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警惕地四處看著，暗中已經喚出了系統界面，打算一有不對勁就立刻使用冰箭體驗版，能少拖一點後腿是一點。
忽然聽得顧淮廷問：「那個強大的生物長什麼樣？」
藍凌搖頭：「蟲子智商不高，無法做出太複雜的形容，只告訴我它有蛇尾。」
「變異蛇類嗎？」阿熊疑惑，「之前沒聽過這種生物還能覺醒精神異能。」
孫昊習慣性地抬槓：「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可能只是你沒聽過而已。」
「那你聽過？」阿熊立刻反駁。
兩人吵吵嚷嚷，最後看向最信服的人：「老大，你來評評理。」
顧淮廷不理會他們，只低頭檢查變異生物的屍體。
孫昊連忙道：「我們都檢查過了，都是被精神異能殺死的，而且應該是一擊斃命，這些變異獸都沒有掙扎反抗的跡象。」
他「嗯」了一聲，查看了一圈後，忽然俯身在一隻變異獸的皮毛中摸了摸，抬起手時指尖多了一抹銀光。
那是一枚半弧形的鱗片。
她「咦」了一聲，見大家都看過來，連忙道：「今天早上我醒得早，從二樓窗戶里好像看到過銀色的蛇尾，不過，不過……」
那幅模糊的畫面還在腦海里，但她覺得太匪夷所思，而且自己也沒看得很清楚，很可能是光線和霧氣帶來的錯覺……
「不過什麼？」顧淮廷忽然溫聲問，「是不是那條蛇長得有點奇怪？」
她猛然抬眸：「你也看到了？」
原來不是自己的錯覺，她語氣陡然興奮：「是的，我好像看到那個蛇的上半截，又或者說一個人的下半截……總之，它是一半為人，一半是蛇。」
她有點語無倫次，乾脆連筆帶劃。
大家都聽懂了，都一副震驚的樣子，孫昊脫口而出：「他跟著來了？」
鄭慧娟也皺眉：「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之前的情報不準備嗎？」
她眨眨眼，發現她與他們的震驚理由似乎並不相同：「你們知道那是什麼？」
幾人對視一眼，最後都看向顧淮廷。
他神色淡定，似乎早已知道了「那位」的存在：「江老闆，那個孩子可能跟著你來了。」
「那個孩子」這四個字仿佛一道霹靂炸響在耳邊，江一飲驚得後退，結結巴巴道：「什，什麼？那，那是，他？」
男人的臉上浮現淡淡的笑意：「他是不是沒有完全出現在你眼前過？」
腦海里不由自主開始回憶她與那孩子每次見面的場景。
好像真的如此，她最多見過那孩子腹部以上的部分，一直以為那孩子是警惕心太重，萬萬沒想到真相竟然這麼驚悚。
她覺得難以置信，但理智又告訴她顧淮廷不會用這種事情開玩笑，所以……她的聲音發的艱難：「他怎麼會是半人半蛇，這，這也是變異的一種嗎？」
她看著滿地的變異獸，無論它們的變異方向是什麼，都還是保留了「動物」的形態。
那孩子居然變異成了那個樣子，難道末世之前他是白蛇成精？
顧淮廷此時道：「他一直在江老闆那蹭飯吃，這次跟來應該沒有惡意，既然他不想在我們面前現身，大家就當不知道這件事吧，畢竟他是變異生物，違背他的意願說不定會激怒他。」
大家紛紛點頭，謹慎起見乾脆不再談論這個問題。
「我想也不必探路了，我們一起走吧，估計這一路會比較平靜。」
顧淮廷猜得沒錯，他們一路經過被確定為D級、C級的野地，卻沒有發生任何危險，那孩子趕在他們前面將所有的危險都處理掉了。
她忽然想到什麼，低聲問：「顧隊長，你說那隻變異山雞和野豬會不會是他獵殺的？」
「應該是，」他點頭，「精神異能很少見，而且他應該很喜歡你。」
想到那孩子一次次捕獵送去美食城，她突然想起在原世界看到過的一種說法：
你養的貓可能會因為擔心你養不活自己，因此跑去捕獵然後送給你。
晃了晃腦袋，她將各種貓貓形象趕出去，心想那孩子可是顧淮廷都十分慎重對待的超強變異生物，跟萌萌軟軟的貓咪完全不同。
正胡思亂想呢，忽然顧淮廷又說話了：「或許你是對的，那孩子不是一般的變異生物。」
「啊？」她怎麼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說過什麼？
他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雖然有一些生物變異後智商提高了，但像他這樣能和人溝通的幾乎沒有，而且他的形態一直也讓我很疑惑。」
「疑惑什麼？」她忍不住問。
「這真的是自然變異的結果嗎？」他摸了摸下巴，「按照伊甸園基地的說法，生物的變異也是一種進化，而類人型將是他們變異的終點，那個孩子是目前變異生物中類人化程度最高的，所以他們才格外重視，要求各地基地無論如何要將他活著抓回去。」
她聽懂了他話中隱藏的意思：「你是懷疑，他的這幅樣子並不是正常變異的結果？」
他幽深的目光看過來，突然湊到她耳邊問：「江老闆可聽說過一個傳言？伊甸園基地一直在暗中進行秘密基因研究，想促成人類的可控進化。」
她吃驚地張開嘴巴，半晌才搖了搖頭。
他沒有繼續這個話題，忽然道：「看，長豐基地到了。」
前方出現了一道金屬牆，從面積來看確實比梧桐基地要小得多。
他們剛剛靠近，牆頭上就出現了幾個人影：「你們是誰？來做什麼的？」
孫昊揚聲：「我們是梧桐基地與木蘭基地的行商隊伍，帶來了我們那兒的特產。」
城牆上的人卻並沒有放鬆警惕：「梧桐基地的行商隊伍不是半年才走一次這條線路嗎？現在還沒到時間，而且也不是你們這些人。」
「我們不是基地官方的隊伍，是剛剛組建的私人行商隊，帶來的貨物也與官方隊伍不同。」
孫昊伶牙俐齒地回答，然後將手裡早就準備好的一次性盒子打開。
裡面裝的是滷牛肉，他笑嘻嘻地舉起來給牆上的人看：「兄弟看到沒有？超級好吃的滷牛肉，這就是我們的商品。」
牆頭的人一陣騷動，很快身形就消失了，沒一會，緊閉的金屬大門發出巨大的吱嘎聲，緩緩向外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