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道，彼時的啟臨。」
「國泰民安，物產豐饒。」
「衡帝起於草莽...」
酒肆上，說書人快板按得快要起飛，旁邊的酒客轟然叫好。
楚陌單手撐著額頭，看見旁邊聽得津津有味的慕亦雪，心裡覺得有點無語。
楚陌感覺這說書人的水平，還不如藍星遊戲的某個pv里做的好呢..
但慕亦雪堅持認為，在這名為「啟臨」的架空朝代。酒肆，客棧就是信息最為靈通的場所。
對此楚陌倒挺想問一句：少女，你們白星，也有古裝劇那一套嗎？
............
五分鐘前。
「真人」楚陌和慕亦雪略帶狼狽地從密道中出來，環顧了一圈四周。
兩人發現這確實就是「啟臨」的都城——[天都]。
在楚陌召喚出[天星]隕落的地方，是一片集市上的空地。
也正因此，岩星隕落時不僅沒有傷人，還吸引到了大量看熱鬧的[裂隙]原住民。
看見密道中密集的石化怪物，和衣著款式明顯不是「啟臨」風格的楚陌與慕亦雪兩人。
淳樸的[裂隙]「啟臨」居民瞬間把兩人當成了身懷異術的真人。
雖然慕亦雪不是很清楚「真人」所指的究竟是什麼意思，但從周圍居民殷切的眼光中，慕亦雪也隱隱察覺到了這一定是某種誤會。
「楚陌，快走..」
當慕亦雪回頭打算叫上楚陌迅速離開時，慕亦雪無語地看見楚陌拍了拍校服上面的落灰。
然後和周圍的老百姓們拉起了家常。
「真人，我家老母病重。」
「有什麼症狀？」
「每天吃的飯從三碗減到了兩碗。」
「...想必是入冬物燥，令老人多喝熱水就好。」
「謝謝真人！」
慕亦雪有點沒明白，對敵人殺伐果斷，下手毫不留情的楚陌。
居然還有耐心陪[裂隙]中的原住民拉家常？
但其實，楚陌也只是隨口敷衍眾人。
在敷衍的同時，楚陌通過隨意的問題，已經搜尋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那就是：在「啟臨」這個架空國家，每年都會有一次「豢龍」祭典。
主持豢龍的人，就是天都的至高者——啟桓帝。
而下一次豢龍祭典，就在明日的辰時，也就是早上八點整。
得到關鍵的信息後，楚陌藉口「真人腹痛難忍，真人需要方便」快速離開。
在旁邊慕亦雪欽佩夾雜著無語的複雜表情里，兩位「真人」在百姓們敬仰的目光下匆匆退場。
此刻，「真人」楚陌就在酒肆的閣樓上，沉吟思考接下去的行動。
毫無疑問，在伏龍[裂隙]里，所有線索都被指向了啟臨的皇宮。
想到此處，楚陌的視線投向城北的皇城。在閣樓上，剛好能看見皇城一處高飛的檐角。
...........
「喂，這裡禁止通行。」
身披玄色鎧甲，手執長槍的兵士攔住了眼前的兩人。
在身為「白虎衛」巡守皇城的他看來，眼前的兩人著裝著實有點奇怪。
短髮少年穿著黑色的緊身長衣長褲，俏麗的少女則是一襲赭紅色的奇怪裝束。
既不像塞北之人，也不像西域來的胡人。
「你們是什麼人？」
「咳。」
楚陌清清嗓子。
「我是逍遙觀涵虛子第三十五代門人宵陽子道長第十六徒弟楚默子。」
這近乎饒舌的一長串道號顯然把白虎衛的軍士，和慕亦雪都弄得有點暈。
「你說你是什么子？」
白虎衛覺得自己對面這少年明顯在裝神弄鬼。
「我叫楚默子，此次希望進宮為陛下獻上仙寶。」
楚陌簡短地說。
白虎衛長槍一橫，「啟臨」的能力者，也就是修士古已有之。
但更多的，則是和這少年一樣的欺世盜名之徒。
「不必廢話，陛下怎麼是你想見就能見的？」
「趁我還..」
白虎衛話還未說完，眼中的神色已經被驚愕所取代。
貫虹！
下一刻，一把通體玄黃的沉重岩槍就出現在了楚陌的手上。
楚陌橫槍而立，姿勢炫酷。
隨後楚陌眼中金光流轉。
隨著神之心的命令，岩層涌動，大地崩裂。
一根岩脊破出大地，
正好和白虎衛擦身而過！
這個少年絕非凡人！！
白虎衛從未見過這樣出眾的能力，他知道這已經不是自己能夠決定的範疇。
而啟臨所有人都知道，啟恆帝對於身懷異術的真人修士，向來敬重有加。
白虎衛對著楚陌略一抱拳。
「大人，適才冒犯，我這就申報由皇城司決議。」
不出楚陌意料，五分鐘後。
楚陌，慕亦雪已經走在了通往皇城內部的磚路上。
慕亦雪看向楚陌的眼神中帶著複雜的情緒：對方不僅是一個「山」級以上的強大能力者，隨機應變的急智與張口就來的「無恥」。
都讓慕亦雪不得不嘆服。
而洛風兩次輸在楚陌的手下。
是因為兩人之間不可逾越的差距。
「拜託別用那種肉麻的眼光看著我。」
走在慕亦雪前面的楚陌淡淡道。
！！！
聞言，慕亦雪俏臉微紅，銀牙緊咬。
果然，自己剛才對這人就不應該有任何欽佩的情緒！
這人不僅是塊木頭，還是塊連話都不會說的木頭。
楚陌毫無波瀾地摸了摸鼻樑，對於慕亦雪，楚陌說不上有什麼其他的感情。
而這時，時候已經接近了黃昏。
夕陽漸落，殘日消失在宮牆的一角。
領路的白虎衛停下了腳步，對著楚陌和慕亦雪深深鞠了一躬。
「兩位真人，今夜請暫寢此處。」
「明日辰時，陛下將行豢龍之典。真人之事，皇城司已通報陛下。」
「屆時，煩請真人蒞臨。」
說完，白虎衛轉身沿著磚路離開。留下楚陌和慕亦雪兩人和眼前的一座大殿。
楚陌抬頭看了眼大殿，殿檐四角，各自盤著一隻無名的獸。
牌匾高懸，上書「宗光」兩字，氣宇軒昂。
「楚陌，守衛說祭典明早舉行。」
「那我們要不要今晚行動？」
慕亦雪問道。
如果線索沒錯，那麼這就是伏龍[裂隙]的boss，一位架空位面的帝皇。
夕陽徹底落下，夜幕里響起蟲聲。
楚陌沉默了半晌。
很快，楚陌想起柳初影當時說的話，「在伏龍[裂隙]里，有著能讓能力者從「山」級突破的寶物。」
既然如此，那麼就不需要遲疑。
「今晚就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