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戰爭是一門生意
阿芙諾拉故意搖頭嘆氣道：「本來我還想幫一下盟友，分擔一下他的壓力。奈何盟友太省心，倒是讓我白跑一趟。」
說著，她一指在教堂中展開的虛擬捲軸。
捲軸畫面頓時一分為二。
其一，播放起餘生安圍攻斯帕達場景；
其二，則是戰爭之神進攻埃德伽的畫面。
「惡魔軍團？這……網際網路之神難不成執掌著惡魔有關權柄？」
戰爭之神作為生育、瘟疫、厄運的老對手，他們對戰爭之神的手段頗有熟悉，因此注意力大多放在網際網路之神身上。
當他們看到斯帕達城外，密密麻麻的惡魔軍團之時，三神皆一臉錯愕。
厄運之神更是低呼起來。
不怪他們養氣功夫不行，而是在已知的主位面中，深淵最為龐大深邃，曾經無數神靈虎視眈眈。
但最終所有神靈都放棄了，更無人能夠將惡魔招攬至麾下，成建制編成軍團。
生育之神倒是有一支惡魔子嗣軍團，但也僅僅含有少量惡魔血脈而已，算不上真正的惡魔。
因為真正的惡魔，都是扭曲的、混亂的、瘋狂的。
他們時而睿智如智者，時而瘋癲如惡嬰，時而狡詐如魔鬼。
少量驅使還行，大規模整合，根本辦不到。
記憶中，只有契約之神唐恩真正擁有過惡魔軍團，沒想到，現在竟然再次冒出一位。
此時畫面中，無窮無盡的惡魔撲上戰神軍團，雖然陣線十分混亂，但在惡魔彪悍戰鬥力下，依舊打得戰神軍團只剩下招架之力。
「這是——」
「生命權柄？！」
畫面還沒播放幾秒鐘，生育、瘟疫、厄運三神再度震驚起來。
他們分明看到，不止一隻在惡魔遭到重創，丟胳膊掉腿之後，依舊生龍活虎的繼續拼殺，慘烈傷勢在須臾間便恢復完好。
只有極少數惡魔遭到毀滅性打擊，譬如，腦袋被打爆了，才會徹底死去。
這些細節表現，分明是生命之神麾下不死軍團才有的特徵。
難怪惡魔軍團能夠壓著戰神軍團打！
生育三神一臉駭然和匪夷所思。
就在他們震驚網際網路之神權柄複雜之時，斯帕達神力護盾突然蕩漾起一圈圈漣漪。
這是神力不穩的徵兆。
趁著這一瞬間，一股無形打擊猛然降臨在神力護盾之上。
之所以說它是無形打擊，乃是因為眾人根本看不出這種打擊是以何種方式進行。
只能從神力護盾突如其來的變化上，判斷出它的存在。
在神力護盾上，半球形中間猛然爆發出刺眼的光芒，激涌澎湃的瀲灩漣漪向兩邊肆虐滾去，宛如怒濤滾滾，一浪接一浪！
顯然，這裡遭到了可怕打擊。
「啵！」
一聲清脆的破裂聲，突兀從畫面中傳來。
斯帕達神力護盾碎了！
「為了斯帕達！」
城牆上，猛然爆發出震天撼地的怒吼聲！
——那是斯帕達僅剩的督戰隊、以及預備隊。
其中大部分都是退役的老弱病殘！
他們發瘋的沖向惡魔軍團，為教堂重新開啟神力護盾爭取寶貴時間。
「轟隆隆……」
就在這時，綿延不絕的坍圮聲，崩塌聲，尖叫聲，從城中傳來。
發瘋沖向戰場的戰士們，愕然站住腳步，向身後看去。
他們駭然發現——城塌了！
教堂乃至整座城都塌了！
戰神軍團呆呆的站在原地，一臉難以置信的看著崩塌的斯帕達，心中大廈似乎也在這一刻隨之坍圮！
不死惡魔軍團呼嘯成風的湧入城市，興奮而貪婪的沖向那些充滿鋒芒的靈魂。
迫切的想要飽食一頓！
「打開網際網路，可以免死！」
低喝聲，好似救世福音，傳入坍塌成一片的廢墟城市！
……
這一刻，在埃德伽戰場上，頂著三大法神魔法飛彈的戰神軍團，也倏兒停了下來。
無數戰士驚恐的看著天空中的畫面。
可以視同袍慘死在面前；甚至可以踩著同袍蒸熟屍體，繼續前進的戰士們，此時精神卻近乎崩潰！
斯帕達是他們的都城，更是他們的精神支柱之一。
都城都被攻陷了，這仗打下去還有意義嗎？
「嗚——」
