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陌等凱薩琳先進入k-82號艙道機械門後,隨後也跟著對方進入,並順手按下了關閉按鈕。
在楚陌佩戴的[虛無之空]視野里,這個「Gfsa31—空間站」的一切設備都還能正常運轉。
無論是還保持著激活狀態的自動燈,或者是艙體的人工智慧語音。都和曾經「Gfsa31—空間站」里的一切無異。
「呲~砰」
在楚陌按下關閉按鈕後,機械門迅速自動關合。凱薩琳聽見這聲音,微感奇怪地回過頭。
看見對方不解的目光,楚陌聳了聳肩。
「在前面的通路里,應該還有著更多異形怪物。事先把門先關起來,免得到時候前後都被截斷。」
「這樣呀。」
聞言,凱薩琳點了點頭。
對於剛剛表現出超凡能力的「洛克」,凱薩琳已經基本解除了自己內心的戒備。
因為擁有這樣強大能力的人,凱薩琳還從沒見過第二個。
在k-82號艙道內,一共有著兩扇機械門。
在第一扇機械門被打開後,凱薩琳在一旁的掌紋檢測儀上伸手按了按。
「檢測成功,檢測到——」
「——Gfsa31—空間站船員,凱薩琳。正在為您打開門。」
隨即,第二扇機械門也在楚陌和凱薩琳面前緩緩打開。
在門被打開的瞬間,楚陌迅速摘下了[虛無之空]。
因為鼻尖聞到的首先是氣味沖鼻的味道。類似於生鏽的金屬,和微腥的鹹味。
這種氣味楚陌並不陌生,那是血。
而且是極其大量的血。
在機械門的內部,毫無疑問發生了什麼。而離開這種「VR視角」的狀態,讓楚陌有了思考眼前狀況的短暫時間。
同時,楚陌摘下[虛無之空]的原因也不僅於此。
從之前「冰棺」中的凱薩琳,和在「VR視角」里活著的凱薩琳身上,楚陌能感覺到:
自己裝備著[虛無之空]所看見的場景,更類似於實身處地觀看一場「全息互動式電影」。
因為是「電影」,所以實際上Gfsa31空間站的一切發展都無法改變。
但也因為它奇怪的互動特點,楚陌能夠借用「洛克」的身體和「劇情」中的某些人產生交流。並以此接觸現實中已經消失的某些部分。
片刻,楚陌重新戴上了黑色的眼鏡[虛無之空]。
眼前場景被切換至打開機械門的一瞬,在現實中失去能源而黯淡的空間站設備,被重新通上了電流。
凱薩琳還保持著回頭看向楚陌的狀態,因為在前一刻,對方似乎停止了半秒動作。
「..洛克,怎麼了?」
凱薩琳在問話出口時,終於後知後覺地察覺到了不對勁。
即便少女的嗅覺遠遠不如身為「臨」級能力者的楚陌靈敏,但凱薩琳依然聞見了從打開的機械門後所飄來的氣味。
楚陌沒有回應對方,而是注視著兩人進入機械門後所看見的走廊。
和之前見到的空間站內部風格都不同。在這裡,地板和空間站艙壁都被破壞得坑坑窪窪。
血跡呈拋灑狀覆蓋了大片的牆面,內臟,人體器官則零零碎碎地掉落在地上。
亂七八糟的人體內臟還沒有發臭,因為在[虛無之空]的視野里,Gfsa31—空間站依然處於在太空航行的狀態。
空間站艙內的低溫,極大程度上延緩了屍體的腐敗。只不過滿地黃,紅,黑相間的內臟,對兩人的視覺還是起到了不小的考驗。
「嘔..」
雖然擁有「Gfsa31—空間站船員」的資格,但凱薩琳也不過只是個普通的異國少女。
看見拋灑一地的內臟,鮮血後,凱薩琳馬上彎腰乾嘔了起來。
死一樣的寂靜降落在了機械門後的空間裡,只剩下楚陌,或者說「洛克」靴底踩踏血泊發出的聲音。
「洛克,你..」
凱薩琳捂著嘴微微抬起頭,雖然沒有吐出什麼,但心理上的噁心感依然揮之不去。
而凱薩琳在抬頭時卻驚異的看見,楚陌居然蹲下身,用手擺弄著地上的某些內臟部分!
瞬間凱薩琳一陣惡寒,毛髮似乎都倒豎了起來。恐懼壓倒了對眼前場景的噁心。
「....別那樣看著我行嗎?」
在凱薩琳對楚陌投以恐懼的視線同時,楚陌有點無奈地開口。
對方像看著一個殺人狂+BT一樣的眼神,實在是很難讓楚陌去無視。
「..洛克,你先告訴我..」
凱薩琳往後退了一步,猶豫著開口。
「你現在在做什麼?」
楚陌站起身,丟下手中的一截「大腸」。
在剛剛拿著它的時候,楚陌因為自己此刻占用的是「洛克」的身體,所以毫無心理負擔。
甚至還思考了一下裡面包裹著的綠色物質,代表了它的擁有者剛吃過什麼。
反正...在[虛無之空]外的現實里,什麼都沒有發生。
「嗯..別害怕。」
楚陌攤了攤手。雖然自己剛才的表現,的確很像個對人體充滿興趣的殺人狂。
但其實,我真是個正常人...
「我剛剛注意到這個船艙里,有一些不對勁的地方。」
「....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凱薩琳警惕地靠近了剛才閉合的機械門,並把手放在了開啟門的按鈕上。然後問道。
楚陌走近一張太空用摺疊床,看了看上面一塊沾血發黑的人體內臟。從未被撕裂的形狀上看,那大概屬於人體的腎臟部位。
「在最開始和馬爾福德交流的時候,我就已經注意到空間站上的時間了。是2022年1月31日的冬令時2:35。」
「你知道嗎?從馬爾福德所在的地方,到我們現在所處的這裡,最多只需要40分鐘。」
楚陌一邊看著那坨內臟,一邊隨口說道。
「洛克..你到底想說什麼?」
凱薩琳面露不解。
「沒什麼,我只是覺得,從剛才開始。」
「你在有意識地拖慢我前往左舷艙和船長室的速度。」
楚陌回答道。
沒等凱薩琳說話,楚陌繼續道。
「而且,從這些人..emmm,滿地拋灑的內臟來看。」
「他們死亡的時間,其實就在我遇見你的前五分鐘裡。」
「怎麼可能!你不知道嗎?血液根本不可能那麼快凝結!」
凱薩琳終於按耐不住對方的「胡扯」,語調也變得尖銳了起來。
「一般來說是這樣。」
楚陌說道:「但有時候,我們也不能排除某些異形他們』凝血』的能力。」
說著,楚陌頓了一頓。
「剛才我翻看的大腸組織,在離開人體的一小時之內就會發臭。」
「這種臭味由微生物分解產生,只不過在低溫的空間站環境下,分解所需要的時間會更久。」
「而且,在這段大腸裡面綠色的混合物,應該來自於你們船員室前面堆放的菠菜罐頭,而你剛好也..」
撲面的勁風打斷了楚陌接下來的話,楚陌閃身避開了對方閃爍著銀光的利爪。
「嚓!!」
利爪沒有擊中楚陌,而是在艙壁上留下了坑坑窪窪的爪痕。
和之前楚陌看見的一樣。
楚陌面色平淡站定,看著眼中透露出兇殘的異星智慧生物。
「唔,我現在到底該叫你凱薩琳,還是異形[女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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