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3章 合作條件，完整的全知權柄！
見到羅剎女所說的，林尋都被氣笑了。
惡神的意思很明顯，由林尋先出手與管理員翻臉的同時，吸引無序使徒降臨，兩者聯手一起對付無序使徒。
要是由惡神出手殺死血日，不關林尋的事情，他還是那個具有極大潛力的使徒，管理員也不一定會派遣無序使徒。
因為只要林尋殺死月神，交出投名狀，就能前往無序神國，成為管理員效力賣命的忠犬。
但要是由林尋先出手就不一樣了。
如果他稍微表現出反抗的意圖，很有可能在他還未挑戰血日之前，管理員就會派遣大量無序使徒，把他免費送回圖書館，像總議長那樣永久封號，直至妥協投降為止。
甚至管理員說不定還會不擇手段的讓林尋認輸妥協，畢竟他的價值與潛力可比總議長大太多了。
有些逾越規則的權限用在總議長身上會顯得浪費，但用在林尋身上絕對能回本。
而極妄惡果的計劃等於公然挑釁管理員。
惡神就是想讓大量無序使徒降臨，侵蝕這些額外的力量食糧，以恢復全盛時期的神力，甚至擁有遠遠超越全盛時期的神力。
「我是不想當出頭鳥，你是直接掀桌子啊……」
無論惡神所談的條件與合作之下藏著什麼詭計，有一點是絕對沒有疑問的，這一點也是林尋敢於尋找惡神合作的前提。
這一點就是惡神必須讓血日世界既定為真實，惡神必須讓血日世界免於毀滅獲得拯救，也就是抹除血日世界的毀滅源頭——污穢血日！
第五章節末尾，惡神降臨櫻落，侵蝕櫻落的最後一尊神祇舞蹈之神，也順帶把攪局的使徒林尋一併侵蝕了。
只不過那時候林尋沒有成功救世，也未讓一切既定為最終的結局，使得他回歸圖書館逃過一劫。
在第六章節的螢火世界完結後，林尋藉助極妄惡果的力量化身為『惡神』斬殺乳母，成功拯救世界，最終攜帶著大量惡念返回圖書館。
那一次管理員出手，幫助他消除了靈魂中潛伏的大量惡念，如果管理員沒有出手，那林尋最後很有可能被惡神成功侵蝕。
也就是從那個時候，惡神徹底明白了救世之書的運行機制，祂想要擺脫救世之書的命運權柄影響，就必須要讓使徒拯救世界，才能將一切既定為真。
而後第八章節時，惡神索性布下假死之局，讓自己的本體徹底滅亡，消除了極惡世界的末日源頭，讓林尋成功拯救世界，將一切既定為真實。
惡神自己則在最終結局既定的前提下，以一顆惡念種子的形態與他的靈魂短暫融合，掙破了救世之書的命運掌控，完成了入侵圖書館的驚人之舉。
所以惡神比誰都明白，想要與管理員博弈並最終獲得勝利，無論如何都必須將血日世界的末日源頭抹去，因為只有這樣才能將一切既定為真，才能徹底鎖定勝局。
也正是由於如此，林尋才會尋求與惡神合作，因為兩者有著一致的目標。
只不過兩者的最終目標雖然一致，但在具體施行上卻產生了分歧……
「這計劃確實很符合極妄惡果的一貫作風，極其的大膽妄為。」
極妄惡果不惜讓自己本體滅亡，都要擺脫命運權柄的影響，就說明了這尊無序之神誰也不服，誰也不能讓祂臣服。
而惡神敢在本體滅亡後入侵圖書館，就說明極妄惡果的字典里根本沒有懼怕二字，祂極妄惡果就是最純粹的負面惡念，就是一切恐懼的代名詞。
林尋唯一想不通的地方是，極妄惡果哪來的信心能戰勝管理員培養多年的無序使徒，能戰勝那些無上級，甚至是無上+級的強大存在？
就算像羅剎女所說的那樣，管理員受限於救世之書的規則，無法一次性派遣過多過強的無序使徒降臨此世界，可即便這樣他與極妄惡果的勝算也低的可憐。
拿之前的『赫爾墨斯』與『尼普頓』海神波塞冬舉例，這兩位舊日神靈屬於希臘神話中的十二位『主神』之一。
