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舊日支配者【二合一】
當帶著「預言之神」認證標籤的回答置頂之時，偌大的問答社區幾乎瞬間沸騰起來。
而後迅速蔓延至整個網際網路，甚至波及暗網。
引來無數圍觀。
要知道，有預言之神·福玻斯主持的問答社區，堪稱網際網路最活躍的版塊之一。
在這裡，各種各樣的問答，足以滿足任何人的獵奇欲、求知心、乃至虛榮感！
在大數據推薦下，用戶也總能「自然」看到感興趣的話題。
在多元宇宙，甚至已經有了「萬事求問答」的俚語。
便是在這熱鬧的社區里，預言之神從未展示過痕跡。
現在突然現身，讓人如何不驚訝？
尤其是預言之神還是代神秘莫測的網際網路之神回答問題，回答得還是當前最火的電影，自然轟動全網，堪稱全民沸騰！
可以說，這是多元宇宙大多數智慧生物，距離網際網路之神最近一次。
不知多少人蜂擁而來。
幸虧神格乃規則之力，沒有帶寬限制，不然問答社區怕是能被瞬間激涌而來的流量，癱瘓宕機。
在「為什麼《少年王》會比《王子復仇記》更受歡迎？」這個問題下，預言之神福玻斯，這樣寫道：
「吾乃預言之神·福玻斯，諸位關心問題，吾也十分關心。
吾在聽聞偉大的網際網路之神所答之後，感觸頗深，吾認為沒有人比網際網路之神更適合回答這個問題，故轉述而出。
以下內容為網際網路之神所答，語言順序略有出入，總體不變。
《少年王》引發全網熱潮之後，吾問網際網路之神：為何《少年王》比《王子復仇記》更受歡迎？《王子復仇記》拍得不好嗎？
網際網路之神笑著講了兩個故事：
一，很久很久以前，有個國王，娶了一名叫瑪麗的王后。一次王國發生了大饑荒，侍衛告訴瑪麗王后，無數百姓吃不起麵包，瀕臨餓死。瑪麗王后聞言一臉驚訝道：民眾沒有麵包，為何不食蛋糕？
二，有兩名農夫坐在田埂上暢想皇帝奢侈生活。一個農夫說，皇帝肯定天天麵包吃到飽；另一個農夫道：不止不止，皇帝下地幹活用的肯定也都是金子做的鋤頭。
說完這兩個故事，網際網路之神笑道：
這是很好笑的故事，但它們其實都是真實發生的故事。
人們總是以自己的眼界閱歷，定義他們所不知道的東西，然後對不符合自己價值觀的存在，妄加批評！
然而這種批評本身就暴露了其短視和無知。
影視的本質是什麼？
是一種精神娛樂。
只要觀眾看得高興，它就是好的。
如果觀眾覺得不好，哪怕諸神認為它是好的，它也是垃圾。
《王子復仇記》拍得不好嗎？
不，它拍得很好，非常好。
十年後，百年後，重新把它翻出來，依舊會有無數人追捧。甚至一千年後，依舊會有人喜歡。
《拯救公主赫蒂》和《少年王》就不一樣了。
要不了十年，也許一年後，就沒人會喜歡。
因為如果互聯影視按照現在趨勢發展下去，觀眾的眼光必然會越來越好，他們眼界開闊了，自然不會說出『皇帝的金鋤頭』的可笑言論！
對於電影質量要求自然也會更高！至少無法再接受裡面不符合常理的設定。
但《拯救公主赫蒂》和《少年王》不應該出現嗎？
不，萬丈高樓平地起，事物發展總有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
有些人，因為歷史機遇或運氣，僥倖成為魔法師甚至大魔導師、乃至法神，從此便視平民為底層，為糞坑，為塵埃，為泥潭，嘲諷平民眼界的淺薄無知。
殊不知，這種嘲諷是何等的可笑而又可憐。
人民的力量有多強大？看看克維爾神國便知。
無數凡人，用他們勤勞雙手改造機械，創造出足以媲美魔法力量的火槍、彈丸，乃至浮空飛艇。
他們抱以虔誠之心，學習自然奧秘，掌握魔法，亮劍神魔，以魔法塔庇護眾生！
蒼穹之下，眾生皆螻蟻。
我等作為僥倖抬起腦袋，仰望星辰，甚至長出雙翅的螻蟻，更應該像大樹一樣，紮根土壤，向陽而生。
……以上皆為偉大的網際網路之神所言，吾有幸聆聽教導，深感榮幸，今分享諸位，共勉。」
