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城市廢墟和恐怖猜測
「不信？」許珀汀娜瞥了一眼餘生安，一邊操作著中控面板，搜尋其他隕石落點，一邊道：「連續喊兩遍『小一』就出來了。👍☺ ❻❾𝕤ĤｕЖ.𝓒Øм 🌷★」
「什麼？」餘生安一臉懵逼。
「小一小一！」許珀汀娜喊道。
霎時，無數黑色顆粒構成的青煙，從空氣中裊裊冒出，然後在許珀汀娜面前化為一張12.9寸的平板電腦。
「……」餘生安瞬間石化。
「你的網際網路登陸祈禱詞我覺得可以縮減一下，這樣會更方便一些。」許珀汀娜戲謔道。
餘生安沒有理會許珀汀娜的調笑，嘗試喊道：「小一小一。」
不出意外，哪怕是身處高達內部，那無孔不入的黑色顆粒，依舊浮現而出，在他面前凝聚出一張12.9寸平板。
「很方便不是麼？它不會有任何消耗，唯一缺點是，功能十分簡單，只有通訊和社區兩個功能。」
在許珀汀娜介紹中，餘生安伸手抓過空中的平板，指尖觸碰間，屏幕點亮。
【檢測到新用戶，歡迎加入小一大家庭！】
【確定】【取消】
「我點『取消』會有什麼反應？」
「沒什麼反應，一樣可以登陸，不過，只能看不能使用裡面的任何功能，包括通訊功能。」
「如果點確定呢？」
「它會綁定你的身體特徵，改變一下身體特徵，就能生成新用戶了，點確定吧，方便和這個世界原住民交流。」
「你就不怕這玩意兒幕後有神靈在操控？」餘生安反問。
「你當我是白痴？」許珀汀娜翻了翻白眼。
「好吧！」餘生安聳了聳肩，隨手點了確定，生成新用戶，ID取名：日行一善。
隨後，餘生安進入界面，略帶幾分科幻風格的界面以及怪異文字，令他鬆了一口氣。
——至少這再次證明了，這裡並非藍星。
平板界面以一堆泡泡構成，每一顆泡泡都代表著一個功能，餘生安大概試了一遍，發現果然如許珀汀娜所言，只剩下通訊和社區功能。
至於其它泡泡，只剩下【拒絕訪問】的提示文字。
這一幕，令餘生安目光閃爍，心中的某個猜測越發強烈。
「看樣子，你對這個世界並不陌生？」許珀汀娜的聲音傳了過來。
「你執掌的神格是不是叫讀心神格？」餘生安反問，他發現這老娘們察言觀色的能力，簡直就是小母牛坐飛機——牛逼上天！
「沒什麼好奇怪的，活得久，你也一樣。」
「冥神活得就挺久的，我看他卻像個白痴。」
「他？只是一個獲得神格的幸運兒而已，任何人拿到幽冥神格都會成為冥神，但拿到契約神格卻變成網際網路之神的卻只有你一人。」
「這不是反話吧？不管是不是，我當你是誇獎我了。」餘生安嘿嘿笑道。
「說說你對這個世界的看法吧？」
「我又不是能掐會算的神仙，這才哪到哪？哪有什麼看法，再等等吧。」餘生安拒絕評論。
雖然他心中已經有了猜測，且近乎篤定。
但在幾個關鍵猜想尚未證實之前，他不想輕易說出結論。
「隨你。」
許珀汀娜點了點頭。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著，在此期間，許珀汀娜完成了隕石回收和銷毀工作。
隨後便是長達四個小時的枯燥飛行。
期間，她一邊操控著高達，一邊不停打字聊天，偶爾開個視頻，遙控指揮著什麼，一切看起來井井有條。
在太陽快要落山的時候，目的地終於遙遙在望。
那是一座現代化大都市！