但就林尋所知，波塞冬與赫爾墨斯遠算不上神王，而神王宙斯也只是屬於希臘神話中的第三代神靈，前面還有十二泰坦神，再之上還有五大創世原始神。
而尼普頓這個名字實際上來源於羅馬神話，對應希臘神話中的海神波塞冬，羅馬神話與希臘神話交融印證，兼收並蓄，產生了權柄幾乎一致的對應神祇。
林尋猜測也正是因為兩者權柄近乎一致，導致兩位神祇之間有著不可避免的利益衝突，只能相互廝殺吞併，最終只留下一位，所以現在的海神即是尼普頓又是波塞冬。
這也佐證了無序神國中遠不止希臘神話這一個神系，很可能曾經那些被人熟知的神祇，大多都在無序神國中，包括北歐神話、埃及神話、蘇美爾神話、印度神話、華夏神話等等等等。
若是小覷管理員與無序神國，無疑於自尋死路。
如果管理員提前發現兩者的意圖，只要在林尋挑戰血日之前，隨便派遣幾個神系中的神王主神，或許都不需要派遣那些創世的原始神，就能讓林尋與惡神吃不了兜著走。
【……】
【羅剎女靜靜等待你的答覆，也不催促。】
【你思索許久，對羅剎女道，惡神想要與你合作，可以，但你有一個條件，這個條件你絕不會讓步妥協，如果惡神不答應，那兩者之間就沒有合作的可能。】
【羅剎女神色莊重道，大人請講。】
【你沉聲道，你會去挑戰污穢血日，並且以此吸引無序使徒降臨。】
【但在此之前，惡神也必須參戰與你一起誅殺血日！】
【兩人在決戰之前，不能暴露任何忤逆意圖，在決戰之時，必須以雷霆之勢，以最快速度殺死污穢血日！】
【之後若是天外神祇降臨，你就願意與惡神聯手對敵。】
【倘若惡神做不到這一點，對於你而言，臨陣倒戈投誠管理員也不失為一條活路。】
【羅剎女一怔，隨即嫣然一笑道，尊主與大人屢次切磋，小女子於旁觀之，亦與大人神交久矣。】
【大人之志，堅如磐石，寧折不彎，小女子深知大人您定不會屈膝於那書冊管理者。】
【否則，大人怎會固守『蒼古天閻』與『混沌源龍』一方，寧可立於危牆之下，亦不改初衷，也不願投入尊主麾下。】
【也正因大人高風亮節，小女子心中仰慕油然而生，若非昔日道不同，小女子早已不顧一切與大人相知相會，任君採擷矣。】
【說著，羅剎女眼神勾人，目光輕佻，又有些故態復萌。】
【你冷冷一笑，眼中映出一團蒼白純淨的烈火，羅剎女立即神色一凜，話鋒一轉道……】
【至於大人所言之條件，小女子雖欲即刻應承，然位卑言輕，不敢擅自裁斷尊主之意。】
【懇請大人稍等片刻，靜候於斯，待拂曉之前，小女子必會歸來將尊主之意轉達於君。】
【語畢，羅剎女輕盈欠身，以禮作別，隨即身形一轉，化為一縷幽邃的惡念黑煙，疾馳而去，漸隱於天際，直至無蹤。】
【行將消失之際，夜幕迴蕩起它那撩人心弦的輕笑聲……】
【大人，小女子對您的傾慕之情發自肺腑，適才言辭懇切，句句屬實，字字真心。】
【若您心有憐意，不妨賜小女子一夕之歡，以慰這相思纏綿之苦，小女子定當感激涕零，銘記不忘……】
林尋所提的條件看似是平攤風險，拉上極妄惡果一起出手，翻臉對抗管理員。
實際上並不是這樣，他的目標只有一個，就是在無序使徒降臨之前殺死污穢血日。
只要能幹掉污穢血日，抹除章節世界的末日源頭，就能將血日世界既定為真，從而召喚他的最強外掛——全能真知。
屆時，無論是什麼陰謀詭計，無論管理員派遣多少無序使徒，林尋都無需懼怕。
而當徹底與管理員對抗之時，就是他突破至無上境界之刻！
林尋揉了揉眉心，暫且離開遊戲。
他心念一動，驅使混沌權能，一本虛幻朦朧的書籍就浮現於手旁。
一身白袍的老人知識神仆顯現身影。
「神仆，我要借用全知的算力！」
林尋自己的解析權能太過拉胯，無法分析出極妄惡果合作計劃下隱藏的陰謀，但要是藉助全能真知的『全知權柄』就不一樣了。
拿圍棋舉例，超一流棋士在可以計算的局面下，一目百手也是能辦得到的。
