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小世界的故人
郊外，活死人自動避讓鍾江的車。
廢棄的廠房門口，掛著一盞昏黃的戶外汽燈，一個龐大的帶鱗甲的動物趴在附近的地上。
一個身材頎長、面容俊美的男人正跳躍著，右手臂向上伸直，拍向門口搖搖欲墜的牌匾。
鍾江停下車，快步走了過去：「舅舅，這麼急找我？」
男人沒理會他，繼續跳躍著。
他叫方舒，方家的嫡系子弟，與鍾江母親這裡帶些血緣關係，輩分比鍾江大一輪。
方舒終於夠到了牌匾，早就破敗不堪的牌匾應聲而落。
「哐當！」一聲巨響，地上趴著的怪獸猛地仰起頭，見是方舒又將頭再次俯下。
他這才拍拍雙手走了過來：「F城的計劃有變，暫且不動，我發現了一個妙人。等我消息。」
鍾江點點頭：「好的舅舅，我聽你的吩咐。聽說寒潮就要來了，防範措施準備好了嗎？」
「挺麻煩的，那個小世界還是沒有找到，先找幾個軟柿子捏，搶占地下避難所。這些事情，你先別管了，盯緊金全。」
「小世界真的有那麼神奇？」鍾江小時候就聽父親跟舅舅提起過，但是從未見過。
「當然，我父母當年就是在那個小世界裡結成良緣的。」方舒雙手插袋：「你回去吧，最近醒目一點。」
鍾江答應了一聲，坐回到車裡，將車調頭，暗夜裡帶著兩束燈光，車子絕塵而去。
看著他車子開遠，融入黑夜。
方舒從貼身的口袋裡摸出一張陳年舊照，照片裡農田阡陌縱橫，湖水清澈，遠處青山如黛，木屋前鮮花似錦。
父親、母親、姨母三個人站在一起，彼時都是年輕的摸樣，三個人臉上笑語盈盈，母親年輕時容貌俏麗，比姨母的樣子要好看幾分。
母親不會修行，父親跟姨母師出同門。
照片裡的這個小世界是姨母發現的，後來也歸她所有。
母親跟姨母有矛盾，父親說的。
他有些惋惜，自己生不逢時，沒能到小世界裡一探究竟。
連日的奔波，他也累了。今天就在這裡休整一下吧。
空曠的廠房裡，被他清掃了一塊乾淨的區域，將汽燈取下，移到廠房的橫樑上掛著，昏黃的燈光傾瀉下來，照亮一塊狹窄的區域。
他取出一個戶外用的鋼化爐子，放進去幾塊無煙碳，接著取出一個摺疊椅子、一張摺疊桌子。
再取出一個飯盒，裡面是擺放整齊的羊肉串，他竟然是現場搞起了燒烤。
他的腰間掛著一塊白玉，是個儲物器，這是父親的寶貝，現在歸他了。裡面的空間有二十個平方左右，路上的這段日子，有了它方便不少。
他伸出手，手裡竄出一團火苗，將爐子裡的無煙碳點燃。
他是罕見的三異能，火、金、風，算是方家這一代里的佼佼者了。方家早在父親那個年代就開始研究人體的潛能，積累了大批的經驗。
當今的這些財閥目光淺短，只盯著眼前的蠅營狗苟。
他從白玉里取出一個金屬水壺，裡面裝的不是水，而是黃酒，他搖了搖，份量還不少。
等羊肉串的焦香四溢的時候，他把水壺換到了爐子上，羊肉串放在碟子上，等黃酒溫熱，倒了一杯。
他往椅背上一靠，左手羊肉串右手黃酒，他的眼睛眯了起來。
這才是過日子。
待這杯酒喝完，他從空間裡，取出一塊異獸的連皮帶骨的肉丟了出去。
「金鱗子，這是犒勞你的。」
伏在不遠處地面上的金鱗子脖子微抬，一口叼住肉塊，豎瞳里露出一絲興奮。
父母的關係並不好，甚至可以說是差，幾乎從懂事起就見他們吵架，年幼的他對婚姻這種事情從來就沒抱有希望，今年三十三歲了，依舊遊戲人間。
離家遠，至少父母管不到自己。
自由自在，天為被、地為床；他眯了一口酒，只覺得暢快。
他的心太大，家庭只會束縛他，他志向可不在此。
他的腦海里浮現出那位站立在樹梢上的姑娘的樣子，心中有些意動。
他要找的女人必須是有能力的，若是另一半都像母親一樣，遇到事情只會爭吵與流眼淚，那他寧願單身一輩子。
門外的風大了起來，看來要變天了。低溫又低了幾度。取出一張防潮墊，一個簡易睡袋，他也不洗漱，直接鑽了進去。
手裡打了個響指，掛在樑上的汽燈應聲而滅。
廠房裡寂靜無聲，偶爾金鱗子粗重的鼻息傳了進來，反而讓他睡得更安穩。
鍾江一路開著車回到了F城，今晚的值守隊長，他認得，做人大方這一塊，鍾江是無可挑剔的，單位里人緣也好。
側門打開，城門口的探照燈照的方圓幾十米亮如白晝。
他眯著眼，將車開回城內。打開車窗，跟值守的幾個兄弟打了聲招呼，將後備箱按開：「還是讓幾個兄弟查一下，不能壞了規矩。」
一個拿槍的隊員貓著腰在車子裡四下看了看，跟著站直了身子，搖了搖手。
領隊的發話了：「放行。」
內城的大門應聲打開。鍾江關好後備箱，道了謝，開著車駛離了城門。
城門上幾個護衛隊成員在聊天：「你說，這麼晚，他出去幹嘛？」
「還能幹嘛，肯定是見不得人的事情。」
「那咱還放行？」
「你想多了，這幾個隊長，誰沒有點彎彎繞繞的，只要沒壞規矩，隨他們折騰。」
「不會是養了外室了吧？」
「別瞎說，他的新婚妻子可漂亮了，我要有這老婆，我天天待家裡，哪都不去。」
「就你這熊樣，算了吧！」
幾個人值著班也閒著無聊，互相打趣，能讓時間過得快一點。
鍾江回到公館，妻子屋內的燈已經關上了。
他住在書房，省得打擾到她睡覺。
夜晚的F城，不像以前，冷清的很。
政府辦公區域圍繞著城主府，其中水資源辦公室也在這裡。
辦公大樓A座302室，偌大的一個辦公室里，寂靜無聲，值班室里燈是亮著的，這是政府機構的規矩，必須要留一個人值守夜班。
而像這種值夜班的活計，通常都是安排給新人。
今夜值班的是包少強，他百無聊賴，把手頭上的表格都一一填寫完畢。眼看著困意上涌，趴在桌子上，沉沉睡去。
桌子上的電話鈴響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