準確的說，其實是一座城市廢墟。
遠觀，高樓大廈，鱗次櫛比。
近看，水泥坍塌，鋼筋風化。
走進，更會發現，這是一座被沙漠掩埋的城市，只有部分樓體，露出沙丘，展示著曾經的繁華。
高達78臨近時，在城市入口的大廈天台上，傳來一閃一閃的燈光，看起來就像是在對暗號。
細膩的沙丘入口，可以看到厚重的鋼鐵大門。
「記住了，叫我姐姐，還有我叫趙書雅。」
「知道了。」
許珀汀娜，不，應該說趙書雅吩咐之後，隨即崩解了高達78，餘生安頓時從高空中跌落。
好在他這具肉身再差，也比普通人強上不少，輕而易舉找到平衡，穩穩半蹲落地。
「頭，您回來了……他是？」
一名膀大腰粗的漢子湊了過來，剛剛本能招呼的他，看到餘生安的剎那間，眼神陡然機警起來。
「我弟弟，趙宏博，他初來乍到，麻煩你通知兄弟們一聲照顧一下。」趙書雅神情一如既往的平靜。
「原來如此。」這漢子點了點頭，眼眸依舊閃過一抹警惕。
「你帶他熟悉一下營地吧！」趙書雅說完，抬步向城市深處走去，至於餘生安，顯然毫不擔心他的生存能力。
「兄弟，我叫大彪，哎，你真是……頭的弟弟？」大彪湊了過來，一臉懷疑。
「你說呢？」餘生安操著奇怪語言反問道。
在這個世界，餘生安神格的大部分主動能力基本已經消失，不過，語言通曉的被動能力卻保留了下來。
「你們長得可不像啊，頭的頭髮是灰白色的，你可是黑色的。」大彪看著虎背熊腰，實際心細如髮，一臉試探懷疑之色。
「同父異母聽說過沒？」
「……好吧！」
大彪張口正要再次打聽，一道悽厲的警報聲，突然在城市上空迴蕩。
「不好，前面出現大量不明武裝人員！」旁邊大廈屋頂上，一名舉著望遠鏡的少年，衝著大彪大喊。
「鬼臉旗！是貴族調查官！」又一名少年怒吼起來。
「該死！」
大彪聞言臉色驟變，無數黑色顆粒爬滿他的面孔，眨眼間化為一顆特種作戰頭盔，藉助頭盔的特殊視野，他清晰看到遠處掀起漫天黃沙的武裝人員。
確定結果的大彪，連忙抄起掛在脖子上的口哨，吹了起來。
隨著尖銳口哨聲，整座城市似乎都被驚動了。
各大廢墟樓層中冒出探頭探腦的腦袋，然後又猛然縮了回去。
在一陣喧囂之後，城市陷入了死寂。
此時，城外狂暴的引擎轟鳴聲，也越來越近，越來越刺耳。
沒多久，一輛輛外形十分炫酷的全地形履帶戰車，捲起漫天土龍，呼嘯而至。
戰車剛剛停穩，一名名身穿全覆蓋式戰甲的戰士，便衝下戰車，在城市入口整齊列隊起來。
在車隊中間，一輛加長版履帶戰車的車門磁彈而開，一名留著長發，模樣陰柔男子，腳蹬皮鞋，走下戰車。
他抬頭掃了一眼面前這座幾乎被風沙遮掩的城市，又低頭撣了撣吹在身上的黃沙，皺了皺眉，似乎有些不喜這骯髒世界。
他等了三五秒，卻沒有等來預想中的阿諛奉承。
只等來越發呼嘯的黃沙，冷冷拍打在他的臉上，吹得他精緻正裝都灰濛濛起來。
令人心情蒙上了一層陰霾！
他臉色一沉，嘴角卻驀然勾起一抹殘忍笑意。
自從兩年前，新冀州橫空出世一名浪女之後，下面不服管的賤民便越來越多！
不過，即便如此，大多也都是殺了稅務官，取而代之罷了。
這和兩年之前，沒有太大變化，只是頻率更高了一些而已。
但像眼下這般不敬調查官的，倒是罕見。
真以為掌握那浪女散布而出的戰術，就有了談判的資本？
他不屑的笑了笑，抬腳便要進去。