計算分析換句話說就是『預見未來的能力』。
在棋手中，這種能力會有極大差距，用比較極端的話來說，如果職業棋手在當前局面下能算到30手，那麼業餘高段可以算10手，業餘初段左右的話6手……
但無論棋手是職業也好業餘也罷，無論其段位有多高，人力終有窮盡之時，血肉之軀的算力終究無法抵過電腦。
如果把極妄惡果比作超一流的棋士，那全能真知就是極為恐怖，足以讓人道心破碎的阿法狗。
解析一切就是全知的權柄，在全知洞悉一切的情況下，甚至能預知千年萬年，以及無盡歲月後的未來。
那超一流的棋士別說是妄想取勝了，甚至都要背AI給出的棋譜。
即使那些棋譜的每一手都天馬行空，違反了原有的圍棋定式，讓人根本無法理解……
林尋心中對使用全知算力其實是有一定牴觸的。
不是懷疑全知會背叛他，而是因為這是不屬於他掌控的『外力』。
在攻略陰間遊戲期間，他更願意憑藉自己的力量取得最終勝利的果實。
他與全知是合作關係，但若是把自己的所思所想全部都寄託與合作夥伴，那與提線木偶有什麼區別。
即使全知原先沒有什麼企圖，但見到合作夥伴任其施為，完全聽從祂的解析與吩咐，時間一長，也可能會生出些別的心思。
不過林尋不是不懂得變通的人，眼下是生死攸關的局面，要是再因為以上原因而不使用外掛，那最後輸了的話可太冤了。
翻譯成人話就是：「勞資命都快沒了，開個外掛怎麼了！」
知識神仆聽到林尋的話語，沒有驚訝也沒有流露其他表情，他伸出蒼老手掌，在虛幻書籍封皮上輕輕一按。
「林尋，真主永遠是你最堅實的後盾，最親密無間的合作夥伴。」
「如果世間真有命運的話，那從你進入全知世界的一刻起，你與真主的命運就牢牢的綁在一起了。」
林尋接過神仆遞來的『知識之書』，伸手按在書籍封皮上。
他閉上眼睛，驅動靈魂中的解析權能……
一瞬間，林尋墜入了無邊無際的海洋，由無窮無盡純白字符構成的汪洋大海！
海洋廣闊無垠，縱深無底，每一枚具備龐大恐怖算力的字符，都只是組成這片無際大海的一滴小水滴，一個微不足道的水分子。
汪洋大海波濤洶湧，不是大海在咆哮，而是其中的每一枚字符都在閃爍，都在全力運行。
他的視線無限拉高，才發現剛剛所見的大海也只是微不足道的一個像素點。
由無數這樣的無垠海洋構成一個個像素點，描繪成瞳孔、虹膜、以及……一隻無比巨大的眼睛！
那一枚枚閃爍的字符，一片片沸騰的大海，都在全力解析一樣事物。
林尋在一枚微不足道的字符中看到了自己的過去，他在全知世界的化身為原初古龍，在螢火世界與乳母的決戰，在初入惡神世界被惡神侵蝕，在血色夕陽下目睹了丹的不屈與犧牲……
他也看到了在沒有成為使徒前，自己天天996的社畜人生，看到了剛大學畢業時的躊躇滿志、高考前夕的揮斥方遒，看到帶上紅領巾仰望國旗的激動，剛進入幼兒園與小朋友嬉笑打鬧……
畫面回溯到嬰兒呱呱落地之前，母胎混沌之中，還在繼續回溯，他的母親父親、他的祖祖輩輩的一切過往都在字符的計算分析中。
這一枚字符是在解析他，而其他的無數字符上每一個的畫面都不同。
那是一位位陌生使徒，那是一張張奇異書頁章節世界，一個個不同權能權柄的交織，以及每一個穿著不同服飾的管理員，都是構成救世之書的關鍵要素。
全能真知正在解析救世之書，這無數要素構成了救世之書最重要的權柄——命運！
當林尋沉入汪洋大海內，墜入無垠眼睛中，字符停止閃爍，大海平息波濤……
一切字符，最完整的『全知權柄』就掌握在他的手中！
他，無所不知，無所不曉！
……
不久後，林尋睜開眼睛。
「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