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媛越想越絕望，緩緩地翻過欄杆鬆開手，直直掉了下去，砸出一聲巨響。
聽著生命結束的聲音，顧暖的眼睫毛一顫。
一樓的居民聞聲出來查看，發現門口地上到處是摔碎的殘肢，血濺的牆壁全都是，當即破口大罵起來。
「他媽的！是哪個缺心眼的雜種擱這兒跳！要跳上外頭跳去！弄著滿地血糊拉渣的，膈應誰呢！」
「靠，真不是人吶！外面那麼寬的地兒不跳，偏偏弄得這滿地都是！」
「傻x吧！」一個女人走出來，臭罵一聲，隨即催促地道「趕緊弄雪來，血腥味散開會吸引來怪物的！」
下面罵罵咧咧地清理著屍塊，死了個人對他們來說不是哀痛或是悲傷，而是添了大麻煩。
顧暖把孟姍帶進來，在走廊上給她包紮好背上的傷。
傷口不深，養一陣兒就能好，王小媛沒有下死手。
孟姍穿好衣服，看著顧暖欲言又止，最終只能默默地離開。 ✻
顧暖回到屋裡，翻出以前的老劇放著，眼睛盯著屏幕，思緒卻早已飄遠。
秦峰霆一行人趕在天黑前回來了，這次撈起來的魚是用桶子裝的，運回來花了不少功夫。
顧暖幫忙把魚桶搬上來，出去的幾人都感覺到了顧暖的情緒低落，眼神互相交流著。
趙嵐這是咋了？
孫曉萌聳肩歪頭，不知道。
秦峰霆不擅長猜心思，直言開口問「顧暖，你有什麼心事嗎？有的話可以說出來。」
「我很好。」顧暖蹲在地上用刀背去著魚鱗。
手速飛快，才幾分鐘就弄乾淨了十條海鱸魚，連帶腸子都給挖出來了。
孫曉萌還想接著再問，卻被秦峰霆攔下來，小姑娘抬眸看了一眼，只得作罷。
趙嵐和孫曉萌換了身衣服，下樓去巡邏了。
兩大桶的魚短時間內吃不完，需要全部弄成鹹魚，這樣利於保存，還能作為緊急物資。
但問題就在於人手少，工程量繁重。
所以回去換了一身衣裳的穆染也來幫忙了。
為了能夠取得二十一樓的人信任，她連武器都沒帶。
穆染順便還帶來了二十袋鹽巴，這是她花高價在市中心超市買的。
三人麻利地幹著活，後半夜趙嵐和孫曉萌也回來了，五個人的速度明顯快了許多。
魚清洗乾淨瀝乾水分，把鹽和魚按照一比十五比例塗抹均勻，然後在地上鋪上紙殼，把魚陳列擺放上去，就算大功告成了。
後面只需要每天翻面，七天後再用繩子串起來放陰涼地方風乾就行。
顧暖宰了幾個魚頭丟進鍋里燉湯，等大傢伙手頭忙完，鍋里的湯也好了。
出去巡邏的時候趙嵐打聽了一下，大致明白了下午發生的事情，幾人捧著碗魚湯，躲在角落裡淅淅索索地交換著自己得來的情報。
「這不是你的錯。」秦峰霆走過來，冷不丁的說道。
顧暖眼神死寂，扯了扯嘴角。
「生在太平盛世里尚且有心理不正常的人存在，末世中的人心更是扭曲的跌破底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