不想，在黃沙半掩的都市裡，突然傳來一陣騷動，一名扎著丸子頭，身材高挑，模樣清秀的女子，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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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身後，跟著一輛貨車，上面堆滿了用油布覆蓋的物資。
「趙書雅見過調查官大人，有失遠迎，還望大人恕罪。我只是不想耽誤大人寶貴時間，所以已經將稅負準備妥當，希望閣下滿意。」趙書雅面容平靜。
餘生安站在不遠處，靜靜看著，不知道趙書雅葫蘆里賣得什麼藥。
調查官男子一愣，沒想到這個流民聚居點竟然如此配合？
他歪了歪腦袋，立馬有一名全身覆蓋戰甲的男子，走了過去，檢查起貨物，半晌，沖他點了點頭。
「如果所有沙民都這麼配合，我的工作量必然會大大減少。」調查官男子笑道。
趙書雅微微一笑，低頭頷首。
「疤臉的事怎麼解釋？」
「很不幸，有一群沙匪搶奪了我的居住點，誤殺了疤臉，等我奪回來時，一切都已經晚了。閣下需要沙匪的屍體麼？」趙書雅語氣平靜。
「不用，這些屍體留給你種菜吧！不過，像你這樣乖巧而又懂事的人，在沙民中還真不多見，有沒有興趣做我的助手，隨我回新冀州生活？」調查官目光在趙書雅臉上打量起來。
這隻很有個性的小野貓，他很喜歡！
「承蒙大人厚愛，我已經習慣沙海，恐怕恕難從命。」趙書雅道。
「這恐怕由不得你了。」調查官臉色一沉。
「嘩啦！」
調查官的下屬們突然齊刷刷掏出衝鋒鎗，對準了趙書雅。
這一幕，令遠處的餘生安臉色微變，心中的某個猜測瞬間被證實。
趙書雅嘆了一口氣，扭頭看了看四周，身上猛然浮現出一層密集戰甲。
「殺光他們！」
調查官見狀，臉色驟然一變，他的腳下猛然冒出龐大的機械造物，將他鯨吞入腹，保護起來。
他的手下們，亦同時扣動扳機瘋狂掃射起來。
「叮叮噹噹！」
在戰甲尚未完全覆蓋趙書雅的空隙里，她驀然憑空抽出一把長劍，格擋子彈，濺起漫天火花。
——在完成戰甲覆蓋身體之前，渡過了最危險的一刻。
下一秒，她宛如炮彈一般沖了出去。長劍猛然遞出，劍出一半，化為巨錘，轟的一聲砸在一名戰士身上，將他錘得倒飛而去，濺起漫天黃沙，再也爬不起來。
趙書雅動作不停，長劍化鞭，又是纏住一名戰士，狠狠拋了出去。
在餘生安的視野中，全身覆蓋著一層鎧甲，宛如鋼鐵俠的她，動作卻輕盈如風，瞻之在前，忽焉在後，瘋狂獵殺起來自新冀州的戰士。
在她身後，類人兵器——高達78，宛如噴泉一般，向高空噴射，凝固，化為龐大鋼鐵怪物。
「全部給我去死吧！」
一聲怒吼，打斷了趙書雅的獵殺。
只見一顆閃耀著刺眼光芒的飛彈，穿透漫天黃沙，呼嘯而來，射向趙書雅正在凝聚的高達78！
「轟隆！」
在震耳欲聾的爆炸聲中，勉強凝聚成形的高達78，瞬間被轟成碎片！
遠處，餘生安早已被大彪按在地上。
他看著這場戰鬥，心中的猜測再次被證實。
就在這爆炸火光中，黃沙隆起，又一尊高達78浮現而出，它方一出現，後背便噴吐著熾熱火焰，沖向調查官。
——趙書雅赫然同時宏具現兩尊高達！
「兄弟們，殺了這群貴族走狗！」
按住餘生安腦袋的大彪，突然怒吼起來。
