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頭靜悄悄的，灰濛濛的天空雪花鋪天蓋地落下來，猶如鵝毛一般，紛紛揚揚，輕輕地落在地面落在房頂上，同時也落在了人們的心裡。
外面凌風呼嘯，淒冷如霜，與二十一樓的2102的屋裡形成了天差地別。
睡在地上蓋著厚厚棉被的女人漸漸轉醒，如霜般的眼眸睜開，目光停在天花板好半響，才眨了眨眼。
「姐姐，你終於醒了！」
孫曉萌端著洗臉盆走過來放在一旁，一隻手放在顧暖額頭，一隻手放在她自己額頭上量了量。
「睡了兩天，看來已經退燒了，姐姐你想吃點什麼？我去給你做。」
顧暖坐起身來，屁股下面軟綿綿的，垂眸看著這三床花色被子有些發愣，「這哪兒來的？」
「哦！是我和老趙老秦的，姐姐你臥室門鎖住我進不去，我們只好每一個出一床被子，把你安置在這裡。」
孫曉萌把帕子擰乾遞過來，顧暖有些尷尬地接過擦了擦臉，「抱歉，讓你們擔心了。」 ✺
「還好啦，最主要是姐姐你沒事。」孫曉萌拿過髒了的帕子放進水裡，浸透揉搓，都濕了袖子也不挽起來。
顧暖突然回憶起自己發燒的時候，燒糊塗了是不許任何人碰的，一旦有人碰她就會又咬又撓。
「萌萌你把袖子撩起來，我看看。」
孫曉萌身形一頓，「不用了，手臂有什麼好看的。」
說著端起盆子就要走，顧暖傾身扯住褲腿，眼中染上一層愧疚，「我是不是抓傷你了？」
孫曉萌不擅長隱藏情緒，更不想對待她親切地顧暖撒謊，默默地點了點頭。
「其實我還好，最嚴重的是老秦，姐姐你差點把他手指都咬掉。」
顧暖心想，難怪她醒來後，感覺嘴裡有一股子血鐵味。
正當顧暖在想怎麼賠罪時，大門被打開，秦峰霆和趙嵐以及趙子宇還有狗子和貓貓都過來了。
在看見顧暖醒來，幾人臉上都浮現了開懷的笑意。
小軟瘋狂搖著尾巴，快跑撲過來，舌頭舔著顧暖的臉。
鏟屎的，你這麼久都不來看狗，嗚嗚
罐頭和綿綿也走了過來，匍匐在顧暖身旁，像兩座守護神一般。
「哎，哎呀！小軟乖！」這份愛太炙熱了，熱得喘不過氣來，顧暖推開粘糊糊的狗子，向白手套招手。
白手套高台闊步的，顧暖抱住狠狠的挼了一把。
為了配合顧暖的感冒，中午吃的是白粥配榨菜，幾人圍著爐子吃得很香。
屋子裡暖融融的，吃個白粥還弄得身上冒汗。
吃過午飯，趙嵐和孫曉萌提著大水桶，上天台去收集雪來融化了洗碗。
顧暖披著毯子站在陽台上注視著窗外的雪景，秦峰霆走過來關心地問「感冒好得怎麼樣？」
顧暖側身，目光落在秦峰霆身側的手，對方有所察覺，不自在的把手放到身後。
「這個是我剝魚的時候不小心弄傷的，我們把一部分的魚用鹽醃了，還有一部分拿來做乾魚，剩了一點打算等你醒來了一起吃魚肉火鍋。」
顧暖沒有說話，剛才吃飯時她就看見了，秦峰霆的虎口被她咬傷連筷子都拿不穩，只能左手用勺子吃。
顧暖轉頭再次看向窗外，玻璃倒映出她瘦小孤寂的身影。
「我給你講個故事。有一個女孩在很小的時候，半夜突發高燒她的父母連夜開車去醫院，半途中出了車禍，唯獨女孩活了下來。
後來她被舅舅家收留，因為身體抵抗力不好，時常生病發燒，每當她生病時，就會被打罵，用指甲掐，拿冷水潑，甚至有一年冬天她被趕出門，差點凍死在外面，是後面夜間巡邏的警察叔叔看見了，把她送往醫院才活過來。」
秦峰霆如鯁在喉，不敢相信這一路，顧暖到底是怎麼走到今天的。
他以為有他暗的幫助，顧暖會過得好一些，原來這一切都只是他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