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靜謐極了。
安靜到顧暖能夠清晰地聽見五小隻的喘氣聲。
或許是氣氛太過漆黑,顧暖又掏出一支蠟燭給點上,放在腳邊。
重新坐回冰涼的椅子上,一時間思緒萬千。
從藍星花苑那裡離開後來到這裡,仿佛過了一個世紀一般,所有事情發生的都太過匆忙。
匆忙到她只有夜晚時才能靜下心來緬懷孫曉萌的離去。
都說人會面臨三個階段的死亡,那萌萌現在是不是正處於第三個階段?
顧暖抱緊雙膝,下巴放在上面,嘴裡囁著「負罪感負罪感呵。」
天邊漸漸亮起,躺在凳子上的人眼睫毛輕顫著,緩緩睜開了眼睛。
包猛茫然地看著四周,在對上一雙血絲滿布的眼睛時,差點沒把他給嚇死!
「媽呀!難道是黑白無常來索我命了,咋是個女的?」
包猛一邊吐槽,一邊掙扎著想要坐起來,卻因此扯到胸口上的傷,痛得他一個不慎,直接整個摔在了地上。
包猛低頭看著自己胸口五個燒糊的地方,斯哈斯哈的呼著氣,光是動動胳膊,都痛得要命。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包猛盯著坐在椅子上的女人,突地靈光一閃,他猛然想起的指著顧暖,「你你你你不是那個人嗎!?」
顧暖沒有搭理一驚一乍的包猛,冷聲叮囑道「後續傷口不能上藥,不能用手去碰,更不能沾到冷水,讓它自然痊癒,你要是實在痛的厲害可以去買點止痛藥吃,聽懂了嗎?」
包猛此時此刻就像是還處在雲裡霧裡的狀態,完全沒聽懂顧暖在說什麼,幾乎是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看著包猛一副懵逼的狀態,顧暖不耐煩地嘖了一聲,轉頭去把言鏘給拽來了。
「哎喲哎喲!姑奶奶你輕點!你這生拉硬拽的,我屁股還痛著呢!」言鏘齜牙咧嘴地走進屋。
見到包猛醒過來,言鏘簡直要喜極而泣,眼眶微微濕潤,一手扶著腰踉踉蹌蹌地走過去就是一拳打在肩膀上,疼得包猛直倒吸氣。
「我就知道你小子一定會醒過來的!我猜的果然沒錯!」
包猛緩過勁兒來,問起他心中最大的疑惑「老言,這裡到底是哪裡啊?還有你她你們」
顧暖就站在旁邊,看著包猛支支吾吾的,「你有什麼話就說出來,打什麼啞謎。」
包猛的眼神在二人身上掃來掃去,臉上的笑容漸漸變得詭異起來,「你們該不會在一」
剩下的話直接被言鏘截胡,言鏘嚴絲細縫地捂住包猛的嘴巴。
你們?顧暖挑眉,雙手環胸,「鬆開他,讓他繼續說。」
「呵呵我這兄弟吧說話不經大腦,你千萬別當一回事兒。」
「鬆開他。」
不容置喙。
救命恩人的要求,言鏘哪敢反抗。
他的眼睛死死盯著包猛,沖後面努了努嘴,你要是敢亂說話,你就死定了!
包猛衝好兄弟眨了眨眼,示意自己知道了。
言鏘眯眼點頭,信你狗日的一回。
手拿開後,包猛呼吸順暢許多,腦子仿佛也跟著靈光了許多。
他砸吧砸吧嘴,「沒啥,就是想謝謝你救了我兄弟倆,從今以後你就是拿我們當牛馬使喚,我們也不會有怨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