他瘋狂沖向戰場，無窮無盡的黑色顆粒追逐他的腳步，纏繞上他的雙腳，向上覆蓋，逐漸化為戰甲。
「沖啊！」
「殺光他們！」
餘生安背後的鋼鐵森林中，隨即傳來山呼海嘯般的響應聲，一道道人影突兀從樓層中冒出。
他們發瘋似的跳下高樓，或張開雙臂，凝聚出滑翔翼；或具現戰甲，轟然墜落，濺起漫天黃沙。
然後義無反顧的沖向戰場！
「刺啦！」
黃昏下的夜色，陡然明亮起來。
站在原地的餘生安，驚愕發現，遠處突然冉冉升起一顆熾熱太陽，太陽升空大約百米高度之後，在空中猛然調轉方向，然後轟然射向廢墟都市。
「操！」
餘生安臉色大變，連忙觀想一顆龐大半球形鋼鐵，將他籠罩起來，同時發瘋的施展一級土系魔法，製造深坑，沉入沙丘。
「轟隆！」
下一秒，震耳欲聾的爆炸，在外面響起，餘生安這具神之投影的耳朵，驀然耳鳴起來。
氣血更是翻湧上喉，哇的一聲，吐出大口鮮血。
可怕的震盪，令餘生安意識到，他這具神之投影怕是要活不下去了。
不等他咬牙抬起半球形鋼鐵，觀察外面情況，「轟轟隆……」綿延不絕的爆炸聲再次從外面傳來，此起彼伏，沒有盡頭。
一時間，天搖地動，宛如世界末日。劇烈的震盪，徹底將餘生安這具神之投影的六感遮蔽。
餘生安感覺他已經能放棄這具神之投影了。
時間在這一刻近乎凝固。
不知過了多久。
震耳欲聾的轟鳴聲終於停了下來。
餘生安吸了一口氣，勉勵強行支撐著內臟早已被震盪破裂的身體，浮出黃沙，掀開半球形金屬護罩。
外面，已然變成了一片灰濛濛的世界，黃沙肆意沸騰。
「咳咳……」
充斥空氣中的細碎沙霾，刺激得餘生安忍不住劇烈咳嗽起來，繼而吐出大塊黑色淤血。
——這具身體的可存活時間，已經可以倒計時了。
「感覺怎麼樣？」
一道纖細卻充滿力量感的身影，透過灰濛濛的黃沙，出現在餘生安的旁邊。——正是許珀汀娜，或者說，趙書雅。
「什麼？」餘生安皺眉。
「這個世界的階級壁壘！」趙書雅按住餘生安肩頭，從她手掌中，倏爾湧出大量微不可查的顆粒，鑽入餘生安的體內。
餘生安眉頭皺了起來，下一秒，他猛然驚奇發現，他這具快要死掉的身體，竟然以驚人速度恢復起來。
「這是什麼？」
「納米醫療機器人，只要有口氣，基本死不了。」
「……」餘生安再次石化。
半晌，他才學著趙書雅，觀想出一副豬鼻子防毒面具，戴在臉上，問道：「那人死了？」
「死了！」
「怎麼殺的？」
「絞了他的腦漿，再厲害也活不下來！」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是怎麼突破那火力網的？」
「你這個問題很白痴啊，除了強行突破，你還有更好的辦法嗎？」趙書雅一臉看白痴的表情。
「牛逼！」餘生安挑起大拇指：「你故意搞這一出，就是為了給我展示這個世界？」
「差不多！」
「那你的手下？」
「大部分都轉移了，留下的都是精銳，死不了！嗯，我去救他們了，你自己注意，小心可能的殘餘分子。」
「知道了！」
看著趙書雅再次沒入沙霾的背影，戴著豬鼻子防毒面具的餘生安，深深吸了一口氣，忍不住雙眼看天。
經過這一場戰鬥，他大概已經推測出這個世界的力量構成。
這個猜測令他震撼之餘，更是陷入了對神格力量的忌憚和恐懼之中！
【二合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