這條並不長的回答，一經問世，便震動多元宇宙！
不僅是因為它透徹的回答了《少年王》為什麼比《王子復仇記》更受歡迎；
更因為第一次有高高在上的神靈，歌頌凡人的偉大，讚美凡人的力量！
網際網路之神展現而出的格局，更是令人撼然！
這才是轟動多元宇宙的根本原因。
可以說，越是聰慧之人，越能感受到那句「蒼穹之下，眾生皆螻蟻」的大格局！
這短短一段話，在不同人眼中，更是感悟出不同味道。
……
……
坐在威利斯分部的互聯銀行總長·克萊曼婷，反覆閱讀著預言之神的回答，一時心神恍惚。
說實話，她就是無法理解《拯救公主赫蒂》和《少年王》為何能大火之人！
作為皇族出身的她，自然對《王子復仇記》更為欣賞，也能欣賞得來。
對於《少年王》的幼稚，根本提不起半點興趣。
她內心也曾懷疑偉大的網際網路之神為什麼會拍這種低智戲劇？
即便是網際網路之神十分忙碌，這件事是交給下屬做的，他難道不會審核查看一下嗎？
畢竟這可是互聯影視剛出來的戲劇啊？
她想不通。
即便是《拯救公主赫蒂》在網際網路上口碑爆炸之後，她也想不通。
心中也曾生出智慧女神的想法——沒吃過肉的野狗，見到骨頭都會欣喜若狂！
不過，當《少年王》口碑擊敗《王子復仇記》之後，她懵了。
這種完全違反她常識的事情，令她感到茫然和恐懼！
現在經過預言之神的轉述，看著網際網路之神高度讚揚冥神拍攝的《王子復仇記》，卻貶低自己拍攝的《少年王》。
克萊曼婷恍然大悟之餘，心中更是生出一種難以形容的敬畏！
欣賞對手，讚美對手，看清對手，不為世俗偏見所擾，網際網路之神之視野格局，令她折服！
以此為鏡，恍惚中，克萊曼婷發現自從互聯銀行瘋狂擴張多元宇宙之後，自己似乎也飄了。
她一直以為網際網路之神逼迫她的家族退出克維爾帝國統治，是為了制衡。
現在她才發現，她的想法是多麼的幼稚！
以插翅螻蟻自居的網際網路之神，豈會在乎一個小小的克維爾帝國？
他若是想要，隨時可以再造乾坤。
如果她沒猜錯的話，網際網路之神要的，或許僅僅只是一個對於平民來說更加公平的環境。
偉大的網際網路之神，在試圖喚醒更多螻蟻抬頭仰望星河。
星河嗎？
克萊曼婷一時心馳搖曳，似有所悟。
……
不是誰都有克萊曼婷的悟性。
不過，網際網路之神舉的兩個例子，雖然誇張而又荒謬，一如他拍攝的戲劇，但也直觀解釋了他的戲劇為什麼會大火，廣受歡迎！
聰慧之人，更是從這兩個例子中，看到了真實。
巨大的階層鴻溝，限制了平民的想像。
他們看不懂，也無法理解《王子復仇記》，反倒是《拯救公主赫蒂》的直白，更得人心。
這說明，網際網路之神才是最懂平民之神！
聯想到網際網路的出現，不知解決了多少平民生活痛點，又給多少平民帶來希望。
這種偉岸形象，不知令多少民眾為之激動而振奮！
……
多元宇宙民眾振奮，眾神更是百感交集。
「自出現伊始，不過短短兩年時間網際網路之神便並列六大正神，即便如此，他依舊自認為是抬頭仰望星辰的螻蟻，我們呢，我們又算什麼？」
一向毒舌的智慧女神，在看到這篇回答之後，陷入了茫然。
「是啊，泰坦神族消失太久了，久得已經讓我們傲慢狂妄起來！」
暗夜之神低聲感慨，眼中流露出一絲追憶之色。
在遠古神族泰坦橫行的歲月里，眾神不過是躲在角落裡的強壯螞蟻，人類不過是螞蟻飼養的蚜蟲。
泰坦消失了，在時間長河的洗禮下，眾神儼然已經忘記了被泰坦神族支配的恐懼！
如果一朝泰坦歸來，眾神有能力抵抗嗎？
答案，顯然十分無力。
「網際網路之神有此言論，看來也是經歷過泰坦紀元之人，難怪他祈禱詞中的湛藍之星一直毫無線索！也對，萬年之前的事情又有幾個人知曉？」
幸運女神吐了一口氣，似有明悟。
她所執掌的幸運神格，乃是破碎的命運神格所化，具有部分命運威能，對於追蹤敵人來歷十分擅長。
可惜，時至今日，她也無法洞察網際網路之神的命運。
現在她終於明白她為何難以洞察了！
