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優菈?」
楚陌對自己眼前的藍發少女並不陌生,說起來,讓自己重生到白星的「罪魁禍首」正是對方。
在那個楚陌抽了滿命優菈而熬夜爆肝的晚上,猝死的結局也因交結的世界線而發生了變動。
「唔...」
似乎是聽見了楚陌的聲音,以及風車崩塌的巨響。
優菈緩緩睜開眼睛,少女微褐色的瞳孔中帶著迷離與疑惑。
「..我這是,清泉鎮?」
隨即,「浪花騎士」的目光,投向了自己身前的楚陌。
對於對方的這張俊臉,以及對方所穿的衣服式樣。
優菈並不陌生。
因為這正是蒙德三大貴族之一的「萊艮芬德」家族,其中成員最具典型的穿著打扮。
「你是...萊艮芬德的..」
但下一刻,優菈的疑問被楚陌迅速打斷。
「別的等會再說,趕緊離開這裡。」
而這時,在兩人腳下的風車地板,已經開始劇烈地搖晃。
清泉鎮的風車,即將坍塌了!
不遠處,清泉鎮坡地。
安柏雙手交握在胸前,面色緊張地看著塔身已經開始傾斜的風車。
因為在清泉鎮內的居民平時都有著儲存糧食的習慣,風車整個上層實際上是一個巨大的備用糧倉。
而一旦...楚陌被這種重量的堆積物傾倒所掩埋,那麼哪怕是神之眼的擁有者,也必定會受到嚴重的傷害!
「轟!!!」
隨著木質的椽柱支撐不住上層的重量。下一刻,清泉鎮巨大的風車,在安柏的視線中轟然倒塌!
無數激盪的塵埃向四周爆散,鎮上人民堆積在內的穀物雜糧傾瀉成了涌流。
而在這一片混亂中,安柏卻並未看見自己關切的那個身影。
會不會,他因為驟然崩塌的風車而被掩埋在裡面了?
不可能,以對方的速度,絕對不會..
無數懷疑,擔憂的想法在栗發少女腦海中瞬間湧現。
「..別看了,沒事。」
下一秒,安柏聽見自己身後,響起了黑衣少年略顯疲累的聲音。
「楚陌?」
安柏迅速回頭。出乎栗發少女意料的是,在一身黑色晚禮服的楚陌身旁,還站著另一位騎士團中自己的熟人。
對方美目微顰,湛藍色的髮絲因為剛剛的混亂而微微披散在側臉,目光中仍帶著一絲心有餘悸的警惕。
「還...還有優菈??」
瞬間,安柏感覺自己的腦子有點不夠用了。
為什麼原本應該駐守在蒙德城內的「浪花騎士」,會和楚陌一同出現在坍塌的風車裡?
......
五分鐘後,清泉鎮高坡。
楚陌雙手環抱,皺眉思索。而在他的身前,則是恰前遇見的優菈和安柏。
「你說,你是在巡視蒼風高地與清泉鎮的邊界時,遇上了一個可疑的人?」
「並且,和對方發生了戰鬥?」
楚陌看向優菈緩緩說道。
「..是的。」
在安柏極力灌輸「眼前的這個男生,是個好人」這種觀念後,優菈也略微放下了內心的警惕。
但這不意味著,自己便會將自己的所知全部告訴對方。
雖然...眼前的少年穿著代表著「萊艮芬德」家族的黑色禮服,雖然...優菈自己也隱隱能感知到,對方並不帶有絲毫的惡意。
但是讓「浪花騎士」羞於啟齒的是,在與之前那個男人短暫的交手過程里——
——自己處於完敗的那一方。
帶著黑白兩色面具的男人自稱為「博士」,在瞬間制服了清泉鎮的居民後。
「博士」取出了一隻針管。
在抽去另一隻手上小瓶內的液體後,博士用如蛇陰冷的聲音告訴自己:
這就是[魔神的殘渣]。
「魔神的殘渣...」
楚陌大腦高速運轉,搜索著每一份藍星遊戲[原神]中,關於這個名詞的記憶。
但卻沒有絲毫相關的線索。
絕不是記憶的偏差和遺漏,而是...[博士]來到清泉鎮這件事情,就從來都沒有在那一條世界線內發生過。
想到這,楚陌有點煩躁地伸手錘了錘旁邊的樹幹。
「嘩!!」
「無辜」的日落果樹何曾受到過這種巨力的摧殘,伴隨簇簇的枝葉響聲,大量成熟的紅色果實落在了地上。
就在樹葉晃動的瞬間,楚陌「臨」級中等能力者的聽力,敏銳地聽見了一聲低沉的呻吟。
楚陌迅速轉頭,這聲音極其輕微,甚至很容易就會被誤辨為風吹動樹枝的聲音。
但楚陌在一瞬間內已經判斷出:這聲似乎是由男人發出的呻吟。
就在高地下方的一間民房裡。
「跟我來。在下面這間房子裡還有人。」
楚陌說道,隨即已經縱身下躍。
欸???
楚陌怎麼知道的?
哪怕是擁有著靈敏聽覺與視覺的安柏,也絲毫沒有反應過來。而優菈尚處於敗於敵人的懊惱和自責當中,更沒有顧及周遭環境的心情。
沒有管兩位心思各異的少女,楚陌在躍下高坡後放輕了靴底踩踏的聲音,近乎無聲地推開了眼前民居的房門。
「嘎吱。」
虛掩著的房門被推開,楚陌走近整潔的室內。
在房間擺放整齊的擺設和器具里,唯有一個不同之處顯得格外突兀。
那就是在石制的米白色地板上,有一條紅色的拖拽痕跡。
楚陌半蹲下身,用指尖觸碰了下後微微聞了聞。
沒錯,是血。
這時,安柏和優菈也已經從高坡上下來,跟著楚陌邁進了這間平平無奇的房屋。
「有什麼發現嗎?」
優菈不太信任地問道。
「當然有。」
說著,楚陌隨手推開了前往內室的木門。
而在木門打開的瞬間,安柏和優菈都忍不住彎腰開始乾嘔。
因為在門後,就是之前並未在清泉鎮上發現的男人,清泉鎮最好的獵戶,蒙德貓尾酒館最好酒保的老爸——杜拉夫。
但對方現在卻渾身遍布著淋漓的血痕,皮膚的下方浮現出了隱隱的黑色。
大量蠅蟲在對方皮膚的裂口處產下了卵,噁心的黃色膿水順著傷口往外滲出,甚至讓他身下的床單都變成了一攤褐黃色。
而獵戶皴裂的嘴唇和緊密的雙目,都表示其生命已經垂危。
「...必須,馬上把他送到蒙德城教堂!讓牧師們..」
優菈在對方身上腐敗膿水帶來的噁心感稍微結束後,當機立斷道。
「不行。」
楚陌淡漠道。
「以他現在的情況,不可能活著撐到蒙德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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