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不記得與營救

  貔貅似乎看出了她的疑惑,「這個玉碗叫【不記得】。喝了這個碗裡泡過的水,會被人下意識給忘了,或者忽略。這個是龍君幼時逃課經常用的東西,也不算是寶物。」

  談秋顏好奇,意識打入碗內,這才發現裡面有個禁制,竟然是要認主的。她看著貔貅,「那這個我也收起來了。」

  她快步往庫房外走去,她怕她再不走,貔貅又要傷心很久了。

  見她識趣,貔貅的心情大好。

  回到書房之後,貔貅晃動著碩大的身軀再次的隱入空間。

  她取出了那隻碗,怕再不拿出來,她又要忘了。

  將神識打入禁制後,她再次看到這隻碗,那種忽視、忽略的感覺消失了。

  這個竟然僅僅只是個逃學工具,談秋顏有些扼腕。

  不過一時半會,她也不知道這個碗還有什麼其它用處,她施了些靈雨訣將碗裡裝了一些水,一口飲盡。

  已經入夜了,晚歸的旦旦回到了臥室,在尋找談秋顏,它是天生靈體,只是一個恍惚之後,就找到了躺在床上看書的談秋顏,隨即,捲縮在她的腳下。

  看來這個【不記得】對旦旦無效。

  隨即進來的小白,看了眼床鋪,又看了看旦旦,「唧唧~秋顏呢?」

  旦旦伸出一隻爪子搭在談秋顏的腳上,「喵,不理傻子。」

  談秋顏不禁莞爾,「小白,你沒看到我嗎?」

  小白這才發覺她躺在床上,不禁懷疑起自己的眼睛,它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後,再次看向床鋪,它有些恍惚,這個人她在,有時不在,沒一會兒,它就忘了這件事,趴在自己的窩裡,吸收著宅院裡漏下來的靈氣。

  談秋顏自從啟靈訣升級到六層之後,所修煉的功法,已經如水滴入海,不露痕跡。萬物皆可助她,就像是被天使親吻過一樣,擁有了一點點幸運的能力。

  她自己有一些些感覺,似乎這個天地開始不再抗拒她了。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錦衣夜行】功效還在,自己的脖子、頭、雙手雙腳在外,但是又因為喝了不記得,連她都恍惚間會忽略自己。

  她將衣服的靈氣消除,片刻後,錦衣夜行功效消失,她完整地出現在床鋪上,這才安心起來。

  不記得功效只有二個時辰,睡一覺,就能恢復了。

  她看了看夜色,將玉簡收好。今天學了這麼多新的東西,要循序漸進才好。

  她打了個哈氣,伸手將旦旦攬進懷裡,旦旦一轉身,露出柔軟的肚皮,用額頭輕抵她的下巴,她一隻手摸了摸它的小肚子,漸漸沉入了夢鄉。

  早在一個小時之前,營救小隊就已經出動了。

  朱魚作為行動的總指揮,走在最前面,這次行動一共六個人,朱魚、李季、武勇、陳韻、豐文明、猴子。有異能的占了大多數,加上老闆給的夜行衣加持,幾個人都是信心滿滿。

  武器是手槍,方便攜帶,每個人還各自扛了一把砍刀,在城內的時候,除了陳韻,大家的武器都收在朱魚的空間玉佩里。

  張遠沒讓出來,基地總要有個頭目鎮守才行。換了李季,同樣是警衛出身,身手敏捷。

  他們在城內小心地向地下通道入口處潛行,夜行衣很給力,幾次與他人擦身而過都沒有被發現。

  一直到了入口處,朱魚才稍微放了心,四下無人,他打開門,裡面沒有異動,幾個人依次走了下去。

  幾隻變異的老鼠似乎已經升級了,見到人會躲閃,除了一隻不開眼的,被朱魚用水箭殺死,他的異能在緩步的上升。一如他的性格一樣,不快但是很穩。

  一入通道,幾個人意外地發現儘管沒有戴口罩,依舊可以隔絕大部分難聞的味道。是頭上的紗巾的作用。這玩意比口罩好用,還沒有憋氣感。

  地下通道里除了偶爾有野獸的嘶吼,就是一行人走路發出的迴響了,在空曠的地下通道里,陳韻想起了當初被囚禁的日子,臉色煞白。

  猴子作為他心通,他已經覺察出她的異樣,落在最後,小聲地問:「老師,你不舒服嗎?」

  作為語文與格鬥老師,陳韻在一幫孩子面前很有威信,同時也很受愛戴。

  陳韻看不到猴子,聽到他的聲音,心裡舒緩了一下,暗自告訴自己,「陳韻,這裡不是囚室,這裡不是你一個人。不要怕。」

  他們與眾人拉遠了距離。

  猴子突然握住她的手:「老師,我一個人有些害怕。」

  陳韻的右手被突如其來的溫熱握住,聽著猴子聽起來有些懼怕的聲音,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的害怕悄然散去。

  「好,別怕,我在。」陳韻對著猴子說道。

  武器在入口處都已經發放到位,猴子另一隻手拿著刀,一隻手牢牢地握著陳韻的手。隨著朱魚頭燈的方向快步跟緊。

  少年人的英雄主義比任何成年人都要純粹,這一刻,他心無雜念,只想,保護她。

  一直到火車的轟鳴聲傳了過來,聽到朱魚驚喜的聲音:「快到了,我們修整一下。」

  猴子這才鬆開拉住陳韻的手。

  貧民窟外,車隊依舊在原地集結,帳篷搭在原處,一共五個人在外面閒聊。

  車隊裡有個集卡,車廂封閉式的,但是開了好幾個天窗,裡面關押的人早就被耗盡了精力,各自窩在角落裡,等命運將自己丟到深淵。

  在外的五個人都是壯漢,他們散靠在地上,小聲地笑罵著,手裡的酒瓶喝完了就扔到遠處,聽到「哐當」一聲,才覺得內心有了宣洩。

  為首的漢子時不時說幾句黃段子。引來眾人大笑。

  狼群在外圍,穿梭跑動,這一片區域就像是禁地,他們不敢出來,外面人不敢進來。

  等段子說的差不多了,一個年輕人問為首的漢子:「哥,高大哥啥時候回來?我也想進城去開開眼。」

  為首的漢子倒是不急,「昨天聯繫過,明天差不多了,城裡有啥好玩的,你要玩的話……」他的手指指車廂。

  幾個人頓時安靜了下來。

  年輕人有些尷尬地笑了笑,「哥,別開玩笑了,高大哥回來怕不是要砍死我。」

  為首的漢子酒喝得有些多了,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勇氣,搖晃著站了起來。「怕啥,他是我兄弟,能為了那些貨物跟我翻臉!你們不敢,我敢。」

  酒壯慫人膽,別人越是勸他,他越是來勁,摸出腰間的鑰匙,跳到集卡上,打開了小門,走了進去。

  外面的四個人面面相覷,乾脆眼不見為淨,各自回了帳篷里,不管這裡的事情。

  漢子徑直走到了靠近車頭位置,那裡坐著一個容顏憔悴但是秀麗的年輕女人,她靠在一個清瘦的男人肩頭,正在睡覺,聽到動靜,他們都睜開眼睛。

  漢子低聲跟女人說著:「你,出來,我找你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