進攻的號角在咆哮，然而戰神軍團卻一片茫然。
咆哮肆虐的不滅戰魂，更是搖搖欲墜近乎崩解。
當士氣崩了，戰神軍團也就崩了。
「網際網路之神，我會親手毀滅你的所有傳教區！」
飽含怒火的宣告，在戰場上迴蕩。
「我等著你！」
餘生安淡然回應。
「嗚——」
這一次，號角聲終於轉為了撤退。
「克維爾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能走的？全部給我留下來！」
「進攻！進攻！進攻！」
「殺光他們！」
城牆上，三大法神齊聲怒吼！
五大正神的突兀襲擊，早就打得他們一肚子火氣。
餘生安成功摧毀斯帕達，不僅秀得他們頭皮發麻心生震撼，更是鼓舞了他們的士氣和膽氣！
如果在此之前，如果戰爭之神撤退的話，他們只會歡呼雀躍，根本不敢追擊。
既是怕戰爭之神殺個回馬槍，更是怕徹底激怒戰爭之神，不死不休打下去！
尤其是後者，戰爭之神真的會做的出來。
但現在他們不怕了！
不死不休好啊，那就大不了將換家進行到底。
用埃德伽換下帕斯達，不虧！
這一刻，滾滾魔力在三大法神身上醞釀。
「為了克維爾！為了網際網路之神！」
無數堅守的魔法師、騎士扈從，乃至傀儡們，發出歇斯底里的咆哮，衝出城池。
天際亮起一道道熾熱的白芒，在視野捕捉之際，白芒急劇放大，嘩啦啦砸向戰神軍團！
——那是火雨流星！
戰神軍團上空的不滅戰魂咆哮著化為驚濤駭浪，迎上天降隕石雨。
然而當士氣崩塌之時，不滅戰魂便再無往昔威嚴！
「轟隆隆！」
隕石雨剎那間擊穿不滅戰神，砸進方陣之中，掀起漫天殘肢，大地在這一刻為之顫抖。
大地晃動起來，一隻只火元素巨型傀儡，掙扎著掙脫大地束縛，撲向血肉生物。
戰神軍團的影子也突然活化，向主人背刺而去。
「滾！」
戰爭之神怒吼，無數血色蒸汽從戰神軍團身上冒出，化為一隻只血色不滅戰魂，迎上克維爾的反擊。
進攻的克維爾法師，雙眸更是陡然充血，心中被殺戮欲望填充，徹底失去了理智，不要命的潑灑著魔法，大量魔法肆意而出，殺傷了敵人也誤傷了同伴。
這是戰爭之神的權柄，嗜血狂暴！
剎那間，本欲偃旗息鼓的戰場，再次因為克維爾的反攻，以及戰爭之神的發飆，陷入了混亂之中。
一時間，喊殺聲，慘叫聲，聲震四野！
此時貝倫大教堂內，卻一片死寂，落針可聞。
生育、瘟疫、厄運三神一臉瞠目結舌的看著化為廢墟的斯帕達，內心宛如遭到泰坦神族的踐踏。
那可是斯帕達，戰爭之神在艾澤亞位面的都城啊！
哪怕精銳盡出，也不該如此孱弱！
還有，網際網路之神的力量到底是什麼？為什麼偌大的一座城池說塌就塌了？
這是不是意味著，以後對上網際網路之神，神力護盾不能有一點差錯？
否則便是瞬間滿盤皆輸的結局？
震撼、恐懼、敬畏、不可思議、始料不及……無數情緒在生育三神心中迴蕩。
「三位，我有一個交易，不知你們願不願意聽一聽？」
阿芙諾拉看著三神一臉震撼模樣，心中鄙夷之際，也生出無限暢快！
老娘的選擇，果然沒錯！
「阿芙諾拉女士，你說？」生育之神勉強笑了笑，微微欠身道。
「斯帕達你們可有興趣？」
「這？」生育之神愕然。
「它已經成了廢墟，我們要它何用？」瘟疫之神忍不住道。
「是啊，那是戰爭之神的都城，拿下來，根本守不住。」
然而生育之神雙眸炯炯有神的盯著阿芙諾拉。
「那，代價是什麼？」
瘟疫、厄運愕然，一臉不可思議的看向生育之神。
生育之神微微搖了搖頭，示意他們不要說話，一縷魂力波動在他們耳畔響起：「斯帕達守不住，但它可以守住貝倫大教堂。」
瘟疫、厄運一怔，隨即恍然大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