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東西有這個本事卻從沒跟我提過。趙樂心有不爽的問候著帕克。
等溫蒂鑷著那根在火爐里放置了幾分鐘的金針出來後,趙樂和莉娜亞看著結果一臉驚奇。
黃金的熔點是1000度左右。雖然說火爐里的溫度還達不到能將其融化的程度,但讓它燒紅髮亮還是可以做到的。
那這根金針呢?它變得通體黢黑,在眾人面色凝重的觀察下才緩緩恢復了黃金的光澤。
「咔鐺……」
溫蒂手一松,金針掉落木盤。
「確實和傳說中的性質一樣,莉娜亞姐姐,這就是『毒金』。」
「等等,你之前說這是什麼鋼來著,魔界的金屬?」
女執事一扶眼鏡,神色焦急的追問。
「哈密亞鋼,嚴格來說他並不是傳統意義上的金屬。因為它並不是從開掘的礦石中提煉。」
少女長舒一口氣,坐在小板凳上給兩人科普起來。
「據傳說,這種東西特性比人類最好的鋼鐵還堅硬,而且本身帶有強烈的毒性。由它製成的刀劍往往都是極其難求的超品傑作。就算在遙遠的時代,這種武器也是非常稀少。」
「因為,這種東西的原身是由一種名叫『哈密亞』的魔界生物分泌的。」
「魔界生物?」
聽著越來越離譜的答案,趙樂不禁將目光放在莉娜亞臉上。
女OL臉色晦暗不定,她看了一眼木盤中金光閃閃的針狀物。
「感謝妹妹替我解答,我還有事就不久留了,兩位再見。」
說完,她端起木盤就匆匆離開了鐵匠鋪。認識這麼久,還是很少看到她這麼失態的模樣。
呃……除了喝酒。
沒有了外人,溫蒂也和趙樂兩人開始暢所欲言起來。
「唔……沒想到這種東西是真實存在的啊!」
少女抱著後腦勺感嘆道。
「喂喂餵……那個魔界產物才是更重要的吧?細說。」
「你知道『魔劍阿波菲斯』嗎?」
「……」
看他沉默,溫蒂賣弄般繼續說道。
「傳說中,賢者米莉索拉就是死在這把劍下。書中記載當時勇者用盡了方法,將賢者帶到群星大陸都沒有將其挽救回來。後來勇者一怒之下攻破魔王城,將所有的哈密亞獸殺的絕種,並且銷毀了能找到的全部哈密亞鋼。」
「等等……什麼哈密亞獸?」
「毒金就是哈密亞獸體內所分泌的毒液形成。那種毒液噴射出來後就會迅速凝固,變成剛才那種針的模樣。」
聽著溫蒂繼續科普,趙樂也來了興趣。心想這個世界還真是奇妙。
「那如何將毒液製作成武器呢?難不成要收集噴出來的金針。」
「不是的。」
溫蒂搖搖頭,豎起一根手指笑道。
「毒金只要凝固,用目前已知的方法都不能將其損毀。」
「最開始人類都不知道哈密亞鋼製武器是如何製造的,因為久遠之前隨著魔族的失敗,製作的方法也跟著失傳了。」
「直到一百多年前,有個邪惡法師從魔界召喚出哈密亞獸。冒險者小隊將其殺死後,它體內的毒液意外流進劍鞘內。後來人類才明白這種武器的做法。」
「你是說——鑄造?」
「差不多。哎……還以為父親說的都是書上的傳說,沒想到居然是真的。剛才忘記留一根了,送給老爹他肯定開心。」
「你講的也很棒。」
趙樂豎起根大拇指捧場道。
溫蒂頭一揚,臉上寫滿了驕傲,就連那些雀斑也仿佛在熠熠生輝。
隨著溫蒂回屋,趙樂坐在凳子上。
他單手捂著嘴,心思卻飛到了別處。
「聖一教能把這東西放進地下?不可能。這裡恐怕要出事了,要想辦法走了。」
對危險感覺敏銳的他,首先想到了跑路。畢竟這裡魔力再好,也沒有兩人的安全來的重要。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火中取栗不是趙樂的一貫作風。
但誰也沒想到,從溫蒂將這種東西認出來那一刻起,兩人的命運就已經出現了偏差。
夜晚,雖然屋外還照常如一那樣光亮。但人體習慣的生物鐘卻還是令大多數人陷入了沉眠。
五個小時前,通向地面的大門被打開,兩支高級冒險者隊伍被迎接了進來。
趙樂還想裝病帶溫蒂申請暫時離開。多事的坎普卻左右細瞧後,給出了腎虛的結論。不用出去,他給開藥。
「我腎你妹的虛!」
忘不掉溫蒂瞧著他一臉壞笑,趙樂氣的回來就要給她就地正法。
但少女還是將枕頭拍在他臉上,聲稱要分床三日。
「哎……」
趙樂輾轉反側,已經食髓知味的他實在受不了再一個人睡。當其就決定再去地下探探,順便做一點保險措施。
沒想到,這邊剛穿上鞋子。就聽得大門處傳來一絲異響,頓時他就警覺了起來。
「有人進來?會是誰?」
趙樂放出魔力絲線,反正地下城已經到處充斥著魔力了。就連兩人的吊牌,現在水晶中也游弋了一絲黑色。
「是他!?」
來者居然是之前放進來的其中一支冒險小隊的盜賊擔當。
「好快,要見面了。」
趙樂還沒轉身關上屋門,一隻大手就將他的胳膊拉住。
「嗯?」盜賊穆薩卡有些意外,這個鐵匠居然在跟他玩起了關節固定術。
他眉頭微皺,不等趙樂開口呼叫,一瓶不知名藥粉就潑灑了出去。
「昏睡藥粉……」
雖然只是一絲氣味,趙樂也識別出這種東西的名稱,因為他腦子裡有一段藍手級盜賊的專業知識。
頓時將嘴巴閉上,即將呼出的話語也咽回了肚子裡。
盜賊眼神越來越玩味,大拇指朝後指了指溫蒂的房間,給趙樂了一個眼色。
趙樂沉默一會兒後,微微的點頭。
他用手指點了點自己,又往窗口下工作區指了指。
盜賊也點頭,兩人就這樣輕手輕腳的並排而下,仿佛剛才的爭端不復存在。
趙樂下去後,在水缸里捧了一把水吸入鼻腔,然後狠狠的擤了出來。
說道:「你們有什麼事可以明天再說,有必要這麼做嗎?」
他還在期望最後的僥倖。
但隨著幾道人影也緩緩出現在四周後,他才確定對方就是衝著他來的。
「暴露了?」