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住的是一家三口,男人是剛剛出門的,此時死死捂住自己的嘴,身邊的老婆也是一樣,十歲大的兒子似乎還沒意識到什麼,還想說話,直接被男人捂住嘴巴。
誰出聲誰死啊!
恐懼已經將男人的心占滿,絲毫沒有發現,自己的大手將兒子口鼻全部捂住,甚至格外用力,兒子都開始掙紮起來,男人卻只是驚恐看著門口,那敲門聲宛如喪鐘一般。
咚咚咚…
砰的一聲,防盜門直接被唐澤一腳踹開。
看著沙發旁的三人,唐澤淡淡說道:「知道嗎,我最討厭送外賣那些不開門的,知不知道我趕時間啊。」
說完唐澤一愣,失笑道:「兄弟,你可以啊,連兒子都捂死,牛逼。」說完還豎個大拇指,我唐澤恐怕干不出這種事。
男人低頭一看,兒子已經沒了呼吸。
「啊。」女人失聲尖叫。
男人仿佛木偶一般一動不動。
唐澤緩緩走去,刀刃在地面摩擦,發出略微刺耳的聲音。
坐在小板凳上,唐澤舒了口氣:「這個世道就這樣,你搶我,我搶你,不是你殺我,就是我殺你,倒霉的是,你比我弱。」
說完直接一刀斬下,男人的頭顱被劈開,鮮血四濺。
女人的尖叫聲響徹整個小區,所有的女人臉色都格外的蒼白,沒有例外。
當唐澤走出,女人趴在桌子上已經變成了乾屍。
「102號業主,你們的外賣來咯。」猶如催命的話語再次響起。
天色漸漸暗淡下來,小區裡的慘叫聲沒有停止,莫漢蹲在地上,身上裹著棉被,增加自己的安全感,一雙目光看著小區群。
「來敲我門了!怎麼辦!怎麼辦,誰來救救我!」
「怎麼是個送外賣的!為什麼你們連一個送外賣的都殺不死!」
「誰來救救我,我不想死啊,他來敲我的門了,嗚嗚嗚…」
「我就說別讓你們出去搶小區的,會被報復,你們就是不聽…」
「啊啊啊!我受不了了!」
屋外響起了一道悶聲,一個男人直接選擇跳樓來逃避心理的恐懼。
然而這些發送消息的業主再也沒發送過第二條。
莫漢雙目絕望,手機從手心裡滑到木地板上,老婆看著自己老公,他可是老大,此時都嚇得如此模樣。
咚咚咚。
「你們的外賣來咯。」門口的聲音讓莫漢恍惚了一下,看著手邊的那半瓶水,目光逐漸堅定起來,仿佛那瓶水吹散了恐懼。
看著老婆和女兒,莫漢握住瓶子低聲說道:「我會跟他同歸於盡,你們要好好活下去。」
「老公…」
「爸爸…」
莫漢這時候似乎承擔了丈夫和父親的責任,緩緩將瓶蓋打開。
沒錯,這就是他不要命接的雨水,但凡被濺到一點就會見閻王,誰敢去做這種危險的事情。
別看莫漢是老大,每天睡覺都提心弔膽,生怕下面的小弟殺了自己奪位,這瓶水就是大殺器。
如今,派上用場了。
站到門口,聽著外面唐澤的聲音,莫漢露出視死如歸神態,將門口推著的桌椅甩開,猛地打開門,直接將水甩向半米外的唐澤,而有一些水沿著瓶子流下,打濕了莫漢的手。
但此時的莫漢沒有害怕,甚至瘋狂大笑,因為眼前的魔鬼臉上都是雨水。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個死送外賣的,老子終於弄死你了!」
唐澤站在原地,表情有點僵硬,萬萬沒想到,居然有人要用水潑死自己?
他是不是瘋了?
一股鑽心的疼在莫漢心裡湧出,呼吸立馬變得急促,整個人沿著牆壁滑下,但眼前的魔鬼卻沒有一點反應。
恐懼再次浮現在莫漢的臉上:「為什麼?為什麼你會沒事?為什麼會這樣!!!」
「你潑的是雨水?」唐澤愣住了,下意識摸了一把臉。
一股恐懼同時湧上唐澤的臉上,怒喝:「草泥馬!」
揚起斬馬刀唐澤瘋狂怒砍,瓷板都被砍得稀碎,莫漢的身體就像肉泥一般散發著惡臭。
唐澤大口喘息,大意,自己大意了!
沒想到還有人借雨水殺人,千算萬算沒想到這一點。
不對,他都毒發了?
為什麼自己還沒毒發?
難道還沒到時間?
等了一分鐘,唐澤依然什麼感覺都沒有,印象里,淋雨之人五秒內就會抽搐痛苦,十秒就死。
難道是強化身體?連這種病毒也能抵抗?
走到窗戶邊,唐澤直接將窗戶打開,緩緩地將手伸出。
冰涼的雨水落在手心裡,漸漸形成水珠,要是此時唐澤心裡不緊張是不可能的。
但剛剛都被潑了一臉都沒事。
時間在慢慢移動,唐澤臉上的笑容越來越深。
自己的強化身體果然能抗住病毒入侵。
低笑聲緩緩響起,越來越大,但是在別人耳里,這就是魔鬼貪婪的笑聲。
另外一邊的三女坐在毛茸茸的地毯上,都沒怎麼說話,也許都是在想著各自的事情。
孫婷看著外面下著的雨,又看了看手裡的槍。
「他還會回來嗎?」安白抱著自己雙腿柔弱問道。
「你希望他回來嗎?」孫婷反問道。
安白頓了頓,因為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不回來的話這裡的物資能吃很久,甚至整個小區都沒人了,非常的安全。
但一方面又希望能回來,因為安全感。
「嗯。」
孫婷又看向了葉青依:「你呢?」
葉青依點了點頭,感覺自己只要說一個不,自己就會被孫婷爆頭。
葉青依猜的真沒錯,只要回答錯誤,孫婷會毫不猶豫一槍,因為這樣就能少一個人吃物資,就算唐澤回來了,也能有事實做證據。
其實孫婷心裡也不知道如何回答,既希望回來,又希望不要回來。
也許三個女人心裡的想法都是一致的。
忽然,手機響起來了,語音電話的聲音把三女嚇了一跳,畢竟整個小區就只剩下她們仨。
是葉青依的手機,不用想就知道是誰。
「子輝。」葉青依捧著手機,臉色繃得很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