因為歲月足以蕩平一切線索。
幸運女神之言，令卡曼眾神渾身一震，心中五味雜陳。
能從舊日支配者泰坦神族手中活下來，並延續至今，甚至再造輝煌，僅僅這份履歷就足以驚悸人心。
「如果網際網路之神真的是從泰坦紀元之中走出，那為何一直不曾出現現身？」
「這原因就複雜了，也許重傷沉睡，剛剛復甦；也許一直在蟄伏研究神格。」
「如果是前者也就罷了，若是後者……這份耐性，當真可怕！」
「是啊！」
一時間，卡曼眾神對於網際網路之神越發警惕。
……
……
在卡曼眾神因為條件不足，產生誤判之時。
作為親自圍殺契約之神唐恩的四（五）大正神來說，他們當然不會認為網際網路之神乃是從舊日支配者時代走出的老古董。
不過，他們依舊被網際網路之神的格局所震動。
「必須得承認，我們低估了網際網路之神，他是真正的天才！我們成為神靈時間太長，已經忘記了凡人的視野和思維。」
四大正神中，海神一臉感慨。
他私下研究的「網際網路」，已經準備完畢，隨時可以發布。
其實，本來他也打算即刻發布，不想，就在當時，暗網恰好推出了【歌劇院】。
無奈，他決定把【歌劇院】抄襲過來之後再發布。
結果【歌劇院】剛剛抄襲完畢，【互聯影視】又出來了。
再看【互聯影視】如日中天模樣，若是沒有和其差異化戲劇，肯定被網際網路吊打。
無奈海神只能再做準備。
現在海神也十分慶幸自己的等待。
因為網際網路之神的回答，解答了他心中最大困惑。
不然他準備的戲劇，肯定也會跟冥神一樣，除了少數精英人類喜歡，大部分平民根本不搭理。
此時的海神還不知道，他很快就會被自己的「完美主義」所坑！
「大智若愚，大巧若拙！網際網路之神確實給我上了一課。他對人性的洞悉，令人畏懼啊！如果他選擇傳教的話，他的教會不會比我們遜色。」
生命之神一臉感慨，為自己之前的輕視感到慚愧。
「大智若愚？哼，你們也太高估他了！什麼抬頭螻蟻？我看不過是一篇邀功之文，看似褒獎冥神，實則抬高自己！」
戰爭之神一臉不屑。
顯然並不是所有神靈都認同網際網路之神。
對於戰爭之神來說，他對於亂七八糟的大道理，素來嗤之以鼻。
他只信奉武力！
只有絕對武力，才是永恆。
想要說服他，與其說得天花亂墜，不如打一場展露出值得尊敬的鋒芒！
「說的沒錯！看看克維爾神國，政令日變，官名月易，貨幣歲改，這姿態也有資格說『紮根土壤，向陽而生』，簡直跟那些自吹自擂的流浪吟遊詩人有什麼區別？」
大地母神亦一臉不屑，眼眸深處閃過濃濃的嫉妒之火。
你別說，她說這話還真不假。
自克維爾帝國政體更迭為克維爾神國之後，確實三天兩頭髮布新政令，各種官位變化極大。
這對於恪守傳統的一部分神靈來說，這簡直就是勞民傷財。
只是體會不到網際網路效率的大地之母，根本意識不到，一成不變的政令，才是真正的僵化。
四大正神之中，尚且有鄙夷輕視之音，其餘眾神更不用說。
然而就在不少神靈，認為網際網路之神借預言之神發布這份回答，就是在給自己臉上貼金之時，網際網路之神下一步舉動，直接令這些心胸狹隘之神，懵了。
在預言之神福玻斯回答榜一問題之後，互聯影視迎來大更新。
其中開屏公告，再次驚呆多元宇宙。
公告內容很多，總結起來就一句話：
——網際網路之神將開放互聯影視，允許任何智慧生物上傳戲劇，根據用戶瀏覽時長，五五對分源質，亦可選擇以互聯幣方式結算。
此告一出，眾神傻眼了。
真的傻眼了。
捫心自問，任誰掌握了網際網路這個大殺器，也不會將源質讓出。
不就是一些戲劇嗎？
即便是自己沒時間拍攝，也可以交給手下嘛，誰手下找不出幾名幻術師？
更何況還是掌握魔法之國克維爾的網際網路之神？
自己製作戲劇，獨享源質，這不好麼？
為何還要分享出來？
莫非其中有什麼貓膩？
一時間，眾神驚疑不定起來，更有人半信半疑的嘗試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