。
人都到齊,顧暖緩緩將車開出城。
殊不知暗處正有一雙眼睛全程注視著,在看到顧暖一行人出城後,又等了一個多小時直到大門關閉,確認不會顧暖再掉頭回來後,那個人火急火燎地跑到一處出租屋的二樓。
「他們他們」那個人上氣不接下氣地喘著,好半天都沒能把嘴裡的話給說清楚。
張春然壓抑著心裡的怒火,額角處青筋暴起,強笑著催促道「張曉雲,麻煩你快點說行嗎?」
孫曉雲長舒一口氣,一臉欣喜,激動異常地說「我看到顧暖她們出城了!開著車走的,短時間內應該是趕不回來的,我們趕緊行動吧!」
憋屈了這麼些天,總算逮住機會,能夠血洗前恥了!
許久沒發聲的朱長勝忍不住開口「你們撬門盜竊,有沒有想過事後顧暖算帳,你們該怎麼辦?」
朱圓圓唾棄地看了眼自己親爹,「爸,你真是老了腦子也不靈光了,咱們搶來就藏好,顧暖就是找上門來,她沒有證據又能拿我們怎麼辦呢!」
朱長勝定定地看著朱圓圓,輕輕的哼了一聲,嘴邊的三分笑意滿是輕蔑,「就算顧暖沒有證據,她瘋起來照樣可以輕鬆解決你們幾個,這件事你們最好考慮清楚,謹慎行事。」
在藍星花苑小區顧暖的實力展露得還不夠徹底嗎?
這群人簡直就是在閻羅殿前來回橫跳,找死!
孫曉雲渾然不當一回事兒,猶如身處高處的瞥了一眼著朱長勝,看向張春然,「跟一個老頭有什麼好說的,趕緊行動吧。」
張春然站起來,「嗯,我們走。」
朱圓圓臨走前趾高氣揚地雙手叉腰,「爸,你窩囊了一輩子,媽也跟著你窩囊的過了一輩子。
但!我是不可能過像你們這樣的日子的。優秀的人從不會抱怨大環境,所以我要主動出擊,我不僅要讓我後半生衣食無憂,我還要報仇!至於你呢,就老老實實地待在這裡吧!」
朱長勝撇過頭,冷斥「歪門邪道!」
「隨便你怎麼說,我不在乎。」
朱長勝看著離去的身影,深深嘆了一口氣,播什麼種,就收什麼果實。
他們這是在自尋死路啊。
車子停在背靠小斜山坡的地方。
四周一片荒蕪,渺無人煙。
清冷的寒風卷著一個塑膠袋,颯颯作響。
顧暖熄火,眾人下車。
言鏘屁股上的傷經這一路的顛簸,給整開裂了,一米九五的大小伙子捂著臀部,一臉菜青色。
那場景要有多滑稽就有多滑稽。
但幾人都知道言鏘是為兄弟而傷,此等大義奉獻精神,也不好當面嘲笑,只能拼命憋住。
簡思雨卻越看越覺得好笑,一個沒憋住,「噗!」的笑出聲,見幾人都在看她,又急急忙忙的捂住嘴。
穆染被簡思雨緊張兮兮,與小倉鼠十分相像的捂嘴動作給逗得直不起腰。
她捂住肚子的手微微顫抖,沒辦法,壓抑笑聲實在太痛苦了。
顧暖也沒忍住,跟著笑了起來。
包猛是個很容易被感染的小伙子,看大家都在笑他不禁也跟著傻樂,絲毫不考慮兄弟的感受。
只剩言鏘一人在風中凌亂
禽獸,這一幫禽獸!
笑夠以後,五人趴在山斜坡背陰處,觀察著距離一百米左右的開發區,這裡是南州政府規劃出來的公租房,才剛剛形成雛形,還未竣工封頂。
靠近外圍的的建築體,三樓的封窗散發出微弱亮光,昭示著這裡還有人在居住。
言鏘這會兒緩過痛勁兒,小聲交代「我來這裡之前就聽說這裡有一個小土匪窩裡面有十來號人,都是些心狠手辣的,你們待會進去可要小心了。先說好,所有物資三七分,你們三,我們七。」
在集市附近遊蕩的時候,言鏘債無一身輕,每日輕輕鬆鬆的度日,就算是要謀生也都是組隊干大的,壓根就瞧不上這種小窩點。
如今卻不得不瞄上這蠅頭小利。
簡思雨不幹了,小聲反駁道「憑什麼?!地點是你的沒錯,但車子是我們的,況且我們人多你們一個。」
穆染顯然是站在簡思雨那邊的,雖然沒說話,但意思卻很明顯。
顧暖目光淡淡的,「六四分,我們六。」
言鏘抿緊下唇,不肯鬆口。
包猛見氣氛僵凝起來,左看右看都不願讓步,直接破罐子破摔的道「五五,能幹就干,不能幹咱就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